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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十八年前,晋国有专门修习玄阴气的宗门,自号景山真宗。
景山真宗座落在五驼山上,顾名思义,五驼山是五山连绵,像波浪一样,一座连着一座。景山真宗在五陀山安家之前,那里可谓是逢春桃红柳绿,见秋天高气爽啊。如此美好的山河画面被景山真宗踩踏的体无完肤,到处都有灰雾滋生,像阴云一样笼罩着山脉,终年不散。
景山宗研习的道法是旁门左道,介于当时所谓的正道与鬼道之间,山间时常阴风阵阵,山上的人也是满身秽气。未出三年,五驼山下的五驼城万余人莫名失踪,只剩了老弱病残三千人,五陀城终日阴风呼啸,月圆之夜鬼哭狼嚎不休不止,城内百姓早就被吓破了胆,但没人能走的出去,五驼城一时名就,为神州第一鬼城!
终有一日,雷霆大作,天降滂沱大雨,狂风如怒龙滔天,肆虐不休。大雨中,曲殇喝尽酒壶里的最后一滴酒,拖着一把偃月关刀,晃晃悠悠的杀上了五驼山。
或许真应了那句话,“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七日之后,五驼山灰雾散尽,一幅惨绝人寰的尸山血海图出现在神州大地。
各种尸体横于山间小道,掩于灌木深丛,或倒挂在古树枯枝上,吊在了小楼的楼顶上,还有的躺在溪间河畔。
暗色的血液成坑积洼,从崖间峭壁飞流直下……整片五驼山,没有一个活口!
修罗地狱也不如此。
景山真宗的事一经传出,首先是晋国人坐不住了,各种以讹传讹的谣言纷纷扰扰,说五陀城的百姓也是曲殇杀死的。本来凡间朝政是不敢把手伸进修仙门派里的,可晋国的朝廷遭受不住太多的舆论攻击,只好派人去彻查,最后统计了一下,总共死了八千九百一十四人。
这么多人都是被他杀死的?摆摊的算卦的,唱歌的卖肉的,谁不骂上几句曲殇不是人,那都没脸跟人打招呼了。都说他惨无人道,是那种逮住了必须怎么难受怎么杀死的大魔头。
就连神州大陆口碑极差的魔教——天圣教都看不下去了,“杀了近万人,这还了得。竟然比我们都狠,砸招牌啊!”天圣教人人义愤填膺,大呼为民除害,派出众多弟子,高举匡扶正义的大旗,要协同他派真人,诛杀曲殇。
通缉令畅行神州大地!
那时候,真能称的上万民慌乱,便是市井小民也都知道遥远的仙派、佛门都被曲殇气坏了。
杀神的称号也就是那时慢慢的传出来的。
杀曲殇,就是顺应民意,杀曲殇,就是替天行道,谁不想站旁边蹭点汤?
反正到最后讨伐的声势越闹越大,这里面又没个掌局的人,起初的一波还都暗自顺着一个道理,那就是顺应民意,替天行道。如果我能杀了曲殇,那我的呼声就高了,我的资源就广了。可都后来,意欲脚踩杀神一举成名的多了去了,而且良莠不齐,很容易造成混乱。据说当时是各个宗门产生摩擦、火拼最多的一段时间,损失相当惨重。
浑水摸鱼的人太多了,,偷偷的杀几个人,就说“曲殇又杀人了。”偶尔顺几样值钱的宝贝,就说“你看,这曲殇可真无耻,还会偷东西。”说到底还是没人敢替曲殇说话罢了。
历时七年,也是正邪两派最灰暗且不光荣的七年,天下目睹各派宗门派出精锐千余人,却连曲殇的面都没碰着。
曲殇就此销声匿迹,人间蒸发。
就在路中驰等人陷入回忆的时候,白衣人却微笑着看着朝子回。目光如同鹰隼发现了猎物一般,撕开了朝子回所有的伪装,让他无处躲藏,神色变得躲躲闪闪。
“莫非子回兄与那曲殇有什么交情,要不然你为何能够如此淡定?”白衣人如同一把锥子,咄咄逼问道。
路中驰等人也发现了朝子回的异样,看着白衣人可怕的眼神,都识趣的往外围站了站。
“我,不认识他,而且听的也少,不知道曲殇有多么可怕。”朝子回闪烁其词。
“既然这样,那就派给你一个任务,你去盯着他们两个,别跟丢了。”白衣人又琢磨了会说道:“让路大哥也跟你一块吧,毕竟他也很善良,你俩算是同道中人了,好共事。不过奉劝二人一句,千万别被曲老爷子发现了,他的威名,你们是知道的,杀人不眨眼哦。”
听完最后一句话,路中驰的后背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浑身发麻,可悲的是他不但不敢说些什么抗议的话,反而还要强颜欢笑道一句:“没问题,路中驰必将尽心尽力。”
此刻,他心里有悔恨,有怨恨。悔恨是悔自己,怨恨是怨朝子回。
本来听到这个任务,朝子回就面如土色,又被路中驰怨恨,让他日后再次受到了无妄之灾。
“另外周寒、周易,你俩想办法通知族内的几位长老,然后散布杀神现世的消息。做的干净点。冲少,你就跟着我吧。”白衣人吩咐完后,仿佛看到了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然后是豪迈的大笑,“杀神现世,哈哈,想当年曲老爷子叱咤风云,吓得各路神仙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他又要回去了,尔等,可都准备好了?!”
