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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吗?”
马华反问道:“当时你还为他打抱不平来着。”
陈天川愣住了,赶紧在脑内检索。
终于发现半年前的一段模糊记忆。
原主确实为某人仗义执言来着。
那是他第一次敢大声说话。
虽然结结巴巴,但很勇敢。
只可惜后来被人推了一把,摔着头了。
还去医院住了两天。
然后,之前的记忆就全模糊了。
“我那时候不是摔到头了嘛。”
“医生说我可能会有什么选择性失忆。”
“估计就把这段事儿忘了。”
“还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陈天川哈哈笑着解释。
确实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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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华不再深究。
他咽咽口水开始回想往事,有种不知从何说起的感觉。
最后他眼眶湿润了一点。
静静说道:“这个前经理,姓钱。”
“在厂里干了有十来年了,可以说是好多人的前辈。”
“他年纪也不小,得有五六十了吧,我们都喊他钱叔。”
“钱叔为人很老实本分,地上捡钱都会上交厂里。”
“而且他平常说话做事很……就那种老实巴交的感觉。”
“所以他之前搞采购,主打的人情和人缘。”
“那个时候菜农要是日子不好过想调价,他都会控制好那个度。”
“因此一直以来,厂里没亏过钱,但也绝不赚多少差价。”
“但不管是杨厂长还是别的领导,都满意他。”
“直到这个新的经理来。”
“这个新经理,据说是钱叔的侄子。”
“就那个小钱,这你总知道。”
“毕竟你当时看他最不顺眼。”
马华说着看向陈天川。
陈天川点点头:“记得记得。”
虽然他脑子里并没有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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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
马华继续说:“小钱,咱用‘这个人代替’,因为我现在看他也不顺眼。”
“本来这个人就是钱叔带进来的,做徒弟。”
“所以大家看钱叔的面子,对他也客客气气的。”
“但这人来了还没三四个月,就把钱叔举报了。”
“甚至拿出一张表,说是钱叔贪污公款的证据。”
“但你知道吗?钱叔的报账表跟咱后厨看到的是一样的。”
“可那个人拿出的那张证据却很不一样!”
“就一张表,一个红戳,直接把钱叔定罪了。”
“离职查办,赔偿损失,还关了三个月。”
“真不知道当时副厂长怎么下得去手罚的!”
“这话怎么说?”陈天川有些好奇。
“看来你是真忘干净了。”马华叹口气。
“钱叔那个时候日子过的很难啊!”
“虽然是采购经理,但薪资也没多少。”
“还经常心软帮助厂里家里有困难的人。”
“导致这么多年手里没存多少钱,整年整年没见买过新衣服。”
“结果前年,他刚考上大学的儿子被检查出得了什么肺病。”
“还挺严重的,天天在医院治,但根本治不好,还花好多钱。”
“为了给他儿子治病,钱叔整夜整夜睡不着,头发都白了。”
“他自己也天天咳嗽,小病不断的,正缺钱的时候。”
“结果被亲侄子举报了,一下子收入都没了。”
“你说说,多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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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
马华停顿了一下,而后这才又接着开口说道。
“更可气的是。”
“当时举报那东西说:‘我舅舅一定是因为急用钱给儿子治病,所以才贪污的。’”
“‘于情,应该宽容这一次。但看病救人就是无底洞,有这次,一定还会有下次!’”
“‘并且厂里有规定,如果这次宽容了,就会有人跟着犯。’”
“‘所以即便是亲侄子,为了轧钢厂,也不得不大义灭亲,站出来举报!’”
“你说这人是不是有毛病?”
“真是谁摊上这侄子谁倒霉!”
“当时宣布结果时,钱叔都直接昏过去了。”
“然后你气不过,就站出来帮钱叔说话。”
“不过也是。”
“那次你摔伤后,就没提过钱叔的事儿了。”
“我当时还以为你是太难过不想说,原来是一下子给摔忘了。”
陈天川无奈笑笑:“是啊,我也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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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话虽这么说。
陈天川却一边挠头,一边心里在盘算另一件事。
一般定律:事出反常必有妖。
钱叔这么多年兢兢业业,就算给儿子看病,之前也从没动过公款。
怎么会侄子来三四个月就被查出贪污证据。
而且证据就一张,还是侄子上交的。
此外,这侄子新上任才一周就拿走了后厨的价格表。
理由看似合情合理。
但另一个角度看。
拿走价格表,就是拿走了大家对具体采购价的知情权。
如此一来,反而更容易从中搞些小动作。
此刻的陈天川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地猜测,急需证实。
如果猜测是真。
那就必须来一场代表正义的举报了!
