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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灰黑色的影子迅速往洞内钻,两只前爪跟人的手掌一样,只是上面布满鳞片,那子弹打在上面竟然发出金属声。
这动物我从来没见过,以为是那种泥猴子,但头不像猴子,更像人的脸,只是两只前肢特别粗状,都有一般人大胳膊粗,一看就充满力感。
虽然那神秘动物的鳞片很坚硬,但子弹毕竟威力很大,没多久就有鳞片被打烂了,惊得那动物猛退。
这个刚退出去,又有一个扑了进来,这个就比较倒霉了,被罗小姐一枪从护着头部的双爪缝隙中穿过,一枪把脑袋打开花,抽搐了几下不动了,被同伴拖走。
那杂乱的声音应该有很多这种动物,具体恐怕只有罗小姐他们估算得出。
还好死了一个,其他的暂时没再进攻,只是听声音还在通道外徘徊。
通道外是暂时安静了,但洞穴内气氛就紧张了。
我捏着枪的手心全是汗,如果他们反悔,我们能干得过他们吗?
“各位放心,我说话算话,答应你们的事一定做到,只要出去了立刻转账给你们。”罗小姐开口说道,让我心里稍微放了放。
“那我们怎么出去?矿井塌了,前面又有那鬼东西,还有路吗?”我小声问,相比一百万,我更在乎的是如何活着出去。
“谁说前面能出去了?”罗小姐疑惑,想了想说道:“放心,回到矿井那秘室,我能联系外面,会有人把矿井挖开。”
看来有很多事瞒着我们,那前面会是什么?他们费尽心思跑这地底下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又习惯性的胡思乱想,难道之前猜测的那些是错的?他们并不是军火贩子?
“罗小姐,要不我们先回去吧?”英哥小声说道,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生怕惹这冰山女人生气。
“不行,这次动静搞得这么大,多少眼睛盯着,若有人看到我们出去,事情就败露了。”罗小姐坚定的拒绝,说道:“我注意过,泥猴子数量并不多,刚才我们只是防备不足,才吃了亏,现在有了准备,一定能进入地宫。”
此时,那个年纪大的老人缓过劲来,说道:“小罗说得不错,出去有风险,老板一定不会答应。”
他扶着身边的壮汉慢慢坐下,说道:“其实泥猴子并不可怕,它速度快,力气大,爪子锋利,这些只要不靠太近都不成问题,而且它们怕光,如果刚才我们扔出散光弹,最起码可以吓退它们。”
我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地宫?什么事情败露?这伙人到底干嘛的?莫非盗墓的?
细细一想,好像真有可能,之前那个暗室,就有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半圆的铲子,蜡烛,麻绳什么的,我们对这个都不懂,大伙都是地地道道的庄家人,也就我读书多几年,但有毛用,难不成学校还教我们挖墓?
又不是学考古的,我的专业是计算机,八杆子打不着。
“阿杰,你跟他回秘室拿散光弹,我们在这守着。”罗小姐指着狗子说道。
一个精壮的汉子点了点头,就打算往回钻。
“等等。”二叔突然说道,指着大麻哥道:“你跟他去。”
说完对大麻哥使了个眼色。
也对,我们只是初步达成信任,这种信任能维持多久谁知道?要是他们做点什么手脚,我们全得嗝屁在这里。
其时想想二叔这想法是多余的,如果罗小姐他们想对我们不利,现在动手我们也干不过他们。
他们不动手,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罗小姐确实是个守信用的人,不过我保留这个可能,在矿井那狠辣劲可是想叫人挖我们出来补刀呢。
那么后一种可能就大了,就是她想做的事缺人手。
在矿井时,虽然听不出他们具体有多少人,但听脚步声应该不止眼前八人,而且这里还死了一个,刚才他们遇险估计也死了人。
那么他们需要人手的可能性就很大了,不翻脸意味着也许要我们干活。
不管是哪种,起码目前我们是安全的。
