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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这绝对不对,神逸确定刚才那一剑绝对没有伤到自己胸口,可为什么这里会有个伤口。
就算落心渊可以在虚假的世界里造成真实的伤害,他也绝不应该有这个伤口,因为那一剑根本没刺上。
可是心口真的在疼,在流血。
神逸疼得龇牙咧嘴,确定了这处伤口确实存在之后,他开始恼怒,什么鬼地方,怎么还如此不讲理了?
伸手去捂,血水从指缝中涌出,掌心传来的压力让他知道血正越流越多,神逸抬头环视,自己已被众多同事们团团围在中央。一张张熟悉的脸上挂着不算陌生的狰狞,却显得格外突兀,让氛围更加诡谲。
周围的人各自进了一步,随着这一步,空气里的压迫力更深一截,胸口涌血的感觉也随之更甚,可怕的是,一股虚弱感随着失血油然而生。
神逸颤抖着吸了一口气,挥剑指向众人,厉喝道:“你们不要过来!”
焚心势的剑气不受控制的脱缰而出,燃起实质般的烈火,烈火顺着剑锋滚滚而去四下流窜,一个个狰狞如恶鬼的同事们身陷火海,被火焰烧成灰烬,只剩下一具又一具漆黑的骨架围绕着他,咔咔狞笑。
忽然一具骨架扑到身前,神逸狠狠吃了一吓,按说那骨架扑来的速度也不算快,可他双腿颤抖如灌铅,无法回避,紧接着是第二具第三具,迅速将他掩埋。某种精神上的解离在此刻发生,神逸恍惚间站在远处,看到被埋住的自己从重重叠叠骨缝中尽力探出的手掌,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不存在的稻草,然而却被更多的骸骨所埋没。
眼前的画面一黑,如同合上的眼皮,当他竭力再度睁开双眼时,看到的是卧室里沉重的天花板。
那探出骸骨堆的手掌此时此刻尚且轮廓清晰,如一道投影,映在黑漆漆的天花板上,但神逸知道这只是对梦境画面的回忆。
他喘着粗气,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却在思考一个问题,伸出骨堆的那只手里,不是应该握着应龙剑么?他的应龙剑去哪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呼吸逐渐变得平顺下来,刚才还清晰可见的画面迅速支离破碎,隐入遗忘的角落里。
他慢慢什么也想不起来了,这时才有余暇用左手摸了摸胸口,却不记得自己在为什么要检查这里。
神逸走上阳台,看着灯火霓虹里的城市夜景,微微蹙眉。
很多年没有这么想念一身修为的自己了,这种弱小无助的感觉真是让人难受。
在阳台站得累了,回去睡觉,躺在床上时不安的感觉再次涌起,他强令自己睡下,直到天亮才醒,这一次却不记得有没有做过什么梦。
去上班,楚毓茗依旧没有来找他相约,幸灾乐祸的笑声依旧没有消失,神逸在饮水机接水的时候忽然忍无可忍,不知为什么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抬起头来盯着正在远处指指点点,议论他的三个同事。
对方果然在议论他,第一时间察觉到他的目光就要回避,而这更让神逸感到恼火,他放下水杯,上前问道:“你们刚才在说我什么?”