核对完不带价格表的采购单。
在安排完后厨切菜炒菜的工作。
并吃过午饭后。
陈天川独自一人来到了采购部,想探知真相。
此时的采购部正好吃完饭要上工。
许多人还没来得及出去洽谈业务,因此都在部门里。
“你找谁呀?”
坐在部门靠门口的女员工问。
“漂亮姐姐。”
“我是咱厂后厨的。”
“想找一下负责我们厨房采购的钱经理。”
陈天川冲那姐姐笑笑,看到她的名牌上写着:张珍。
张珍听到有人叫自己漂亮姐姐,嘴角一列。
不自觉地就把头发捋到了耳后。
但在听到钱经理三个字时。
嘴角又放下来了。
陈天川猜到这个小钱估计名声不太好。
或者得罪了同部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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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啊?”
“他不在。”
“要不你改天来吧。”张珍说。
“不在?”
“那您知道他去哪儿了吗?”陈天川问。
张珍:“这我哪儿知道。”
“他天天说什么谈单子。”
“三天两头的不在工位。”
陈天川有些遗憾地说:“这样啊……”
心里却激动。
利用职务之便旷工,罪名加一!
“漂亮姐姐。”
“我来主要也不是为了找他。”
“就是想看看我们部门的价格单。”
“今天又有菜农找过来了,说要提价。”
“但我这没有价格标准也不好跟人家沟通。”
张珍听到这话看了陈天川一眼:
“钱经理不是不允许菜农去后厨吗?”
“怎么?”
“又找上门啦?”
“你等着!”
“我给你找找价格单,等会儿啊!”
陈天川哎一声,然后乖乖站门外等着。
“没事儿,你进来吧,进来坐。”张珍边找边安排着。
其他工位的员工也都时不时看两眼张珍和陈天川。
好像有什么热闹可看。
有几个外向的直接对张珍喊着说:
“珍啊,小钱这人嘎小气,你就这么翻,小心被他知道了跟你急。”
“这有什么,本来价格单对内就是可以公开的,小钱这人这么小气,藏着掖着,谁知道有没有什么猫腻。”
“没事儿,到时候他说啥,咱都当没听见。”
那几个人左一句右一句,每句都是看不惯小钱经理。
陈天川看他们年纪都不轻。
猜测可能是为钱叔报不平,所以一直不待见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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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
“找着了,这应该是最近的。”
“还有这个。”
“采购合同。”
“一并给你找着了。”
陈天川接过薄薄一小叠纸。
上面的字密密麻麻,需要好好看看。
“姐姐,你们这儿有没有复印机啊?”陈天川问。
他想把东西备份一下然后带回去研究。
张珍露出一个大大的疑惑表情:
“复印机?”
“那是什么?”
听这陌生的语气。
估计是没见过这东西。
陈天川连忙修正:“没没,就是有没有什么能把这合同复印一遍的。”
“我想把它带走看看。”
张珍反应过来:“你说铅印吧?”
“没。”
“你要想看就在这儿看好了,而且合同不能给你带走。”
陈天川点点头,只好留下来看一会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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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价格表,再核对合同。
翻着翻着,陈天川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合同上是有写清楚采购价的。
但部分地方跟价格表上的有出入。
比如合同上土豆一百五十斤十五块,西红柿一百斤十二块。
但价格表上土豆一百五十斤十六块七,西红柿一百斤十三块一。
但这两样,就差了两块八。
难道合同和价格表不是一起的?
陈天川又核对了一眼时间,是同一天啊!
“姐姐,请问就这一份合同吗?”
“有没有别的?”
“或者早期的合同和价格表,我想看一下。”
张珍笑着说:“反正你也看了,要不你自己找吧。”
“我这儿还得算账,有点儿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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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天川表达过感谢后直接去了小钱经理的柜子。
把能找的都找过了。
发现其他的放在桌面和柜子里的合同跟同期价格表都能对得上数。
只有今天的对不上。
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
突然,他看到一个带锁的柜子。
蹲下身轻轻一拉,居然没锁上!
还真是有点儿运气在身上。
再一检查,发现是锁口歪了,对不上里面的缺。
拉开抽屉,里面全是合同。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陈天川愣是把眼睛都瞪大了。
小钱这货居然在搞阴阳合同!
带锁柜子里的合同还附带一份价格表。
把同时期的两份合同放在一起看。
差异一瞬间就出来了。
趁着还有时间,陈天川紧急利用他剩的为数不多的数学知识紧急算了一遍。
一共八份合约。
差额却高大三十多块!
仅仅半年八份合同就敢贪这么多钱。
时间久了那还得了。
不行!
这件事儿必须举报!
只是一想到举报,陈天川瞬间犯了难!
