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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有办法把你的肚子治好,但没有十足的把握,弄不好你就死在手术台上了。”铁塔斟酌再三,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鲸鱼一听大喜,毫不犹豫地说:“求求你帮我治疗一下,哪怕失败了我也不会怪你,因为我已经受够了。”
既然病人都不怕,那我作为大夫还有什么好怕的呢?何况自己也有五六成把握。铁塔严肃地说:“好!那我就冒一次险。按照惯例这种大手术需要你的家属来签字,但现在时间紧迫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铁塔用角把鲸鱼的肚子划了个一米来长的口子,鼓鼓囊囊的肠子“唰”的一下滑了出来,用手一摸有一截肠子很硬,堵塞的地方就在这里。铁塔果断地将它剖开,里面全是黑色的蜡状硬块,还带着微微的腥气。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原本打算来一次义诊,想不到得了一笔天价的医疗费。
郑和不解地问:“什么事让你笑得如此开心啊?”
“我发了一笔小财。”铁塔眉开眼笑地说,“听说过龙涎香吗?”
郑和摇了摇头,自己又不是神仙,哪能无所不知呢?
“那我就给你好好说道说道,鲸鱼最喜欢吃乌贼了,但它的骨头却难以消化,所以全都堵塞在肠子里,鲸鱼体内就会分泌出一种蜡状物质包裹住这些食物残渣,久而久之就形成了龙涎香。别看它现在黑不溜秋的,却是一种很名贵的中药,还可以制作高级的香料,比黄金值钱多了。”
龙涎香在医书上有很详细的记载,所以铁塔并不陌生,他一边耐心地给郑和解释,一边手脚麻利地把堵塞的肠道清空,不一会儿地上就堆了一大堆值钱的好玩意。
铁塔将鱼线穿在半尺长的金针上,先把肠子缝好,然后又大方地抹上几瓶金疮药,毕竟得了这么多的龙涎香,太抠门了心里可过意不去。他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自己的手术,现在只剩下最后一道工序了,把肠子塞回腹中再把肚皮缝好。
辛巴达饶有兴趣地站在一旁看着,见铁塔熟练地穿针引线,犹如一个正在缝补衣服的家庭主妇,心里的那种佩服真是无以言表:“会打架,会医术,还会教书育人,这个世上还有他不会的事吗?”
铁塔把鱼线掐断,甩了甩手上的血水,淡定地说:“搞定。”
病人的体温正常,伤口的血也止住了,铁塔这才放下心来,关心地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鲸鱼开心地说:“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舒服过,你真是一位神医。哎呀!不好。”忽然他皱起了眉头。
这可把铁塔吓了一跳,焦急地问:“哪里不舒服?”
“不是身体不舒服。”鲸鱼难为情地说,“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如今我身无分文,拿什么来报答你呢?”
“你……你怎么这样啊!”铁塔生气了,“谈钱实在是太伤感情了,难道我就像一个见钱眼开的人吗?既然你这么不理解我,所以我也不想再看见你,快点走吧!”双手用力把他往海滩下推去,其他人也笑嘻嘻地过来帮忙。
虽然鲸鱼的身体很重,但铁塔是神力呀!何况还有这么多人一起帮忙。这哥们像跟圆木那样沿着倾斜的沙滩往下面滚去,一个大浪打来,瞬间就把他带回了海中。
鲸鱼绕着小岛游了两圈,头顶喷出一股很粗的水柱,足有四五丈高,然后尾巴一拍消失在大洋深处。
“竟然跟我谈钱?不知道我对钱不感兴趣吗?再说有这么多龙涎香,我也没有白忙乎一场。”铁塔表面上很生气,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不知不觉又到了晚饭时间,此间的主人真是太热情了,铁塔实在是找不到推辞的理由,王大人不是有一句经典语录吗?“有吃不吃白不吃”,那就痛痛快快吃了再说,听辛巴达说晚上还准备了一道烤骆驼,这道硬菜自己还没有吃过,今天非得好好品尝一下。
……
“等那些华夏人走了再动手,他们可不好惹,特别是那头水牛。”拉丹把乌带叫到身也,再三叮嘱他。
“您就放心吧!我已经在酒里下了足够分量的蒙汗药,别说是一头水牛,就算是一头大象都可以把他干翻。”乌带咬牙切齿地说,“我之所以决定在晚宴上动手,就是想替大黑小黑报仇,我养了他们好几年,感情好得就像我的亲兄弟一样,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白白枉死。”
“想不到你还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这样的人我是最欣赏了。”拉丹赞不绝口,“好吧!就照你的计划执行,今晚我们的宵夜就是烤牛肉。”
两人不约而同地仰天大笑,过了今晚巴比伦的首富就要易主了,怎么不让人激动呢?
