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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有命
张细钗呜咽一声就哭了出来,她不知道她娘的尸首被扔到什么地方去了。
跌跌撞撞地跟着田韵韵上了马车,往城外去了。
……
张细钗跪在一座新坟前,哭得泣不成声。
短短几个时辰母子女俩就阴阳两隔,她还记得白天和娘一起吃了红豆糕。
田韵韵身体都裹在斗篷中,只露出一张脸,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有些残忍,总比自欺欺人要好。
上辈子张侍郎没有对张细钗她娘下死手,是因为张家姑娘还有利用价值。
将姨娘控制在手中,可控制张细钗。
现在张家出了丑事,只能随便找个人家把姑娘嫁出去,再晚一点恐怕连个正室都做不成了。
事实就是这么残酷,冷冰冰地摆在面前。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绿油油的草地上,纸钱被风吹得飘走了。
田韵韵:“走吧!”
张细钗拍了拍身上的泥,一瘸一拐地朝着马车走过去。
回程的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进入城中,忽然听到外边吹吹打打的声音。
张细钗忍不住掀开帘子,看到送亲的队伍从旁边经过。
跟在轿子旁边的是她的奶娘和贴身丫头。
马车停了下来,车夫随口问了一句,“请问,这是哪家姑娘出嫁?”
路人笑着说道:“是张家姑娘和胡秀才。”
迎亲队伍在街角拐了个弯,朝着胡家的方向去了。
马车又缓缓地动了。
张细钗只觉得讽刺,她娘昨晚刚被打死,今天张雅就代替她嫁了过去,她这是连个身份都没有了。
田韵韵拍了拍她的胳膊,“没关系,胡家没一个好人,你应该高兴跳出了火坑。”
胡秀才靠他爹的才能考上状元,不是读书的那块料,又没有主见。
胡氏那真是极品的恶婆婆。
儿媳身上还有什么好东西还会装一装,等没有利用价值,她的真实嘴脸就露出来了。
田韵韵细细的说给张细钗听。
张细钗之前也听说过,张秀才母子俩的一些事,觉得两人为人处世有些怪。
那时,她太想嫁人,想有人为她撑腰,好把她娘接走,不用在主母手下受折磨。
现在她娘没了,听了田韵韵的话,才一阵后怕。
一个被张家厌弃的姑娘,又没有拿得出手的嫁妆,在胡家的处境可以想象得到。
田韵韵把张细钗安顿在,二皇子名下的那栋私宅里。
钥匙在她手里,萧慎谨也不会出宫来住,让人给他送了信算是打了招呼。
……
田韵韵这天刚出门,就听到路人议论纷纷。
“听说幽都发生了天灾。”
“大旱,不给百姓活路了。”
田韵韵将铺子安排妥当,让桂姨留下帮忙看着铺子,带着喳喳和钱二队出发,往幽都去了。
一路上看到到处干旱,河里的水都断流了。
越往前走,干旱越发严重。
漫天飞舞的黄沙,让人睁不开眼睛。
河床都开裂长出来的草也枯死了。
幽都旁边的三个县受灾最严重。
井水都干了,庄稼全都枯死,连牲畜都没有水喝。
一只大黄狗趴在叶子蔫了的大树底下,伸长舌头哈欠,瘦得皮包骨。
看到一行人连叫都懒得叫了。
路上到处都是拖家带口逃难的灾民,大多数都往幽都城的方向走。
可幽都城门紧闭,连守城的守卫都见不到一个。
任凭灾民叫破了嗓子,也没有半个人影出来。
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用力拍打着城门,“开门,辛将军开开城门,救救我们。”
一个妇人坐在地上,抱着怀中的孩子,“官差说让我们来幽都,说是朝廷赈灾的银子送到幽都了,他们怎么不管我们的死活了?”
城墙脚下横七竖八躺着人。
全都死气沉沉的看着两人。
每天都会上演的一幕。
田韵韵从马车上下来,她穿了一身天蓝色的纱裙,戴了幕离,走到男人面前,问道:“幽都城中无人?”
男人摇了摇头,“不知道,怎么叫门都叫不开。”
大胡子等人跟了过来,“听你们说辛将军吞了赈灾银子?”
男人倒吸一口凉气,防备地看着大胡子,“我不知道。”
大胡子笑了笑,“一路上我都打听清楚了,辛将军就是吞了银子,还放话说那些银子买了军粮,花出去也是浪费。”
“紧闭城门,就是让你们自生自灭,还不走寻条活路,想一家人都死在这?”
“有人为你们收尸吗?”
男人张了张嘴,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没有。我们能去哪?”
拖家带口的谁能收留他们,只会把他们当成累赘。
大胡子把胸膛拍得啪啪响,“去凉都啊!景王殿下爱民如子,还有军纪严明的常宁军。”
田韵韵:“我们是凉都的生意人,原本想要在幽都做生意,就多言两句,大哥不要介意。”
说完转身对钱二队众人说道:“我们走吧!”
