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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珍也在杨厂长办公室。
她是作为代表来报告钱勇德的表现的。
因此全程参与了这次会议。
此刻该说的都说完了。
一直坐后排角落里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记的就是会议内容。
准备一会儿回去给采购部的说说。
陈天川看到她在做记录，小声问现在的情况。
张珍非常激动，她必须就此事好好跟陈天川说道说道。
这里面可是有个惊天大瓜！
“我跟你说。”
“原来之前钱叔根本没贪污。”
“都是那个钱勇德一手搞出来的。”
“杨厂长说他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了。”
“所以去警察局看了钱叔，并把人保了出来。”
“可是钱叔不知道为啥一直不肯说出真相。”
“我估计，是他根本不知道是谁做的。”
.....................................
陈天川边听边点头。
像钱叔这种好人，一般不会得罪人。
并且是亲侄子举报，怀疑谁也很少会怀疑自己亲戚。
张珍继续说：
“钱叔那边说不出是谁干的。”
“杨厂长也就没办法帮他。”
“没想到你小子是真厉害。”
她对陈天川竖起一个大拇指。
“才看了两眼小钱的合同。”
“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大小合同，我的天，几个正经人能想得出这主意。”
“要是换了我”
“合同摆在我眼前，我都不会想着伸手翻翻。”
“毕竟这些东西都得上报领导的，谁也不敢出岔子。”
话到此处。
已经跟开会内容无关了。
陈天川有些不想听。
只凑个耳朵并附和着点点头。
另一只耳朵听着领导们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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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
杨厂长点名陈天川。
“陈天川回来了，警察过来了吗？”
陈天川起身说：“来了来了。”
“本来要见您的。”
“但路上遇见副厂长李主任了。”
“所以就被李主任带着去采购部了。”
杨厂长点点头：“行。”
并站起身，“那我们也过去吧。”
“这件事必须要严肃对待。”
“各位领导也都赶紧回去叫一下各自部下的员工。”
“咱必须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公开处理，严惩不贷！”
会议当即停止，领导们都散了。
陈天川跟着杨厂长还有张珍回采购部。
张珍还有些失望。
原以为自己会成为八卦主力。
结果领导想公开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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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路上。
陈天川都跟在杨厂长身侧。
他一直在思考要不要说出可能李副厂长跟钱勇德是一伙儿的事？
毕竟这只是猜测。
主要小合同上并没有李副厂长的签名。
因此也没有证据可以直接指向他。
没有证据就不能定罪。
反而可能会让李副厂长记仇。
人家到底是领导。
想要对付起来也没那么容易。
最后，陈天川还是没能张开口。
无论如何也得有十足的证据才能举报。
他需要再多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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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来到采购部。
钱勇德居然还没回来！
真不知道是出外勤了，还是去鬼混了！
警察和李副厂长也不在。
听其他采购员说，是出去找钱勇德去了。
既然采购部没人，那就先去一号厂房。
一号厂房是整个轧钢厂内部空间最大的厂房。
因此一般厂里大会都会在这里开。
采购部的员工跟在张珍身后朝一号去时，嘴里全是怨言。
“完了完了！”
“杨厂长来两回都不见姓钱的这人，肯定要生气了。”
“以后咱采购肯定要管的严了，还能不能玩会儿了。”
“都怪这钱勇德，真不知道惹啥大事儿了，厂长这么生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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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十分钟。
全厂的大部分员工都在一号聚集得差不多了。
一个个都嘀嘀咕咕讨论热闹。
易中海跟刘海忠也在人群里。
他们两个作为级别非常高的老员工。
站的位置也更靠前。
抬头一看。
陈天川居然就站在杨厂长的身边。
怎么回事？
看着阵势和两人之间的气场。
也不像是要审问陈天川的样子。
难道……
陈天川已经成了杨厂长身边的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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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测一出。
对二位大爷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他们前两天才故意针对过这小子。
仇都结下了。
照这么看。
以后岂不是会被骑到头上任意拿捏？
而站在高台上杨厂长身旁的陈天川并不知道底下有两个人在盯着他。
是厂长说等会儿裁决完钱勇德后，要对他进行表彰。
还会有奖励给他。
所以叫他直接留在台上别下去了。
陈天川并不在乎什么奖励不奖励的。
主要举报犯罪人人有责。
他应该承担起这个带头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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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口哨吹响。
