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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仍是那片熟悉的黑暗。
池婺在黑暗中行走着,试图寻找一片光亮,或是一扇门,亦或是另一个自己。
可不管她怎么寻找,黑暗都不肯吐露出半点信息,仿佛下定决心要将她困在这里。
她身体似乎是已经死了,但意识却仍然清醒,她能听见有人的哭声,越往前走就越清晰。
那声音像是钩子,将她猛地勾过去,耳边朦朦胧胧的声音骤然放大,她迷迷糊糊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鲤乐毛茸茸的发顶。
鲤乐趴在床上,脸埋在双臂中间,看不清楚表情,但从她颤抖的双肩和时不时的呜咽便能判断出她在哭。
“别哭了。”池婺最见不得她这样,有些费力地抬起手,抚了抚她毛茸茸的发顶:“别哭了,我还没死呢。”
听到池婺的声音,鲤乐猛地打了个颤,似是不可置信地缓缓抬头。当与池婺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对视时,她多日的悲伤再难压抑,抓住池婺的手,仰头放声大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让池婺更加手足无措起来,挣扎着便要起来,揽住她的后背轻轻拍着。同时门吱呀一声开了,高琰似乎是被鲤乐的痛哭声引了过来,他猛地推开门,看到醒来的池婺也是一愣。
“你……你感觉怎么样?”高琰往前走了几步,似是想将她拥入怀中,但却被痛哭的鲤乐挡住了。他思量了片刻,决定还是先让鲤乐发泄完情绪再说。
“有些虚弱,其他倒是没什么。”池婺一边安慰似的拍着鲤乐的后背,一边含着笑打量着高琰。他像是很久没有休息过,两只眼睛疲累的凹陷了下去,显得眼下乌青更加可怖了:“不过你俩又是怎么回事?我还在喘气呢,怎么就一个哭丧一个守灵了?”
“呸呸呸!不许说这些不吉利的话!”鲤乐从池婺怀中猛地抬头,眼泪汪汪道:“我过去看到你躺在地上,以为那妖将你杀了……后来后街的老郎中来了,他说……他说你命不久矣了……”
“命不久矣?”池婺更加不明白了,她知道鲤乐三言两语定是说不清楚,便将目光放到了高琰的身上:“我昏过去的时候,到底发生什么了?”
高琰轻轻咳了一声,坐在了床边道:“那日你昏倒后,我不敢轻易动你,炉中又有一堆魂魄,便只能找人稍了信回去叫鲤乐来。是她叫了几个小妖将你抬到了医馆,但那老郎中说你气虚体弱,脉搏已是……是将死之相了。”
池婺听后微微低下头,面色凝重不知在思量着什么,高琰瞥了眼她的神色,正想着用什么话去安慰她,却不想池婺抬起脸又笑了:“无事,不过说到那些魂魄,可有妥善处理?”
“嗯!”事关他人性命,鲤乐慌忙擦干眼泪道:“我已经将那些魂魄送回原来的身体里了,想必过不了多久那些姑娘就能恢复正常生活了,但那道人先前摄去的魂魄因为失去了身体,所以再不能返魂复生了,不过姐姐放心,我给她们念了往生咒,已经超度回冥界了。”
“很好,事儿办的那么利索,以后式微阁便交给你来管吧。”池婺拍拍鲤乐的脑袋,赞赏道。
“我管了式微阁,那你做什么去?”鲤乐闻言又眼泪汪汪起来:“莫不是那郎中说准了?你竟真的要大限将至?”
她这话说得连高琰都紧张了起来,池婺见这两人恨不得变作蜗牛粘在自己身上,忽地冲鲤乐招了招手,师徒俩嘀嘀咕咕咬了一阵耳朵,鲤乐的脸突然红了个彻底。她啪地从床边站起来,要吃人般瞪了高琰一眼,提起裙子风一般地跑走了。
被她这么恶狠狠一瞪,高琰有些不明所以地摸了摸鼻子:“你跟她说什么了?她看上去像是要吃了我一般。”
池婺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等听到鲤乐的脚步声走远了,才嘻嘻一笑,开口道:“当然是说我这气虚体弱之症不是被妖邪所伤,而是被你害的。”
“我害的?”高琰瞪着眼睛一脸无辜:“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若不是你每日都拉着我欢好,将我折腾倒去半宿,我又怎会体虚?”
池婺一向不似大夏女子矜持,说起荤话来也是面不改色,反倒是高琰忽然在青天大白日的猛然听到这虎狼之词,臊得耳朵都红了起来,小声嗫嚅道:“胡说,哪里有每日……”他这样嘀咕着,又忽地想起了什么,拉住池婺的手问道:“莫不是真的因为纵欲过度?”
“想什么呢!”池婺曲起一指,敲在高琰脑门上,将他敲得小小“嗷”了一声。放眼全大夏,除了高灵珺外,也只有她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与高琰玩闹了:“我若不这样说,又怎能让她放下心来,她年纪小,难免多心,我是怕她思虑过多得了病才顺嘴胡诌,怎的还把你这多年的老狐狸给诳住了?”
高琰被她打了也不恼,只是垂头丧气地握住她的手,不断摩挲着她的指节,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小小的影儿:“那便是说,你确实如那郎中所言,命不久矣了?不行,他一人所说不算,我这就请御医来诊断……”
“不必。”池婺赶苍蝇似地挥了挥手,她慵懒地靠在绣花软枕上,除了面色苍白外,看不出任何异常:“我这些日子确实身体抱恙,想必命不久矣也是真的。不过你不用紧张,或许是那天罚降下,把太岁的功效抵消了而已。”
“太岁?”高琰歪了歪头,总觉得似乎在哪里听过,他仔细想了想,露出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那道人说,你是吃了太岁肉,才得了长生。”
“长生算不上,只是比寻常人的寿命长了些而已,我猜兴许是上一次天罚降下,连我吃下太岁所获得的寿数也顺势夺走了吧。”她话音未落,对面的高琰便愁眉苦脸的想要叹气,又被她一巴掌拍回了肚里:“你别愁,这不是什么大事,待我去趟漠南再吃下一片便是了。”
高琰摩挲着池婺的手,垂着头不说话,心中泛起无限悔恨。他恨自己为何如此自私,当初池婺明明告诉过他人鬼不能相触,可他还是心存侥幸地上前与母亲拥抱。
现在他倒是解开了心结活蹦乱跳了,可池婺却被他所累,造了天谴,白白受了如此大的罪。
一想到这儿,他便悔恨的想要抽自己两巴掌。
也就是这个档口,窗户突然咔哒响了一声,一只灰白毛色的雀鸟顶开窗户飞了进来,直勾勾落到了高琰的肩膀上,冲着他的脸伸出了一只细细的小腿,而那条小细腿上正绑着一卷小纸条。
高琰认出这鸟是他专门训出与暗卫传信用的,连忙将纸条从那鸟的腿上解开,摊平眯着眼去看,末了浑身一震,将纸条杵到了池婺面前。
她定睛一看,只见上面寥寥写了几个小字:“龙已找到,位在漠南西北的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