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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随云和李裳秋潜入胜业坊,此地不同其他寻常市坊,只有一座极大的庄院,高墙深门,而且处处是守卫的天策军士。二人借着夜色掩护,已来到主楼近处,发觉前方一队兵士走过,只好停下等候。李裳秋虽主张当面拜访,但叶随云不知何故,冷小小虽与自己交情匪浅,但这件事关系复杂,内心并不愿他牵涉其中。待卫队走过,叶随云跃至窗边看到里面情形,冷小小正与三个军官说着什么,看几人服饰也是天策府下属,除此之外再无旁人。
叶李二人相对摇头,便要去别处寻找。谁知一动身,这边冷小小已有察觉,喝道:“什么人,敢夜闯天策府。”
外面二人一愣,李裳秋当机立断,道了声:“我引开他。”说完纵身跳上房脊,没入黑暗。冷小小紧随其后也上了屋顶,对下面几人喊道:“分左右围。派人去凌云阁保护大帅。”说完追了上去。
离主楼不远的凌云阁二层阁楼中透出微弱烛光,一个全身简衣白袍的中年人正执书夜读。一阵急促上楼的脚步声响起,停在门外。中年人眼光仍在书上,问道:“何事?”
门外之人道:“禀大帅,有刺客闯府,冷将军已经去追了,让我们来听大帅差遣。”
那中年人正是被皇帝贬职闭门思过的天策府统领,护国大将军李承恩。李承恩听完,只淡淡道:“人都没看清,别急着喊刺客。我这里没事,你们去吧。”门外几人恭敬回道:“是。”就下楼去了。
待护卫走远,李承恩道:“进来吧。”屋外沉寂半刻,嗒一声轻响,有人自高处跃下,将门推开,一个全身黑衣的年轻人站在门口。李承恩目光平静,看清后问道:“你是谁?”
那人道:“叶随云。”原来叶随云方才正发愁如何寻找李承恩,听到冷小小下令,心中一喜,便暗中跟着几名侍卫军官身后找到了凌云阁。终于见到李承恩,但觉眼前这位大名鼎鼎的天策元帅并不如何苍老,倒像刚四十岁出头,面目平和,也无秦颐岩身上那股军旅之人的萧杀之气,虽是坐着,仍能看出其身形高大,神色坦然自信,让人自然而然便生出踏实信任之感。叶随云一肚子话不知从何问起,索性开门见山道明身份。
李承恩平静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震惊,但随即宁定,长吁了口气,点头道:“自我听说了你的身份那天起,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进来吧。”
叶随云问道:“我来找你,只为问一件事。”
李承恩伸手打断他,道:“你且不用急,坐下,我会全都告诉你。”
叶随云依言而坐,想了想,问道:“为什么肯帮我。”
李承恩道:“为何不呢?你又不是坏人。况且你还是小小的朋友。”说着从身旁柜中又拿出一茶杯,给叶随云也倒上一杯清茶后,说道:“你问吧。”
叶随云问道:“我爹死了吗?”
李承恩迟疑了一下,道:“我不知道。”
叶随云心头狂跳,李承恩道:“至少在他被阿萨辛带走之前,还是活着的。”
“阿萨辛?红衣教主。”叶随云奇道。
李承恩点头道:“不错,正是他。”
叶随云问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承恩回忆道:“我受皇帝旨意,率领另外十七名统领,随当时尚在刑部任职的李林甫追捕聂笑天,经多方追踪,根据情报他已上了天子峰,我们尾随而至。来到山脚之下,才发现另有一大批人也早已在等候,而且看情形这些人竟似乎是李林甫联络而来。本来我并不在意,只是心中有些不满,我们乃是奉皇命御派配合李林甫行动的,他却连招呼都不打,又去联络一批江湖人。不过转念一想,在皇城之中,我们十八个人联手也敌不过聂笑天,他去找些助力也是应当的。”
叶随云道:“阿萨辛就在其中?”
