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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案?”陈欣怡挑了挑眉,“周慧箐目前只是失踪了,具体情况还未知,所谓的作案指的是什么?”
贺州城坐直了身,道:“纪中和担心周慧箐是被人绑架。”
“凭我?一个女人?”陈欣怡冷笑一声,“我倒是觉得,你们警方应该去调查一下纪中和,正常情况下,妻子几个小时没有消息,说不定只是找个地方独处,天一亮也就回来了。他却火急火燎地报警,还这么肯定她被绑架了。”
说着,她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盯着贺州城道:“所以贺警官,你不是来盘问的,你是来套话的?”
“不是。”贺州城毫不犹豫否认,“如果是你动手,不会给自己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
周慧箐失踪后,陈欣怡是最后一个见到她的人。
而且,地点是人来人往的公园,附近也有监控。
陈欣怡是个聪明人,就算要作案,也不会选这种地方。
陈欣怡嗤笑一声:“你倒是很看得起我。”
贺州城:“其实你我都清楚,从纪中和被绑架开始,后面发生的事情,真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的手段很高明,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可雁过留声,行过留痕,张永身上的伤,宋教授和你的关系,你和周慧箐之间的交易,还有邱长明去指认现场,这些都值得推敲。”
“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不是吗?如果你有证据的话……”陈欣怡朝贺州城伸长了双臂:“可以拿着证据和拘捕令来抓我。”
贺州城扫了一眼她的手腕:“我说这些,不是在威胁你,也不是要拘捕你。我只是在提醒你,巧合太多就不是巧合,布局再高明也有漏洞。”
陈欣怡将双手插入口袋,显得有些不耐烦了:“贺警官,你想表达什么?我没功夫跟你猜哑谜。”
贺州城郑重道:“假设这些事情和你有关,你这么做,肯定是为了复仇。如果当年的案子,你被冤枉了,你应该找警察,我们会还你公道。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犯法的!”
陈欣怡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整个人不可控制地笑了起来。
她低着头,诡异的笑声,那么的刺耳。
“贺警官!”陈欣怡抬起头,与贺州城对视,与之笑声相反的是她猩红的双眼,“如果……我说的是如果,贺警官的假设都成立。张永的伤是我干的,那么我想问问你……他殴打我不犯法,我正当防卫反而错了?”
贺州城:“……”
“警察只是负责查案,却不能审判有罪之人。抛开你是公职人员的身份,你摸着良心说,你觉得王洪春是不是该判死刑?但法院判得了吗?”
贺州城:“……”
“邱长明的妈妈死在王洪春的手上,时隔多年,你们除了他的证言,还有别的物证吗?证人的证言,随时都可以推翻,只要他说自己是被刑事逼供,你们能拿他怎样?法院又怎么判他?”
贺州城:“……”
“他害了那么多孩子,毁掉那么多家庭,只要施舍点钱,就能得到谅解书。可受害者呢?有谁问过受害者的意见?他们没办法质问替他们做出选择的人,因为——他们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啊!”
贺州城:“……”
“法律保护每一个遵纪守法的人,它是最后的底线和良心。当然,它也可以给心怀善意,但不小心做错事的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可他王洪春配吗?他配吗?”
贺州城蹙眉,下意识地想起了王洪春在警局里的所言所行。
如果不是受制于他穿在身上的制服,他也想恶惩这个禽兽。
陈欣怡眸光逐渐冷漠:“11年前,我入狱后,我弟弟相信我是无辜的,他想尽办法替我翻案。结果呢?他死了!”
她的弟弟陈旭东,又聪明又温暖,有着无可限的未来。他本来应该坐在Q大的实验室里,和他的导师研究数学课题,却时常逃课,去法律系旁听。他本来应该躺在Q大宿舍柔软的床上,却倒在了废弃大楼前冷冰冰的地板上。
贺州城:“你一直没有放下当年的事。”
“你不是吗?”陈欣怡反唇相讥,“你不也对你父亲的死耿耿于怀,恨不得把我判个死刑。”
贺州城没有任何迟疑道:“不,我对你没有任何怨怼。”
陈欣怡:“贺警官言行不一的功力,可真让我大开眼界,你从见到我的那天起,就对我怀有敌意,无论我做什么,你都带着抓嫌犯的姿态。究其原因,不过是我有原罪!”