还是熟悉的节奏,在几十位仆人的操持下,盛大的晚宴拉开了帷幕。
“辛巴达,你那位总管呢?不请他进来喝一杯吗?”铁塔是个非常善良的人,虽然他对那位总管大人没有什么好感,但他毕竟是辛巴达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如果可以的话刚好可以借此机会冰释前嫌。
“别管他!”辛巴达说道,“他的脾气有点古怪,叫他进来只会破坏气氛,况且他们的伙食也不差,你不必担心他没有吃好。”
铁塔笑了笑,“这个我当然知道。”
辛巴达诚恳地说:“铁塔王,你是我见过的最有本事的人,今晚我们不醉不归,我敬你!”
铁塔端起酒杯,一股异香扑鼻而来,虽然香味很淡,但还是瞒不过一名医术高手的鼻子。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不是纯粹的酒香,隐隐还有曼陀罗花的香味。铁塔不动声色地说道:“喝酒不着急,我有一个赚钱的好路子,你们感不感兴趣?”
所有人都放下了酒杯,一脸期待地望着铁塔,眼神中充满了炽热。
辛巴达摆了摆手让仆人们退下,然后便迫不及待地问道:“什么好路子?”虽然他富可敌国,但没有一分钱是通过自己的双手赚来的,他比任何人都渴望得到金钱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想赚钱就得先保住自己的命。”铁塔淡淡地说道,“这酒有问题,被人下了蒙汗药。”
“啊?下药?”辛巴达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解释:“铁塔王,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害你们。”
“我当然相信你。”铁塔微微一笑,“对了,你会演戏吗?”
辛巴达脸一红,“我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哪会演什么戏呀?虽然我很希望自己能成为明星。”
“会睡觉就好了,大家都开始装睡吧!”铁塔把手中的酒杯一丢,扑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呼噜声就像打雷一样响亮。
一时间“噼里啪啦”杯碗摔地的声音不绝于耳,所有人都心有灵犀地睡着了,有的伏在桌下,有的靠在椅上,丁二牛装得最逼真,口中还含着半只鸡腿。
“总管大人,他们都倒了,我们出去吧!”乌带在窗外观察了很久,终于兴奋地叫了起来。
拉丹吹了一声口哨,埋伏在餐厅外的几十号人都冲了进来,听说可以分到大把的黄金,所有人都踊跃报名参加了这次行动,望着里面东倒西歪的人群,想到即将到手的荣华富贵,这群贪婪的家伙都是哈哈大笑。
拉丹径直来到辛巴达面前,不屑地说:“像你这样的寄生虫活着就是糟蹋粮食,还不如早点去死。放心,我一定会把你的家业越做越大,这样你去见你那个死**亲也就有个交待了。”说着便举起刀朝辛巴达的脖子砍去,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
只听“当”的一声,刀子忽然反弹过来,刚好砸在拉丹的头上。他捂着流血的额头一看,桌上掉了半个银盘,而另一半正握在铁塔的手中。
这时其他人也笑嘻嘻地站了起来,眼神中充满了兴奋,好像狮子看到了自投罗网的羚羊。
“他们不是全部晕倒了吗?这是怎么回事?”拉丹头冒冷汗,双腿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辛巴达无比愤怒:“拉丹,我对你就像自己的亲叔叔一样尊敬,为什么要做出这种卑鄙无耻的事情?”
“我……我……”拉丹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可还是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也说不出来。
“这些年我对你怎样难道你不清楚吗?你赌钱把房子田产输了,是我替你把它赎了回来。你老婆受不了你的打骂,偷偷地卷了你的财产跟人跑了,是我自掏腰包帮你娶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这些年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因为我始终没有忘记你为辛巴达家族立下的功劳,想不到你的胃口越来越大,这次居然想要我的命。”辛巴达泪流满面,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最信任的人要背叛我?
此时的拉丹心里充满了悔恨,往事像皮影戏一样一幕幕地浮现在眼前。是啊!如果不是自己好赌,我也可以过上非常滋润的生活,也不会走上现在这条遭人唾弃的反叛之路。
“都是贪婪惹的祸,跟这种见利忘义的人还有什么好说的。”铁塔冷哼一声,拎起拉丹的身子随手往外一丢。
拉丹的脑袋真是够硬,撞开了两根栏杆插进了铁笼内。送上门的美食狮子当然不会客气,一口就把他的头颅咬了下来。
其他人吓得纷纷跪倒在地,口中不住地为自己辩解,“是乌带教唆我们这样做的。”“整件事都是拉丹和乌带的阴谋,我们都是被逼的。”
乌带气愤地指着他们,“我……我哪有逼你们,你们都是自愿……啊!”话没说完,辛巴达就一刀砍死了他。
“现在主犯已经死了,我会把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家伙交给官府处置,你们别想逃脱法律的惩罚。”辛巴达厉声喝道。
海风拂面,旭日东升,崭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铁塔站在宝船上呼唤辛巴达,“我们送你去巴格达,快点上来吧!未来的大航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