朝子回暗叹一声,随着路中驰先行告辞,周寒周易紧随其后。只剩白衣人与一个身材修长,面色儒雅的男子,也就是冲少。他站在门口看着陆续离开的同伴,面无表情,可心底到底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
东方夜是个变态,等随着路中驰离开之后,朝子回愤愤的在心里念叨着。他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不一会朝子回又在他脑门贴了一个标签。
朝子回已在时间的长河里行走了二十个年头,却从没感到如此无助过,他回想就算开始学习《空明经》,甚至跟师姐表白失败了,都没有眼下这样疲惫,无助且迷茫的像一只丑陋的流浪狗,他是如此的想念乐知山,那里愉快的生活、单纯的师兄弟,还有美丽的师姐。
师姐开心了就会笑,师兄生气了就会愤怒,师弟如果害怕,脸色就发白。这都是多么普遍的常识啊,为什么下山之后,这些常识就不能用了呢?回想当时因为师弟一个鬼鬼祟祟的动作,朝子回只是觉得反常,结果误打误撞破获了厨房的偷窃案,这意外的结果让他沾沾自喜了好几天,仿佛自己已经看透了人心一样。
如今想想,真是幼稚啊。
其实也难怪他会如此挫败,寻常的升斗小民或许会如乐知山上的师兄弟一样,可此刻在他周围的可都是人精呐。
师父曾说过,下山入世,就像把岸边的石头扔到河中一样。这期间,石头会被湍急的流水带着翻滚,与其他的石头碰撞,渐渐的就会把棱角磨平。如果圆润了,你在这个世界就可以在游刃有余了。但石头如果被磨成无数个沙粒,彻底消散在河水中,那才算真正的出世。
朝子回当时似懂非懂,眼下虽然依旧,可终归是近了一步。
二人一路走的很快,一会就到了褚六的茶馆附近,路中驰没好气的拽住了傻乎乎不知停下的朝子回,指了指屋顶,示意爬上去。
朝子回刚要踮脚往上跳,路中驰却突然提起脚把他踹翻在地,这下朝子回算是彻底蒙了,路中驰为何无缘无故踹他,他可是一行人中最和蔼的大叔啊。
这朝子回,感觉像是被大火炙烤着一般,可最让他受不了的是,他不知道这团火的位置。
他坐在地上,没有去管重新裂开伤口的脊背,只是迷茫的看着路中驰。
路中驰叹了口气,“你傻呀,我们是可以一步走上去,但我们不是和尚,我们必须要运用真气,而真气会调动天地元气,曲老爷子神通广大,如果察觉了,我们立马死翘翘。”
朝子回这才明白过来,羞愧加感激的对路中驰点点头,后者伸手大手将他拉起来。二人找了些石头垫在墙角,然后费力的爬了上去。
再说白衣人一众走后,小镇又恢复了平静。
褚言爷俩坐在槐树底下,褚六安静的望着西边的官道,言天坐在他怀里,却平静不了,叽叽喳喳的说个没玩。褚六任由他说着,偶尔笑着摸摸他的头,这一反常态的慈祥并没有引起热情似火的言天注意。
“白衣服哥哥好潇洒。。”
“那个很壮的男人好奇怪,我不喜欢他。。”
“穿青衣服的人真坏,不过还是没有白衣服哥哥厉害呢。”
“你不是说世上没有神仙吗?可他们就是啊,那大黄牛好吓人。”说着委屈的揉了揉依然隐隐作痛的胸口。
褚六皱了皱眉头,“你看到了一头黄牛?”一双如星空一般深邃的眼眸再次活了起来。
“很大很大,从桌子那边突然就出现了,当时风太大,我也没看清楚。”言天边回忆边说到。
褚六盯着言天看了一会,脸色忽的凝重了许多,那是一个无比漆黑的深渊,荒凉而冰冷的气息让褚六打了个寒颤。良久,他默默的叹了口气,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呵呵一笑,“你看岔了,幻觉。这世上哪来的神仙,这种把式,都是些癞皮狗上花轿,招摇撞骗,真正的神仙谁也没见过。”
“可这些把式也很厉害啊,自己都没洗干净还笑别人黑。”言天有些不太高兴,看来他是真的很想学学那些招摇撞骗的把式。
褚六也不跟计较,没有继续谈这个话题,“一会我们离开吧,去丽都。”
言天愣了一瞬,立马来了精神,笑嘻嘻的转过身,“真的吗?”
“恩,你不是老嚷嚷着要去的吗,去了那里多找些小孩子玩,就再也不用天天面对我这个老头子咯。”褚六用手逗弄着捏了捏言天鼻子,后者嘿嘿一笑,扑到褚六怀里,“才不呢,我要天天粘着你,走哪我就跟到哪。你不是老骂我不孝顺吗,等我长大了,就在丽都给你开个大茶馆,比我们这个更大更漂亮,买最好的茶叶,当然,到时还是你当老板,我当小二,
你可以整天喝酒睡觉,当个甩手掌柜。”
“恩!”还没等言天说完,褚六一把言天搂住,只发出了嗯的一声,再也说不出话来,沧桑的脸上早已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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