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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白僳,嗯……”
“年龄。”
“二十四,过了生日就二十五了吧,那个……”
“职业。”
“唔……给人打工的吧?主业副业不好分了,我说……”
“在这里的原因。”
“……”黑发青年叹了口气,“我们非要这么对话吗?”
四四方方、不大不小,甚至可以说有些狭窄逼仄的房间中待了三个大男人带一个未成年的小鬼,一人占了一个角落。
要是高天逸醒着的话,都能玩四角游戏了。
白僳遗憾地看着人类,接着把视线移到了寸头警员那。
这不算一场针对犯人的问询,这只是人类在有些想不通后冒出的怨念之行。
时间往回拨半小时到一小时。
夏成荫很难描述自己看到黑发青年站在村民的包围之下是什么感受。
按照对方的身手,要想不被抓到那必然能够逃脱,现在站在这说不定是遇到了什么问题,联想到白僳之前参加了婚宴,说不定是在婚宴上发生了什么才——
寸头警员一时间脑补了很多,他连理由都帮白僳想好了,谁料白僳只是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啊……前面看这里好像发生了什么,就过来看看,遇上了(从山上下来的)村民就一起走过来了。”两手空空的黑发青年双手合十,“一个不注意,他们就把我围起来了。”
——骗人。
夏成荫下意识认为白僳在说谎,可他视线后瞟之际,看到后方的唐诺没有眼神暗示。
那就是说,这是真话。
黑发青年的讲述还在继续:“跟着大伙一起走过来后,他们看高天逸睡着,还非常体贴地帮我接过去——”
寸头警员无语地接话:“然后你把那小子交过去了。”
“是啊。”黑发青年点了点头,“毕竟提了一路也挺累的,想着休息会,没想到刚走到这边门口,就被围住了。”
黑发青年全程一派无辜的样貌,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然后,他一转脸露出了些许担忧:“不过温桃真的被带走了吗?怎么会这样呢?”
如果抛掉黑发青年没什么波动的眼神以及一动不动的眉梢,这副忧伤的表情还挺真的。
寸头警员再三告诫自己要冷静,他劝自己,这到底不是正式员工……个屁啊!不是都进行过培训了吗?
今天的人类警员也走在怀疑白僳的道路上。
不管怎么样,有“人质”在手的村长很轻易地就把几人“劝”留下来。
说是劝,其实话里话外都是威胁。
村长说村子里发生了怪事。
说到这,在场的除了村民都嘴角一抽。
这已经不能用怪事来形容了,超出常理甚至能让人大喊一句有怪物的场景,光看村诊所房间内那大大小小的坑洞就使人打了个冷颤。
村长可能也觉得有点牵强,语气微妙地停顿了一瞬,接着飞速把自己想说的话讲完了。
大意是,我们村子的人、你们的同伴——温桃,被人掳走了,没想到犯人竟然是他们之前逐出村的人,他们倍感痛惜。
因为也不确定犯人还会不会袭来,考虑到外来客人的安全,他们想请四人换个安全的地方住。
能拒绝吗?倒是可以拒绝,但村人手里的动作就不能保证了。
夏成荫看着被村人拎在手里的未成年人,再看看两手一摊没有反抗之意的黑发青年。
寸头警员捏着鼻梁跟村民走了。
村长对他们也没太差,可能是他们还有用,安排的新住所还挺大,从环境角度完全论不上是阶下囚的待遇,还好吃好喝地供着。
如果说,吃的不是鱼类就更好了。
村人送来的饭菜基本进了白僳的肚子,其余人就喝了几口水。
所以,其实他们住的房间也是两人一间,都挤在这处小房间里也只是为了方便说话,顺便看看高天逸。
夏成荫把未成年人翻来覆去地检查,看了看人平坦的小肚子,也没看出什么吃撑的迹象。
感觉……好像就是一般睡着了醒不过来。
非要说哪里有异常的话,就是少年人的皮肤摸着触感不大对,不再那么光滑。
但是,人的眼睛看过去时,什么都没有。
夏成荫略作思考,问了唐诺得到相同的回答后,他把白僳拽了过来。
黑发青年顺着力道一站,然后往人类少年脸上看。
鱼鳞的纹路已经初步显现。
白僳捏着下巴看了会给出有鳞片轮廓的回答,而后人类额角青筋跳动,咬着后槽牙问发生了什么。
黑发青年认真回忆了一下,说他也不是很清楚,他那会儿在吃席,桌上人挺多,一个没留神再扭头时,高天逸就把额头磕在了桌面上。
“还好当时有个好心村民伸手了,不然高天逸额头上就要留下个碗大的疤了——”
“谁问你这个了!”