“我查了,我父亲当年和你没有任何接触,他和你一样,投资了一家公司,最后那家公司暴雷,他承担不了后果,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贺州城继续道,“老鼠仓就算是你做的,也影响不了那家公司的走向。况且,你也得到了惩罚,为当年的事情付出了代价。”
坦白说,贺州城说的这番话都是真心话。
所谓的老鼠仓,就是基金经理,利用手上的资金,购买某支股票,他们的购买行为,会在短时间内将股票拉高。在他们买入股票之前,可以提前潜伏这支股票,从而达到赚取利润的目的。
一般基金经理的钱,流入和流出,只会对这家公司的股价有影响,跟公司暴雷没有直接关系。公司的业绩和运营,跟实控人有关。
好比方,张三有几十个老熟人,给他1000块钱,委托他去外面投资。李四家是卖橘子的,一斤橘子一块钱。有一天,张三决定全仓买李四家的橘子,会造成橘子涨价变成2块钱一斤。在这期间,张三偷偷囤积了李四家一块钱的橘子,共计500元。等他正式花1000元买李四家橘子后,又以两块钱的价格,把手里的500块钱橘子抛售,得到1000元。
也就是说,这一来一回,张三赚了500元,这钱就进入了自己的腰包。至于他全仓买入的1000元橘子,后面涨跌与否,都不影响他收取手续费和托管费。
可是,李四家的橘子质量堪忧,摆出来给大家看的漂亮橘子只是样品,且进货的渠道也有问题,各方面的经营全是漏洞。
买了李四家橘子的人,承受了巨大的亏损,在张三暴露后,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张三身上。
实际上,张三的买卖行为,只会造成橘子的价格产生波动。
张三的举动虽违法,但并不是李四家有坏橘子的罪魁祸首。
陈欣怡嘲笑着道:“贺警官,你还真是看得开。”
“我是一名警察。”贺州城肃然道,“我要做的,是避免其他人遇到跟我父亲同样的遭遇。”
半晌,他又追加道:“我不否认,起初关注你,确实是因为你有案底,不过我怀疑你,是出自一名警察的判断。”
陈欣怡:“所以呢?你是想告诉我,如果我是冤枉的,你会替我要一个公道吗?”
“你的案子已经定性,相关证据我也看了,没有任何疑义。如果能翻案,以你的能力,早就成功了,而不会游走在灰色地带。”
陈欣怡垂下眼眸,掩盖住自己的真实情绪:“说了这么多,你想表达的,不过是……这案子没有问题,有问题的人是我。法律给了我这个恶人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不但不珍惜,还想挑战法律,是这个意思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贺州城顿了顿,神色变得郑重,“作为朋友,我向你保证,如果你有冤屈,我可以配合你追查。但也希望你,不要对我有所隐瞒。”
陈欣怡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朋友?”
贺州城回以微笑:“我给你肚子里的孩子,当了十天的爹,还全心全意配合你演戏,这点诚意,还不够当你的朋友?”
陈欣怡眉头轻锁,望着贺州城的目光带着探究。
贺州城并未避开,坦荡的看着她。
片刻之后,她才开口:“贺警官,夜深了,你不需要休息?”
没等贺州城回答,她又追加道:“我累了,慢走不送。”
此时无声胜有声。
贺州城了然,没再坚持,而是识趣地离开。
下了楼,逼仄的长巷刮来一阵阵凉风,似在催促他快点离去。贺州城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去,整栋居民楼被夜色吞噬,只有陈欣怡的房间里透出些微的光芒,在深夜里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