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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萤:“这是个误会……”
还没解释完,就被花琳琅打断:“萤儿,你可以呀!”
崇萤:?
花琳琅挤到崇萤身边,眨了眨眼:
“因为萧寅养了个崇烟儿,所以你也干脆在外面也养了个男人,是不是?!”
“不是……”
“哎呀你跟我就别不好意思承认啦!”
花琳琅一副“我都懂”的表情,拍拍她的肩膀道:“放心,这事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崇萤:“……”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见她还要接着八卦,崇萤干脆将她推出门外:“你先回去,这件事我以后再跟你说。”
花琳琅看了眼浴桶里的萧烬,看着崇萤的眼神更暧昧了。
“知道,打扰你好事了嘛,我这就走啦。”
她上来只是来看看崇萤,现在知道她过得“快活”,也就放心了。
“哦对了,明日宫中摆宴,你可一定要去,别给那对贱人压了风头。”
崇萤点点头,连声答应明日宫中再见,才好不容易将花琳琅送走。
关上门,崇萤转身进去。
萧烬背对着门口坐在浴桶中,此刻熬过了那阵痛苦,已然安静下来。
崇萤刚一靠近,萧烬紧闭的眼睛就倏地睁开,直直盯着她。
冰冷,淡漠,防备。
崇萤脚步一顿,试探道:“你看得见我?”
此刻他的五感明明是封闭的才对,可那双眼睛却好像能看得见她似的。
心底那一丝奇怪的感觉又升了上来。
他的眼神,和她今天进木屋时看见的一样,总让她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怔愣间,脑海中闪过一束光,却又极快地消失了,让她抓不住。
萧烬坐在浴桶中间,额头全是冷汗,一张脸惨白如纸。
他无声道:“刚才就,能看见了。”
所以花琳琅说他是她男人的那些混账话,他也一并都听去了?
崇萤眼角一抽,解释了句:“琳琅开玩笑的,你别介意。”
萧烬看她一眼,没什么表情。
他自然知道那只是玩笑,就算不是……
她是他侄媳,他也不会多想什么。
把萧烬扶到床上,崇萤给他把了把脉:“恢复的还可以,这几日静养即可,我后日再来。”
明日宫中要举办家宴,身为三王妃,她是一定要在场的。
——
第二天,崇萤刚一进宫门,便被请到了宛妃宫中。
几个嬷嬷面色不善地看着她:“王妃请。”
崇萤正懵,看见宛妃那张脸,后知后觉想起来了。
宛妃,她名义上的婆婆,萧寅的亲妈!
崇萤忍不住“嘶”了一声,把这号人物给忘了。
要说谁最厌恶她,除了崇烟儿,恐怕就属宛妃了,安国侯府的人都得往后靠一靠。
崇萤见了礼,果然看见崇烟儿正在殿中,脸色得意。
宛妃喝着茶,见她进来,眼角都瞟到天上去了,跟没看见似的,就是不叫起。
崇萤:“……”
她算是知道宛妃在宫中奋斗这么多年,为什么还是个妃了。
巴不得在脸上写上“我情商超低,快来算计我”几个字。
若是以前那个崇萤,或许还会乖乖跪在这里,可惜她不是。
崇萤心中冷笑,站了起来:“多谢娘娘。”
宛妃一愣,和崇烟儿对视一眼。
崇烟儿立刻斥道:“娘娘还不曾叫起,你好大的胆子!桂嬷嬷,给我掌嘴!”
这个嬷嬷以前可没少刁难过崇萤。
崇萤眼神一冷,正想动手,眼珠忽然一转计上心来,生生挨了这一巴掌。
“让你不敬娘娘!”
桂嬷嬷脸色狠毒,她早看这个崇萤不顺眼了,这一巴掌可是使出了全部的力气。
崇萤早在她打过来的时候就偏过了头。
一巴掌下来看似很严重,唇角流了血,白皙的脸上红彤彤的巴掌印很是明显,其实并没打到要害,也不怎么疼。
“王妃,对不住了,奴婢可是奉娘娘的旨教您规矩!”