这里的村民的好心,那能叫好心吗?
白僳侧着脸,看着人类有些想发脾气,但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臭着一张脸在角落里找了把椅子坐下,问出了开头如同审讯犯人般的话语。
白僳觉得不能这么下去了,他得反客为主。
尽管通过其他途径获知了“祁竹月(温桃)被捋”事件的后半段,但在人类眼中他理应是一无所知的。
所以,白僳也问了下祁竹月怎么就被抓了,得到了是温荣轩动手的答案。
“温荣轩。”他装作思考,“他不演了吗?”
“可能是受到刺激了。”唐诺接话道。
疑似给予刺激的罪魁祸首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
怪物会有什么坏心思呢?怪物只想吃饭。
就是……他没想到昨天夜里把青年撂下后,能让温荣轩走了这么贸然的一步路。
三人相顾无言了一阵,夏成荫更是站起身,在小房间内兜起了圈子。
这个地方关不住他们。
几人真的想跑的话,就算是唐诺都能轻松地翻墙出去,就算带上沉睡着的高天逸也不过是相当于背了个很重的包。
外面那些拿着农具的村民不足为惧,即使是在晚上威胁性也不大。
“哎。”白僳忽然轻叹一声,“早知道会闹成这样,就不勉强他跟我一起吃饭了。”
他,指代高天逸。
饶是怪物也没想到是这个事情发展,黑发青年垂眸看着倚靠在墙上的人类少年。
不过他没多少愧疚之情,他早就好奇人类吃鱼会是什么反应了,可惜人类严防死守。
好不容易骗到一个,这才让他看到真实的反馈。
正想问另外两名人类有没有下一步的行动,如果打算被困在这里,那他就准备“睡”一觉,切号去山上看——欸?
白僳察觉到了什么,眼睛一抬。
他与幽幽转醒的高天逸对上了视线。
少年人的视线从茫然很快转到了幽怨,要不是昏就了有点虚,少年人一定跳起来抓住成年人的领子。
而现在,高天逸能做的就是支着墙,晃了晃仿佛有水……草,好像真的有水。
未成年人深呼吸了一口气,鼻息之间全是潮湿咸闷的水汽,呛得他想咳嗽。
要是再形象一点来描述他现在的状况,他觉得自己像是浸在液体中,浑身上下都被水包裹着。
但少年人低头一看,他身上干干净净,谈不上干燥却也绝对没有水渍残留,只有几道浅色的划痕,凑近了看发觉是指甲型的圆弧。
暂且把自己身体里可能进水了的可能性放到一边,摇晃站起的高天逸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小高道长,你醒了。”
“是……等等,你们先别跟我说话。”
少年人头倒向一侧,近乎成180°与地面平行,抬起一只手往上方的耳朵拍了两下,像在倒水。
高天逸什么都没拍出来,只让人觉得他的动作奇怪。
拍完耳朵的人类少年站直了身体,感觉做了无用功。
“我觉得——”高天逸开了口,他捂着自己的嘴说,“我要脱水了。”
字面意义的脱水,离了水的鱼只能感到干涸。
白僳适时地把手边村名送饭配着的杯子给少年人递了过去,高天逸看也不看里面装着什么,一连灌下了四大杯。
咕噜噜、咕噜噜的。
仰头喝完猛地放下水杯,高天逸感慨道:“活过来了。”
少年人用手腕擦了擦嘴角的水,朝前一看,看到成年人间戴眼镜的那个对着他若有所思。
唐诺:“看起来初步变化是加强对水的依赖。”
白僳:“我觉得可能还会感到幻觉,他刚刚是觉得耳朵里进水了吧?其实什么都没有。”
唐诺:“所以说,为什么白僳你没有症状呢?”