“岂止是他,当其中有些人在互相招呼,有意无意透露出各自身份时,我才惊讶的发现,在场几乎都是武林中成名的一流好手。其他十几位统领身处京畿,不闻江湖事,倒并不惊奇。但我身为天策府人,自然听过这些人的名头。只是我那时阅历尚浅,在此之前,对大部分也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还有一点叫我疑惑的,是这些人都应散居各地,却为何不约而同出现于此。”李承恩又说道:“我那时还奇怪,想不通这么短的时间,李林甫是如何能结识如此多江湖之士的,直到近些年才明白,原来从更早之时起,他就已经开始联络朝外不法之徒,培植自己的势力,为日后的阴谋积蓄力量。”
“后来呢?”叶随云问道。
“上山之后,才知道除了聂笑天,在场的还有江湖人称剑圣的拓跋思南。”说到这里李承恩停下,长叹一声,似乎陷入沉思,叶随云也不敢打断他,静静等着。
又过一会儿,李承恩终于道:“天子峰一场鏖战,只战得天昏地暗。我目力所及,死在当场的不下百人。满地的尸体,四周山石上全是鲜血和残肢。直到今天那情形仍然历历在目。”李承恩嘴角似乎微微颤动,对叶随云道:“那日天子峰上,你父与剑圣联手,几乎将数百名精英级别的高手屠灭殆尽,幸存者十不足二。但双拳难敌四手,说到底,他们也是人,经过三日的激战,终于力竭而败。”说罢又是一声叹息,似乎在为聂笑天惋惜。
二十年前这一战叶随云虽没亲见,却也似乎凭着李承恩的描述,能感受到其中的惊心动魄,他问道:“我想不通,这些人既然都是称霸一方的武林豪强,为何会听命于李林甫,甚至不惜赔上性命对付我爹。”
李承恩道:“他们不是听命于李林甫,而是各怀鬼胎,各有打算。其中大部分是冲着空冥决去的。还有少数一些想必是得了李林甫许下的好处,或者他们有什么秘密协议,我就不得而知了。他对天策府一向防范的紧,在我面前更是不漏半点口风。”
叶随云想起在白帝城偷听到宇文兄弟的计划,说道:“你猜的不错,如那宇文兄弟就不是为了空冥决。”李承恩道:“此话何意?”叶随云便将宇文兄弟借十二连环坞为掩护,秘密训养军队,以配合李林甫举事,而又打算在事成之后得李支持恢复前隋国号,与大唐划地分管的计划详细说了。
李承恩神色凝重,道:“李林甫为了自己的野心,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叶随云却不关心,只问道:“我爹后来怎样了?”
李承恩道:“那时你父与剑圣皆身受重伤,你父更是中了其中擅使毒药之人的暗算,已昏迷不醒,李林甫忌惮他太过厉害,生怕日后待他苏醒复原了,再难将其制住,因此下令将他当场杀死,以绝后患。”叶随云急道:“什么?”
李承恩道:“别急,李林甫并未如愿。因为就在那时,拓跋思南强撑着受伤的身体,对在场所有人说愿用自己所创剑谱换聂笑天一命。”叶随云忍不住道:“秋雨剑谱。”李承恩点点头:“不错。”他又道:“那时在场幸存的还有十几人,除李林甫外全是习武之辈,这次肯豁出命都是为争夺空冥决而来,岂知在聂笑天身上一搜全无所获,本来都懊丧之极,乍闻还有一本绝世剑谱,自然都欲据为己有。可是眼瞧着拓跋思南的意思,剑谱他并未随身携带,就算将他杀了也抢不到一招半式。想要剑谱,必是不可伤聂笑天的性命。”叶随云听着,心中除对剑圣以往的崇敬之外,又加了三分感激。
李承恩道:“可惜李林甫却不稀罕什么剑法秘笈,执意要杀死聂笑天。而且说得清楚明白,聂笑天如果不死,一旦复原,在场之人谁有把握抵挡得了,恐怕到时一个都活不了。余人也皆是老江湖,深知他言之在理,便不再反对。当中有人提议,将聂笑天断其手筋脚筋,废他武功而不至死,拓跋思南听到只冷笑一声,不再说话。所有人都明白,此法自然也不可行。考虑到聂笑天将来的反扑,诸人也只好同意。得不到秘笈总好过丢了性命。最后阿萨辛站出来,说要带走聂笑天,自己有法子既不伤他性命,也不废他武功。而且保证日后江湖上他不会再出现。”
叶随云恨恨问道:“什么法子?”