桂嬷嬷打了一巴掌还不够,捏着藏在手里的绣花针,一脸狰狞地朝崇萤扎过来。
这一招够狠毒!
崇萤右脸本就毁容,银针刺上去也完全看不出痕迹,就算她跟别人说桂嬷嬷拿针扎她,也没人会信。
崇萤眼神一冷,伸手在桂嬷嬷腿上狠狠一敲:“这银针,你自己享受吧!”
“哎哟!”
话音未落,桂嬷嬷只觉得自己腿一软,趴在了地上,手上扎满银针。
“哎哟!疼!疼死我了!”
她狂甩胳膊,银针却越插越深。
“快,快给我拔出来啊!”
丫鬟蜂拥而上。
崇萤若无其事地端起茶杯:“嬷嬷怎么能这么不小心,连教训人都不会了!”
说完,手一抖,热茶全泼在了桂嬷嬷脸上。
“哎哟,真是不好意思,我刚挨了一巴掌,手软呢。”
“还不把人拉下去!”
宛妃脸色挂不住,敢在她宫里欺负她的人,她冷笑一声:“王妃好手段!就不怕三王爷休妻吗!”
崇萤眸光冰冷,讽笑:“休妻?要休也是我休你儿子!”
“娘娘一会儿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宛妃蹙眉:“你……”
正要开口,门外小太监道:“娘娘,该去阖庆宫了,今日凌王也在,皇上想必会早些到。”
“那个死残废,他来干什么,没得让人倒胃口。”宛妃厌恶道。
凌王?残废?
崇萤目光闪了闪,怪不得那日他始终在马车里不曾露面。
崇萤跟在宛妃和崇烟儿身后,不远不近地朝阖庆宫走去。
刚要进门,迎面走来一个侍卫。
崇萤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萧甲一脸神色怪异地朝自己走来。
表情又不可置信,又僵硬,还有些许的……不服气?
崇萤:“?”
萧甲一看见她,就想起自己昨日的狼狈,自以为掩饰的很好,还朝她抱了抱拳:“三王妃。”
愣是把旁边的宛妃和崇烟儿当成了空气。
宛妃眉间闪过厌恶。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一个个都这么目中无人!
殿中,文武大臣皆已入席,花琳琅坐在在姐姐敬妃跟前,远远就朝她使了个眼色,让她一会儿等着看好戏。
崇萤刚一进门,就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
毕竟昨天安国侯府集体打滚哭闹的事都已经传开了,现下崇萤和崇烟儿可是帝都里的话题人物。
都说安国侯府不晓得是惹到了什么神仙,才会被老天爷教训。
此刻崇萤脸上的巴掌印此刻愈加明显起来,高高肿起。
很快,人群中就传来窃窃私语:“三王妃的脸上……”
“这巴掌打的实在是狠,宛妃和侧妃娘娘也太狠了些。”
“都说三王妃和侧妃姐妹情深,其实闹得狠着呢,听说大婚夜,王府里还打人呢……”
“这正妃可是可是皇帝指的,宛妃娘娘也不怕皇帝陛下。”
崇萤低眉敛目,诚惶诚恐地跟在宛妃身后,一脸受惊的模样。
宛妃脸色越来越黑,原本今天只是想训斥崇萤一顿,谁知道崇烟儿嘴那么快,现在让这么多人看戏。
她瞥了崇烟儿一眼:“还不赶紧拿块绢布,让她把脸挡上!”
崇烟儿也没想到会如此,急忙塞给崇萤一块白绢:“赶紧遮!”
没说完,忽听殿外太监喊道:“皇上驾到!凌王到!”
崇萤借着下跪行礼,手一抖,白绢飘落。
偌大的殿中,一时静寂无声。
只有轮椅碾过石砖。
崇萤低着头,眼尾瞥到轮椅经过自己身边。
下一瞬,轮椅停住。
一只枯瘦,骨节分明的手拾起地上白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