“唔……我也想知道呢。”黑发青年微微笑着,眉眼一弯,“说不定是这里的等级不够?”
白僳指的是人类对灵异的等级划分,人类有着自己的判断依据,经过一些实验,他们认为低级一些的存在是无法覆盖掉高几个层次的。
他点了点自己的脑袋,示意是这里的缘由。
唐诺也不知道信没信,随手往本子上记了一笔,便继续往高天逸那里去。
人类少年被围了起来。
到底是第二个吃了鱼的样本,而且还是被迫的,高天逸的情况便让人关注。
初步可以得出吃了这里的鱼确实会使人发生异化,但异化的速度比他们想象中的要慢,不清楚是不是还有个体差异。
高天逸配合了半天,他又觉得口渴了。
少年人环视四周,发现他们身处陌生的环境。
高天逸有些困惑地问:“这里是……?”
唐诺简单地解释了一句:“因为一些意外,‘温桃’被温荣轩掳走了,我们被温家村的人关了起来。”
少年人眼神微妙,他一时半会不知道是先问怎么祁竹月就被掳了,还是问温家村的人真的关得住他们吗,难道说……
“这里有特殊的阵法?”
“没有。”
“有强敌?村人白天就变异了吗?”
“也没有。”
“那我们在这干什么?”
“等你醒来,还有……”
唐诺转过头,看向不知何时摸向窗户及门口的两人。
寸头警员微微撩起窗帘,透过窗户朝外看,而黑发青年耳朵贴在门上,似在偷听些什么。
白僳确实在偷听,他自己所做的动作只不过是做样子。
黑发青年两眼一闭,准备亲眼去看一下。
温家村的人把他们“关”在这里,派了两个人在门口守着……哦,四周还分布着几个。
落在屋顶上的眼球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回到了大门所在的位置。
因为那里有人,白僳见过数面的村长站在门口,正在同人说话。
老人敲了敲手里握着的拐杖,视线时不时投注向屋内的方向。
他在同人说搜查温荣轩住的地方,但那边昨天晚上就被翻过一遍了,今天也没有人回去过的迹象。
“温桃会被带去哪里……搜一下山林吧,三、四人一组,保持联络,那小子肯定是躲起来了。”
“祭祀的地方也留点人……对,以防万一,谁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
“对了搜查的地方往上一点,往平时不走的路看看,这几个人留在村里。”
村长点了几个名字,示意听他说话的人把这些人看管住。
“那村长,里面的人?”
“好吃好喝地供着,前面送进去的食物他们吃了吗?”
“吃了,收走的盘子都是空的。”
“挺好。”村长眯了眯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好他们,他们应该会是下下策。”
“您是说……?”
“对。”老人平淡地说着,“祭祀总是要祭品的,就像以前那样,从电视台的人开始。”
后面的话不怎么重要了,具体怎么分队伍,光听人名白僳也听不出一个所以然。
于是趴在屋顶的眼球闭了起来,屋内的黑发青年睁开了眼。
白僳站直身体,略作思考便把听到的话倒豆子都讲给人类听了。
站在窗户边的夏成荫听完一挑眉:“电视台的人?”
说起电视台,他们能想到的也只有早些年,这里因为幸运地被山洪避开而被电视台找上门来作报道。
可印象里,那些人应该都回去了才对。
“说起来。”白僳想到了什么,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从里面掏出了一枚小巧的圆片,“在山腰停车的时候,我在那辆废弃的车里发现了这个东西。”
圆不溜秋的镜片举在眼前,那是一枚镜头残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