钱二队乔装打扮,都穿着商队的衣裳,带着车队。
男人一看就信了七八分,急忙喊道:“你们要回凉都?”
大胡子点头笑着说道:“是,愿意的走的,可以稍你们一段路。”
男人欣喜的大笑,“那太好了。”
走到抱着孩子的妇人面前,“我们走。”
大胡子大手一挥,“上车。”
原本躺着一动不动的人都站了起来,将车队围了起来。
“你们说的是真的,凉都真的有活路?”
大胡子:“谁骗你们,凉都去年雪灾,一路上都有施粥的粥棚。”
施粥的事没听过,但是都听过景王爱民如子剿灭土匪,保护一方百姓的事。
原本绝望的心又活了过来。
有人犹豫:“到凉都走十多天,骑马也要七八天。”
大胡子:“我知道一条小道。最多七天就能到。不过要翻山越岭,日夜兼程。”
有人觉得山路危险,不愿意走了。
大胡子坐在牛车上,甩了下鞭子:“那我们走了。”
牛车上的布被风吹起来,正好露出里面的麻袋,有半车粮食。
灾民双眼放光,像是饿狼一样盯着牛车上的粮食,咽了下口水。
下意识的追了上去,其他人一看,再等下去也是死路一条,还不如试一试。
于是,田韵韵看到马车后边跟了一群灾民。
沿途的灾民下意识跟了上来。
官道上,一个杵着法杖的高僧独自一人出现,拦住了去路。
马车在最前面,田韵韵和喳喳下了马车。
高僧:“施主,回头是岸。”
田韵韵笑了,打趣道:“大师一上来就劝我回头,请问,我做了什么事?”
高僧:“收手吧!”
他看到田韵韵上了马车,想要在劝。
抱着孩子的妇人说道:“姑娘是大善人,大师,是不是搞错了?”
男人从旁边走过去,“不分青红皂白,就劝人放手,连条活路都不给了?”
灾民们原本还觉得高僧出现,是不是意味着什么?
忽然听到高僧说了句阿弥陀佛,他双手合起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别强求。”
男人脸色一变,呸了一口,“别理他。”
“呵,劳什子的高僧,怕是不阎罗王派来索命的吧!”
“快走快走,别搭理他。”
“晦气!”
灾民全都追着车队跑了,高僧被人撞倒在地上。
他也不生气,起身拍了拍尘土,追在众人身后。
大胡子摸了下胡子,这些灾民被高僧刺激得,更加铁了心跟着走。
倒是省了他的一番力气。
进了山里,赶路的速度就慢了下来。
田韵韵指的一条路,年久失修,杂草丛生,好在路比较平,走起来没有那么吃力。
半路上遇到了山间的小溪。
灾民们全都欢呼着,拿着手里的碗喝了几碗,拼命的往身上浇。
大胡子在上游取了水,开始生火做饭。
招呼灾民去捡柴火,跟着田韵韵他们去找野菜,其他人则是守着装粮食的车边。
田韵韵和喳喳挖完野菜回来。
看到架起的两口大锅都烧开了,锅中熬着粥,米花翻腾上来。
空气中有股米香味。
田韵韵往锅里加了盐和切碎的野菜搅拌好,煮开了。
她回头看了眼,大胡子,大胡子立刻会意。
招呼着灾民开始排队吃饭。
那些灾民全都一脸意外,简直不敢相信。
跪在地上大喊:“青天大老爷啊!”
大胡子摆摆手,大声说道:“吃完饭,抓紧时间赶路。”
吃完饭,收拾起炊具。
走了一个时辰的路,天色就暗了下来。
大胡子扬声吩咐:“快点赶路,拿好手中的火把,我们人多不用怕。”
钱二队的人围在马车和粮食旁,每人手中的举着火把,走得飞快。
小孩子和几个老人坐在牛车上已经睡着了。
一路上,除了脚步声,谁都没有说话。
到了下半夜,大胡子终于吩咐停下来休息。
找了一处空旷地方,点了几堆篝火,灾民全都围坐在一起。
精疲力尽的众人一觉睡到天亮。
田韵韵带着人去抓鱼。
吃完饭,粮车上的粮食只剩下一袋了。
有些人开始有了其他的心思。
“还有多久才能到?要不散伙了。走不动了。”一个大汉叫嚷了一声。
有人附和道:“没有粮食了,咱们能活着走到凉都吗?”
“才过去一天,还有六天该怎么过?”
大胡子从牛车上下来,“你们要走就走,我还省了粮食。”
男人妇人两口子冷哼一声,“就数他们吃得最多,话也多。”
总有那么几个混的,没有帮忙吃饭的时候在最前面。
那三个人对视一眼,“走就走。”
三人转身往树林当中走了,他们回去堵高僧了。
看到高僧跟在后边。
不过高僧走得慢,一个落单,正是下手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