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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司宴问了王朝好几遍,王朝支吾着,始终不肯说傅寒夜生了什么病。
意识到事态严重,薄司宴风风火火过来了。
薄司宴下车,抬眸,就看到了医院门口站立的王朝,应该是在等着他。
“怎么回事?”
薄司宴瞥了眼助理手里的烟,“他让你买的?”
王朝没说话,报告递到薄司宴眼前,薄司宴接过一看,神色顿时变得凝重,他反报告还给了王朝,从王朝手里拿过烟,直接进了医院大门。
傅寒夜听闻脚步声,“买的什么牌子?”
余光在瞥到进来的薄司宴身影时,傅寒夜侧目,见到薄司宴,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你怎么来了?”
薄司宴没回答,径直走到他跟前,“寒夜,你肺不好,不能再抽烟了。”
傅寒夜瞟了眼进来的王朝,目光里浮现不满,知道傅总是在责怪自己嘴多,王朝也没在意,他站在那儿,“傅总,李欢刚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有事找我,我先去了,有事,你给我打电话。”
言罢,不管傅寒夜同不同意,王朝撒腿开溜。
反正,有薄司宴陪着傅总,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
病房里只剩下两个大男人了。
薄司宴撕开包装,抖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神色不悦,许久也没有点火,好半天,他取下唇瓣里的烟,目光终于调向了傅寒夜,“寒夜,病人就在听医生的话,医生说,你不能抽烟,就不能抽了。”
傅寒夜不以为然,清冷的话音,“拿来。”
薄司宴扯唇笑了笑,掌心的烟,被捏成了两截,香籽落了满地,空气里飘弥着香烟味。
“你如果要抽,我就陪你抽,你抽多少,我就抽多少。”
薄司宴一脸哥们儿义气。
傅寒夜嗤笑了声,“薄司宴,你发什么疯?”
薄司宴手上的烟,凶猛砸到了地上,“寒夜,我知道你不高兴,纤纤的事,不能怪我,我与她是……日久……”
见傅寒夜变了脸色,后面的话,薄司宴卡在了喉咙,稍后,他平复了情绪,缓缓又说,“我与她是处久了生情,我并没有说,不娶她。”
薄司宴知道,傅寒夜的介蒂就在这儿,他搞了人家妹妹,人家能高兴吗?
傅寒夜看着他,目光微凉。
薄司宴终于忍不住了,“我说是真话,也是实话,等她出来,我娶她,放心,这段时间,我不会沾任何一个女人。”
提起傅纤纤,傅寒夜心里不舒坦,捞了枕头狠狠砸向了薄司宴,声音挟裹了寒凉,“我当你是兄弟,你到好,主意打到傅纤纤身上来了,傅纤纤有今天,你也要承担一半的责任。”
对于傅寒夜的指责,薄司宴接受。
想了想,他又开了口,“也不是完全怨我,傅纤纤脑子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喜欢听傅雅兰的话,你说,她与傅雅兰又没血缘……”
话到这儿,打住了。
因为,他感受到了傅寒夜身体里奔腾出来的杀气。
这哥们儿,想杀他啊。
“喂,我说,傅纤纤的身世,在圈子里,其实已经不算什么新闻了,早就有人怀疑,只是大家都不敢言明罢了,而纤纤回国的原因,还有一半是因为白阿姨,也不知道白阿姨当年怎么就看上了……”
傅寒夜冷咧的声音响起,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薄司宴,再说一个字,给我滚。”
薄司宴最了解傅寒夜,知道不能再说了,忙住了嘴。
“纤纤的事,咱们不说了,现在,来说说你的病,王以朝说,还没有确定下来,但是,情况不容乐观,你得往好处想,不能自暴自弃……”
薄司宴絮絮叨叨,听得傅寒夜烦躁极了,“我抽包烟,就是自暴自弃?”
薄司宴爬了爬发丝,脸上的笑,有讨好的意味,“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要喝酒吗?要不,我去买箱酒回来,咱们不醉不归。”
傅寒夜刀了他一眼,抿紧了薄唇。
薄司宴乐坏了,“你看,你要喝酒,我陪你,你也不干,你要抽烟,我陪你,你也不干,所以嘛,你就好好呆在这儿,公司里的事,有王朝代你处理,他跟了你这么多年,早练成了一身本事。”
傅寒夜不想理他,垂落的目光,瞥到了薄司宴兜里的报告单,上面有他的名字,“拿来。”
薄司宴莫名其妙,“什么?”
“我的体检报告,拿来。”
薄司宴顺着傅寒夜的目光往下看,才发现衣兜里的单子,被他看见了。
他把单子揉成了团,咳嗽了一声,“这是我前两天过来身体检查的单子,你也要看?”
“看。”
傅寒夜回了利落一字。
薄司宴手心起了薄汗,“还是算了吧,万一我有性病,你还不得打死我。”
我可是要娶你妹妹的人。
傅寒夜懒得与他啰嗦,加重语气,“拿来。”
薄司宴转身要走,傅寒夜喝住了他,“薄司宴,如果不给我看,这辈子,咱们就绝交。”
薄司宴没办法,只得道,“寒夜,你明知道……你又何必……”
聪明如傅寒夜,自己的身体还是知道七八分的。
在傅寒夜的执意要求下,薄司宴无可奈何,只得把单子递了过去。
纸团在傅寒夜掌心慢慢抚平,皱巴巴的单子上,恶心瘤几个大字,映入傅寒夜眼眸,他只是愣了愣神,并没有多大的吃惊,许是早猜到了。
有了心理准备的事,反应就不会有多大。
薄司宴被他的神情吓到了,“寒夜,你想哭就哭出来吧。”、
傅寒夜没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单单子,好半天,他才抬起头,目光看向窗外明媚的天空,“今天的天气好好。”
薄司宴真吓坏了,他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没事吧?”
傅寒夜拿掉了他手,薄司宴对上傅寒夜平静的目光,这不像是个得了不治之症的人该有的反应。
“寒夜……”
傅寒夜打断了他,“去帮我问问医生,我还能活多久。”
薄司宴眼皮跳了跳,“寒夜,你不要这么悲观,现在,攻克这种恶瘤,医学上也不是什么难事。”
“去不去?”
傅寒夜提高了音量。
“或者,你把医生找过来,我自己问。”
薄司宴哪里会让他自己去问,“行,我去帮你问,你不要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