李承恩摇头道:“我不知道,拓跋思南也有此问。阿萨辛回道:‘本座虽非中原武林中人,但亦是一教之尊,既如此说了,有阿里曼大神在上,绝不食言。’拓跋思南也不多问,只道:‘剑谱我会送到你手中。’说完便站起离开了。”
叶随云奇道:“你们就这样让他走了?”
李承恩道:“我们的任务是缉拿聂笑天,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是无法完成的。对付你父亲这样的人,要么杀要么放,否则凭他的胆略武功,想要将其安稳缉拿逮捕是不可能的。与他对战了三日,我才算见识到这世上竟有如此豪杰,内心深处也不希望这样一个绝顶人物不明不白的送了命,因此阿萨辛将他带走,某种程度也算是帮我完成了任务。至于拓跋思南,本就不在计划之内,他离开更好。加上彼时其他人都元气大伤,虽知他也状况不佳,但刚刚经历了一场修罗地狱的战斗后,谁也不愿再赌上命去阻拦。况且那些人本非一路,都是各自为战,明哲保身,没人出头。”
至此叶随云终于明白,秋雨剑谱为何会在阿萨辛的手中,也才有了后面发生的事,卫栖梧盗走了剑谱,阿萨辛一路追至虎牢关将他打伤,却不料那时卫早已将剑谱转移给了代施。阿萨辛寻而不得,便不敢杀掉卫栖梧,只好将他就近扣押在了虎牢关。这也就是卫栖梧何以会身受重伤,被羁押在彼处的原因。
叶随云从怀中摸出‘秋雨剑谱’怔怔瞧着,终于明白当代施将其转交于己时,为何说它本就属于自己,想必卫栖梧在牢中时就已想通了其中渊源,只是当时没有说明。这部剑谱二十年前曾救过父亲的命,辗转往复,现在又原封不动在自己手上,其中因果巧合太过神奇。想到多年前夜闯虎牢关被擒,在牢中与卫栖梧相识的种种,不禁恍如隔世。
李承恩没料到他竟随手就将剑谱取出,惊讶之余,叹道:“然则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至于其中缘由也不多问。叶随云将剑谱收起,道:“李大帅,我还有最后一个疑问,皇帝和李林甫为什么要对付我爹?”
李承恩道:“当年聂笑天独闯皇城之后,朝中最活跃的就是李林甫,三番四次怂恿皇上定要将其缉拿,而皇上自然也就同意由他主导此案。在随他追查的过程中,有许多疑点我至今想不明,李林甫非习武之人,对剑谱也从未表露出什么兴趣,却一门心思疯狂搜找空冥决。说明他的目标并不是聂笑天,只是恰好这书在聂笑天手上罢了。此外还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借着办案的幌子,光明正大对无数江湖势力结识笼络,而不被皇帝怀疑。”
叶随云想了想道:“许是他要空冥决不是为自己。”这么说只因想到当年在藏剑山庄见过的那些红衣教徒,赔上性命盗取秋雨诀,不也是为了阿萨辛嘛。现在想来阿萨辛定是为了配合手中的秋雨剑法才要想方设法得到秋雨诀的。
李承恩眼光一亮,似乎觉得有理。叶随云最后问道:“还有皇帝呢?他与我爹何怨何仇?”
李承恩叹了口气道:“如果有个人能随心所欲进出皇宫,视宫中守卫如无物,不仅杀了你身边的总管太监,还掳走了你的妹妹,你说皇帝该怎么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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