举报难点主要有两个。
一是不确定小钱经理做此事,是否有其他领导参与?
若有。
万一举报错了人,非但会打草惊蛇。
还容易牵一发而动全身!
最后还可能会影响到自己的主厨职位!
因此。
举报前得先判断他背后是否有人?
以及有几个人?
其二。
这种事是应该直接举报给厂里的领导。
还是叫警察来查呢?
报警成功他自然会得到技能奖励。
但也容易因为丑事外传影响到轧钢厂的声誉。
导致领导们可能对他都会有意见。
陈天川思来想去。
觉得凭空担心意义不大。
先调查。
剩下的走一步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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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合同按照原有的位置放好。
陈天川走到张珍旁边。
“姐姐,我想问一下,小钱经理平常都跟谁关系好啊?”
张珍突然停住手里的笔:
“你问这个干嘛?”
陈天川还没解释什么,旁边的几个采购员先说话了。
“他啊,平日里都不跟大家说话的,跟谁关系都不好。”
“就是,而且天天不在岗到处跑,能跟谁熟?”
“这样啊。”陈天川点头笑笑,“那他有没有跟哪个领导熟的?”
张珍答:“他?跟哪个领导都熟。”
“不过还真有一个,咱厂的副厂长,李主任。”
李主任?
马华好像也提到过这个李主任。
当初直接定罪钱叔的就是他。
这两件事肯定有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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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貌离开采购部。
陈天川决定再从别的地方了解一下小钱经理的关系网。
经过多方问询。
几乎把采购相关联的部门都问了个遍。
最后得出结论。
此人在厂里的人脉关系简单。
毕竟自从钱叔那事儿之后,大家都看他不太顺眼。
再加上小钱心眼小,容易无缘无故记恨。
已经有好几个被他故意针对的员工倒霉了。
所以大家能不跟他相处就不跟他相处。
只有副厂长李主任跟他一直关系好。
这个结果对陈天川来说很友好。
意味着此事可以向上举报!
犹豫半刻。
他最后还是敲响了杨厂长的办公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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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钱勇德贪污公款?”
杨厂长把钢笔往桌子上一拍。
墨水全溅了出来。
每一滴都代表了他此时的怒气。
耳边全是陈天川算出来的每笔价格表跟合同的差价。
陈天川自然没有把合同带出来。
他只是凭借系统给的超强记忆力回忆了一遍。
并现场心算成本和支出。
给厂长解释清楚了每一笔差价所能给小钱带去的收益。
杨厂长听完,气得都要把杯子捏烂。
他眼前历历在目是当初钱勇德对老钱的举报。
说的是那么慷慨激昂,煽动厂工情绪。
以至于他不得不看着老钱受处罚。
现在反倒好。
举报别人的自己犯错误了。
犯得还更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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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厂长,我说的句句属实。”
“证据就在小钱经理的抽屉里,您现在就能去看。”
杨焕兴当即站起身:
“走,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这么胆大妄为!”
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采购部。
此时采购部的一些员工已经出外勤。
只有少部分还留在办公室做资料整理。
张珍看到杨厂长时瞬间觉得大事不好。
她急忙站起来问好。
杨厂长正在气头上,直接问:
“钱勇德的工位在哪儿?”
张珍伸手指指。
陈天川带着杨厂长到钱勇德工位。
“厂长,小合同在那个抽屉里。”
他指指柜子下面带锁的那个。
“大合同在这里。”
陈天川把上交领导的合同放在杨焕兴面前。
同时翻出表格现场为厂长一一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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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跟陈天川说的丝毫不差!
大小合同中间差三十一块六。
两份都有公章,且有钱勇德的签名。
但只有大合同上有李副厂长的签字确认。
“这小王八犊子!”杨焕兴没忍住骂了一句脏话。
张珍跟其他的采购员偷听着,差点儿笑出声。
他们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都知道。
钱勇德一定摊上大事儿了!
“陈天川,你现在,立刻马上去报警!”
“钱勇德这小子,我非送他进去不可!”
陈天川听到可以报警。
简直是大好的机会。
直接就去警察局报案了。
原本还担心要承担责任。
现在有杨厂长兜底,就不怕了。
从轧钢厂到警察局,大概一来一回三十分钟。
加上填写报案信息交代情况,又十五分钟。
再回到厂里时,领导们正在开大会。
“这个钱勇德,实在是太过分了!”
“这次一定得让他坐牢!”
“那之后的后厨采购部经理给谁做?总不能空着吧!”
“当然是给老钱啊!欠他的,得给他补上!”
“我赞同!”
“并且,还要昭告全厂,给他洗清罪名。”
陈天川听着这对话都有些好奇。
怎么会开着开着,变成给钱叔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