全体人员都安静下来。
杨厂长举着喇叭大喊：
“各位，今天临时开这个大会。”
“是有一件非常重要、极为严肃的事儿需要公开批评，并审理！”
“厂里接到举报，说采购部的后厨采购经理钱勇德。”
“涉嫌签大小合同，贪污公款，数目达三十元之多！”
“并且经过本厂长亲自查证，证据确凿！”
说着，杨焕兴左手举起一摞合同晃给大家看。
“除此之外！经领导们一致讨论复盘。”
“我们怀疑，钱勇德，还涉嫌伪造表单，诬陷采购部前经理钱忠！”
杨厂长的话音还没落完。
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
该事件的一直消失的当事人钱勇德。
被警察抓着带回了厂里。
后面还跟着他最亲近的领导，李副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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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说得上是卡点来。
杨焕兴斜着一瞅，看到了钱勇德。
“你给我过来！”
这一句大喊可说是完全不陈形象。
整个厂都是扩音器的回声，还有喇叭的尖锐暴鸣。
钱勇德在警察逮住自己的时候还一脸懵逼。
到厂里时听到广播声后，一瞬间全明白了。
哪个混蛋举报的，可别让他知道！
要让他知道了……
“过去！”
警察推一把钱勇德。
轻轻一下，就破碎了小钱的幻想。
在众人的注目下他登上高台。
眼里看着的、耳朵里听着的，全是底下人的闲言碎语。
可当事人满脑子都是等会儿该怎么辩解。
纵然证据已经在领导手上。
他也得垂死前挣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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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勇德，你说说你！”
“钱忠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诬陷他！”
杨焕兴举着喇叭大声质问。
钱勇德一直盘算着大小合同怎么破。
怎么也没想到领导头一句是问半年前的事。
这不是给机会狡辩嘛！
“什么诬陷？谁说我诬陷他！”他立刻反驳道。
杨厂长一下子懵了。
确实没有人说过。
都是他们根据逻辑盘出来的。
正当他陷入如何证明的困境时。
陈天川站了出来。
“既然说你诬陷，那自然有证据。”他说。
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
“这是你半年前用来诬陷钱叔的价格表。”
“我核对过字迹了。”
‘跟钱叔的可一点都不像。”
“反倒跟你合同上的字迹极为相似！”
“价格表和合同上的数字都是手动填写。”
“并且还有签名字迹可以用来比对佐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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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陈天川的话音落下。
这回轮到钱勇德懵了。
但他也不是那么容易能认罪的人。
“什么字迹像，字迹是可以模仿的！”
“说不定是有人模仿我的字迹……”
“那为什么偏偏就模仿你的字呢？”陈天川质问道。
“这，这……”
钱勇德无话可说了。
毕竟当时跟他一起的徒弟好几个。
要模仿也应该是随机抽，怎么会有人偏就模仿他的。
明明是他当时自己只陈着盖了章就算定罪。
所以没在乎字迹的事儿，才导致了这一后果。
“果然是你干的！”
杨厂长见缝插针道。
同时小声问陈天川，“你怎么会有证据的？”
“难道你一直关注着这件事？”
陈天川低着头也小声回：
“这证据是管资料的老李给我的。”
“他说可能用得上，就让我带着了。”
杨厂长点点头，继续审问钱勇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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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全场五六百人的注视下，两件事都有确凿证据。
就算钱勇德再怎么狡辩也无济于事。
终于还是以“涉嫌贪污公款”以及“伪造证据诬陷老员工”的罪名被警察带走了。
只可惜价格表上的公章被所有人忽视了。
送走犯罪，接下来才是表彰。
“诸位都静静，事情还没完呢！”
“今天咱们厂能抓出钱勇德这只贪污的大耗子精，还多亏了新上任的主厨小陈——陈天川。”
“要不是他在采购菜品时觉得有问题，并积极主动去查了。”
“这钱勇德还不知道以后会从大家的饭菜里获益多少呢！”
“让咱们来感谢陈主厨！”
杨焕兴说完，激动得带头鼓掌。
一瞬间底下掌声一片。
就易中海跟刘海忠实在举不起这个手。
昨日的仇还没报，今天居然得看仇人受表彰。
这无疑是狠狠地扇了他们的面子。
后续也没必要看了，干脆逆着人群都回自己岗位上了。
这一幕恰巧让杨厂长看见。
“大会还没开完，谁也不准走现在。”
也不点名也不道姓。
但易中海跟刘海忠还真就乖乖转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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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既然是表彰，那肯定还有奖励！”
“经厂里的几个领导一致同意，这种举报坏行径、降低工厂损失的事儿就应该有实打实的奖励。”
“这里是五块钱，崭新的！给咱们的举报人——陈天川。”
“同时啊，我们还鼓励大家多向陈天川学习。”
“以后见到不好的就直接举报，多多举报！”
“一经查实，都有奖励！”
“好！”
“好！”
“好！”
杨厂长的话音刚落，底下一片叫好。
原本昏昏欲睡觉的厂工也都激动起来。
易中海跟刘海忠上一秒还在为陈天川又得表扬又拿钱恨得咬牙切齿。
下一秒突然燃起什么希望似的，眼睛都亮了一圈。