“嘿嘿,没什么。上班,上班……”同事被他兴师问罪,却似乎完全不怕,笑了两声以示嘲讽,然后就嬉皮笑脸的退开,要去上班。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非常不爽,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神逸用平静的声调警告了一句:“背后嚼人舌根无礼之极,劝你们管好自己的事,少来说别人是非。”
三人闻言脚步一顿,好整以暇转过身来,居中一人表示:“把你的话还给你,你才应该管好自己。”
“嘿嘿,老张,你跟他置什么气,小心人家一状告上去,跑到领导面前哭鼻子,让你丢饭碗,哈哈哈哈。”
“怕什么,人家楚小姐都不搭理他了,秋后的蚂蚱能蹦跶几天啊。”
神逸原以为这帮人只敢在背后说人闲话,没想到一个个胆量如此之大,当面也敢胡言乱语,顿时更加恼火。
可总不能在这里把他们打一顿,那样只怕更会招人议论,惹得群起而攻,梦里那乱七八糟的画面本已遗忘,此刻却骤然浮现在脑海里,徒填了几分恼火和不安,他顿时了然自己做噩梦的原因了。
仿佛断开心弦忽然被续上,惶恐梦境中没能想清楚的东西在清醒时忽然呈现于眼前,前因后果瞬间一览无余,神逸觉得好气又好笑,本想把这口气窝囊咽下去,此刻看来上纲上线,竟然都扯到心魔上了,那是想模糊过去也不成了。
他嘴角勾起不善地冷笑道:“我原本还以为你们还知道点廉耻,最起码说恶心话时知道把人避开,没想到竟然这么无耻。怎么?自己啥本事没有,混了这么多年混不上去,就靠污蔑我来满足你们那点可悲的自尊心吗?成,那我就可怜可怜你们吧,反正被你们嚼舌根也不会少块肉。”
输出了这段话,神逸把三人丢在原地转身就走,但这只是个作态,他才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彼辈,转身离开不过是惺惺作态惹人追击,今天既然把话头挑开,就要狠狠的捶打他们才能解气。
不把这帮狗东西压服,他念头不能通达,晚上还得被噩梦追着跑。
“神逸!吃软饭的!你她妈站住!你说谁没本事?”
“你特么吃软饭还硬气了是吧?轮得到你说别人没本事,你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他这一手果然奏效,三人被他惹毛,又看他心虚逃跑,不依不饶骂骂咧咧追击而上。
然而神逸根本不理会三人,快步走在前面,彼辈既然污蔑他“告家长”,他就告个家长给彼辈看看。
推开一间办公室的门,把里面的人吓了一跳,神逸指向背后一路跟着他骂骂咧咧却已经犹豫着停下步伐的三人,问办公室里的人:“耿主任,这三个人是你们物流部的吗?”
耿田野皱眉看了看门外的人,又看了看不敲门就闯进来的神逸,面色不善蹙眉道:“是啊,他们三个是我的人,神主任有什么事吗?”
神逸毫不客气兴师问罪:“这三个人在茶水间当面嚼我舌根,问了他们几句,就骂我是吃软饭的,一路从茶水间骂到您办公室门口,我想问问这是咱们物流部的部门文化么?”
耿田野被这么闯办公室,心中不快,腹诽“难道你姓神的不是吃软饭的?”但这骂了一路的事情的确很不好看,如果神逸当真不依不饶告上去,人家当老总的准岳父未必肯轻轻揭过此事。
物流部手上拿着一系列实际业务,是不可或缺的实干部门,但耿主任更知道自己老总楚江是个什么样的领导,楚总平时待人和善,是个好脾气,公司里的许多人都知道,所以对他敬而不畏,老总发朋友圈都没人点赞的那种,乃至于有这种愣头愣脑的员工自觉没什么好怕的,连神逸这样的“关系户”都敢骂。
耿某人却是跟着老板多年的老员工了,他永远不会忘记五年前发生的事情,他的前任上司当时是怎么仗着手上业务线跟老板叫板,直接被老板拿掉,然后莫名其妙就便宜了他的。作为那一场争斗的受益者,最让他胆战心惊的是,在那件事之前,他跟楚总几乎没有什么交集,顶多是电梯间遇见了闲话慰问一两句,业务上的事没有半个字的交流。
但见了鬼一样,老板就知道他能顶替自己的上司,有时候耿田野真的很希望自己是老板埋在部门里的钉子,是随时准备干翻他原上司的底牌,又或者希望自己原本是上司的得力臂助,那样他至少不会觉得这件事这么可怕。
而那次升职之后,他心中开始惴惴不安,因为就算想防一手谁是自己的潜在威胁都无从防起,现在楚江给他的很多,但如果有一天人家不想给了,可能会突然不知道从哪拔擢起一个不起眼的小辈,就把他踹下去了。而他掌握的什么资源、什么人脉,可能在这个小辈面前,也并非是不可替代的稀罕物。
想到这些,耿田野不禁扯了扯嘴角,陪笑道:“对不起对不起,神主任,是我治下不严,我替他们给你赔礼道歉。你们三个给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