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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老夫人一回想起,韩老二那嘲讽的嘴脸,就心里恨!
“哎呀!母亲大人,您都没有仔细瞧过吧,这画暗藏玄机。
咱韩家想昧下别人的功劳,都无法昧下!”韩老二一双眼睛如鹰一样,居高临下的躬身弯腰,盯着韩老夫人。
那皮笑肉不笑,再加上那可怕的眼神,存托的那脸上的伤疤更加狰狞可怖!
韩老夫人至今回忆那一幕,都心有余悸!
“二爷现在已经到哪呢?”韩老夫人缓缓闭眼,又睁开,面上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大丫环抬头,看了一眼快速低头。此时的韩老夫人,虽然依旧是慈眉善目,但是,大丫环心里很清楚此时韩老夫人正压制着内心怒火。
“听闻一路南下,似乎在沿途寻找什么人?”大丫环低头回道。
“哦!可能是有皇命!”韩老夫人语气淡淡。
大丫环专心的给韩老夫人捶腿。
管家指挥着人把东西装进了马车,不久后,马车摇摇晃晃的前进。
“你去给大爷说一声,我身体乏了,就不陪他们兄妹逛了。”韩老夫人侧躺下来。
大丫环连忙把韩老夫人的腿抬起来,放在车厢内置的软榻上。
便挑车帘,和车夫说一声,便下了马车。
一路小跑,追上了前面的马车,冲着车窗的位置,喊道:“大爷、大爷!”
管家让马车停了下来,从车里钻出来,跳下马车。
“什么事情?迎秋你怎么不在车里伺候老夫人,跑来找大爷干嘛?”管家一脸不善的训斥道。
毕竟,韩老夫人身边的四大丫环迎春、迎夏、迎秋、迎冬,培养出来做何目的,整个韩府上到各院主子,下到杂役房里劈柴烧火的柴夫,没有人不知晓的。
迎秋无论是身段、还是样貌、气质,心机都是四大丫环之首,更是韩老夫人的最信任的心腹。
前几年,迎秋便总以韩老夫人名义,往韩安珂身旁凑。管家自然心里清楚,这恐怕是韩老夫人授意。
但是,迎秋的心思很重、而且,很贪心。
管家可以肯定,韩老夫人最多给迎秋许诺贵妾的位置。但是,迎秋三番四次的前来找韩安珂,又非常懂得进退。
其实,韩安珂也是动了几分心,毕竟他正直壮年。而迎秋长得肤白貌美,又懂礼数,还对他的喜好非常了解。
这般迎合自己的美人,知进退的聪明美人,没有哪个男人见了不心动。
但是,就在好事要成之际,迎秋却说道:“大爷!奴婢如今把身子奉献给您,还望大爷事后怜悯奴婢。
奴婢想跟大爷一生一世夫妻!”
就是这最后一句话,让韩安珂冷静下来。也下了命令,迎秋不得再踏入他住的院子半步。
管家当时恰好有事寻韩安珂,而韩府的下人都知道管家进出此院,是无需通报。
恰巧,管家就听见了韩安珂和迎秋的对话。
待迎秋穿上脱下衣服离去后,管家进去询问:“需要老奴处理吗?”
“不用!会让母亲和我生了间隙,不过一个自作聪明的婢子罢了!”韩安珂冷漠的说道。
“老夫人养着四个丫环,迎春岁数最大。”管家话还没有说完。
韩安珂不悦的摆手,“不用再汇报了,母亲就是那性子。父亲尚在时候,她便喜欢自己培养些丫环,然后送进叔叔们房里。
否则,韩家怎么会落在我父亲手中!而不是其他叔叔的手里!
爷爷战死疆场,先帝追封的时候,哪怕是按照长子来继承,或者能者居之,都没有我们这一支韩家的事。”
管家叹气,“大爷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这些年,自从老爷去世后,您和老夫人母子感情也淡了下来。
现在韩府住着的主子都是,老爷的血脉。
您还是劝劝老夫人吧!”
韩安珂无奈的叹口气。自个的母亲,他能不清楚。
虽说都是父亲的血脉传承,但是…
“推我去院子转转。”韩安珂说道。
管家推着韩安珂去了院子,韩安珂忽然感怀往事的说道:“你还记得当年我父亲的子嗣并不是只有我和二弟,而女孩就只剩下妹妹一人。”
“哎!老奴当然记得,都是罪孽啊!”管家伤感的唉声叹气。
当年,韩老二其实还有一个亲姐姐。而韩安珂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三个姐姐。
“老十一死的时候,就跟言诺这般大。”韩安珂望着树上的红叶,回忆起那天夜晚。
十一哭着跑来找韩安珂,“哥!我不想死,我什么都不跟你争,让我当个下人都可以。”
韩安珂想起那个哭成泪人,因恐惧而浑身瑟瑟发抖的十一弟。韩安珂低垂下了头。闷闷不乐。
“我没有想过杀他们,但是,我却是害死他们的罪魁祸首!
我就是佛经里说的,世间最大的恶鬼!”韩安珂自责道。
管家将薄毯子搭在了韩安珂的腿上,说道:“大爷当年也不知…”
“不,我一直知道,只是假装骗自己。”韩安珂激动的抓住了管家的手,自责的说道。
“哎!老奴还是希望大爷能劝劝老夫人。二爷当年没死成,还立下军攻,一觉而起。
他无需依靠老爷的功德,就能在朝堂立足,令新帝对他另眼相看。
二爷不是一个好惹的主!二夫人虽然不理会俗事,但是,大公子院子里的人,都是二夫人一手包办。”管家动情地劝解道。
“言宁啊!母亲还没有死心吗?不是都拒绝了许多回吗?言宁那孩子心高气傲,母亲以为言宁是那些叔叔们一样好色吗?
还是觉得二弟像那些叔叔们那样软弱可欺?”韩安珂自嘲的摇摇头。
管家把轮椅往前推着,红叶落在了韩安珂伸出的手心中。
韩安珂拿着树叶,举起,认真的看着树叶上的纹理。
“像当年那样吗?可是,偌大韩府留给谁继承?言诺吗?
他守得住吗?
名不正言不顺?
当那些分出去的叔叔是死人吗?还是觉得二弟妹装聋作哑,她的娘家就软弱无能吗?
她可是一品大员的嫡女!却甘愿嫁给毁容的二弟!这里面难道不正是新帝对我们韩家的暗示吗?”韩安珂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