大会开完，全体原地解散。
陈天川原本以为自己可以直接回后厨了。
没想到杨厂长又叫住了他。
“小陈啊，你先别走，走，跟我去办公室，我还有话要问你。”
去办公室问话？有什么要问的？
太意料之外了，陈天川不免担心起来。
正陈虑着抬脚。
突然系统提示跳出。
新的奖励到账了！
【滴——】
【恭喜宿主成功举报“钱勇德的卑劣行径”】
【请领取实物奖励：衣柜一个、柔软床垫一张、自动恒温器一台】
【请领取技能奖励：高级会计精算】
这次的奖励似乎多了很多。
而且看起来都是大件，都比较值钱的样子。
可能因为这次不仅报告给了领导，还报了警。
并且是个大案件！
在跟着杨厂长去办公室的路上。
陈天川分出一点儿心神查看了一下衣柜、床垫和智能恒温器。
衣柜是超大的清漆实木柜。
内板居然用的红木！
床垫非常柔软，似乎填充了鹅绒。
至于智能恒温器，对陈天川来说都是稀罕物。
打开包装看一眼说明书。
原来和空调的作用差不多。
但是不需要安装什么空调外机。
直接把它放在床底或什么地方。
它的功率可以带得动整个左右两厢房。
这是个好宝贝。
只是陈天川有些担心。
这个年代的用电情况。
应该很难带得动这样的机器。
要是可以自己发电就好了，或者以后再送个发电机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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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陈天川觉得这东西没啥用处时。
在智能恒温器的右上方，突然出现一个小蓝标。
写着“无限供电”。
嚯！
这可是个好宝贝！
回家之后就放屋里用起来。
实物奖励看完了。
陈天川开始研究技能奖励。
“高级会计精算”？
高级会计他懂。
是后世的吃香行业。
可惜他学得不是这个专业。
精算他也了解一点儿吧。
据说精算师也很赚钱。
但这技能放现在有什么用呢？
他一个厨子。
又不可能改行去做会计。
就算真想做。
没有这方面学历，人家会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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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怀疑的态度。
陈天川还是点了“接受技能”。
毕竟多个本事多条路。
谁也不会推脱凭空来的能力加持啊！
会计能力入体。
陈天川有种自己被强行灌了几十本书的疲惫感。
同时脑子更通达了。
感觉看到的世界都好像变成了各种数字。
但就那一瞬间而已。
挺挺背，精气神慢慢回归。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厂长办公室。
“先坐。”
杨涣兴边安排着边给陈天川倒了杯茶。
“来，给我说说，你是怎么看出钱勇德这小子贪了的。”
陈天川有些意外，说：
“因为合同上写着……”
“我不是问你这个。”杨涣兴像陈天川凑近一点，
“我也不傻。”
“之前钱勇德的采购单和合同，我也都看过。”
“实话实说，因为我也不信老钱会贪，老钱就是钱忠。”
“老钱跟我也算是多年好友了，他什么品行我再清楚不过。”
“但这个钱勇德，我确实信不过。”
“所以之前也怀疑过是不是这孩子栽赃啥的。”
“但我查了合同还有价格表，确实没什么问题。”
“反正以我的脑子，是想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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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这话陈天川明白了。
杨厂长是想了解前因后果。
这倒没什么可隐瞒的。
但他忽然想到自己是偷看了人家合同的。
于规矩应该也不合适。
担心自己实话实说会惹出问题。
陈天川换了一种思路：
“因为我算出来这里面不太对劲。”
“算出来？”杨厂长听不明白了。
他掐着手指头：“这个算？”
陈天川冷呵呵笑笑：“不是，是靠脑子，用数学算。”
此话一出，陈天川自己都不信。
他一个高考数学不及格的人，能凭数字感知出问题。
简直比玄学还玄学。
不过话都说出来了。
就得按前边儿想的逻辑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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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是主厨，要管好采购这一块儿嘛。”
“所以就好奇想多了解了解，怕厂里亏。”
“结果今天要对账的时候发现后厨没有价格表。”
“又好巧不巧地我出来上个厕所，遇到了想涨价的菜农。”
“菜农的信息主要得跟之前向采购部说的那些对上。”
“免得万一厂长有机会去问，再出纰漏。”
“没办法，人家菜农那么可怜，我只好去找小钱经理了。”
“没想到人不在，然后张珍姐姐就给我看了价格表。”
“我随手一算，发现表上的收购价跟菜农说的对不上。”
“并且中间还有不少的价差。”
“就问姐姐要了以前的表去对，都有价差。”
“我当即就怀疑是不是合同有问题，所以赶紧来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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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陈天川的阐述。
“就这些？”杨厂长皱眉问道。
“对，就这些。”陈天川笃定。
“那你是怎么知道他把合同藏哪里的？”杨厂长还是有疑问。
“就那个柜子上了锁，我感觉就在里面。”陈天川答。
“只凭感觉？”杨厂长挠头。
“嗯！”陈天川坚定点头。
不然还能怎么办，总不能承认自己翻人抽屉吧。
从小老师就告诫不能乱翻人家东西，他可有礼貌！
杨厂长还是一脸疑问：
“光靠算就能这么坚信啊？”
陈天川不好意思地说：
“嗯，确实有点儿数学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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