大麻哥看懂二叔眼色,没多说跟着阿杰进了通道。
对二叔的意见,罗小姐也没阻止,只是静静的坐在那,昏暗的灯光照耀下,身影有些孤独。
我心里虽然对他们行为充满好奇,但也没去问,跟着静静的等待。
借此时间,英哥向我们解释,矿井事件确实是他们主导的,这个主意很早就有,有个老板出资开采这个矿井,目的不是为了挖煤,而是为了地底下的东西。
具体是什么东西英哥没说,可能他也不知道。
原本计划是把意外安排在一次爆破,那样就没人会遇难,可拉矿车的钢索脱壳真不是他们弄的,也许老板的主要目的不是挖煤,用的一些材料质量有问题,他们只是借这次意外把矿井弄塌,然后接下来的一系列事情。
我们也不知道英哥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不过理论推测应该是真的,老板想要地底下什么东西不管,他没必要弄出工作人员遇难的事,这外面的人知道了,家属肯定会来闹。
而且几条人命,肯定会惊动ZF,这样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都是会有一些阻碍。
这就样,一伙人缩在洞里等,那边的泥猴子也没闹腾,或许感觉到不好惹,暂时退去。
也不知道多久,估计大麻哥应该到了那暗室,我呆呆的坐着一会想想这,一会想想那,主要的是想想那一百万怎么花。
正YY着,坐在通道边上的我听到传来动静,我疑惑的想,大麻哥他们不应该这么快回来啊。
我们也没人吭声,都好奇他俩怎么这么快。
没多久,阿杰头钻了出来,看见我们仿佛见鬼一样,惊恐而疑惑,那表情好像见到不可思议的东西。
“阿杰,怎么这么快?散光弹弄来了吗?”其中是个男子问道。
“你……你们……这,这怎么可能?”阿杰惊恐的看着我们每一个人,说话都不利索,竟然在往后退。
“你后退干嘛?快点出去啊。”后面传来大麻哥的声音。
我们也一头雾水,这阿杰表现太反常了,难道那个暗室出了意外?
“阿杰,你干嘛?还不快出来。”另一个如铁塔的大汉不耐烦的说道。
“这……这……”阿杰战战兢兢的爬了出来,整个人都在颤抖。
此时大麻哥也出来了,看到我们仿佛看见鬼,拿着枪就指着我们。
“大麻,你干啥子呢?”四川佬吼了声,让大麻哥一个激灵。
难道暗室真出意外了?塌了?出不去了?
这是我们所有人第一想法。
“我们一直往前爬,怎么会回到这里?”阿杰从惊恐中缓解下来,把情况说出。
原来他们进入通道后一直爬,但出口竟然是在起点。
这让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啊,开玩笑也不用这样吧?
但看他们表情又不像是开玩笑,大麻我了解,不太开黑色玩笑。
那就是真的了,可这怎么解释得清楚?
一条道你再怎么走,你也回不到起点,就算你们爬了一个圈,也是从另一个出口进来,或者碰到三叉路才对。
这洞我爬过,一路都很窄,如果有分叉肯定知道,我可以很肯定,进来时没遇到叉路口。
“大麻哥,你没磕着脑子吧?原路爬回来了?”我疑惑的问大麻。
“去你娘的,我是跟在他后面进去的,这么窄你挤个我看看。”大麻哥怒骂道。
也是,这通道太小了,一个人爬都嫌挤,想越过一人根本不可能,而且大麻哥确实是跟在阿杰后面出来的。
如果两人中了幻觉什么的,也应该是大麻哥先出来才对。
那这又解释不通,到底是怎么爬回来的?
一伙人推测了半天也没推出个所以然,这种诡异的事怎么也想不通。
最后罗小姐一声不吭钻进了洞穴,我心里好奇,也跟着钻了进去。
后面还跟着一人,好像是狗子,我没回头看,开着矿灯一边爬一边注意着通道。
罗小姐非常灵活,三两下我就只能看到她影子,我拼命爬才勉强掉在后头。
可能是好奇心重吧,我爬起来比进来时快多了,也没感觉到手脚难受,只是一个劲往前爬。
我也不确定后面跟进来多少人,通道弯弯曲曲的毫无规律。
爬着爬着,默默计算的时间应该快到暗室,突然看到前面有光,但心中没有喜意,只觉得一片冰冷。
果然,入眼的是二叔他们。
我又爬回来了?!
亲身体验过才能体会当初大麻几人的恐惧,只觉得心好像一下子沉到冰窖,身边的任何东西事物都变得可怕。
罗小姐静静的抱着膝盖坐在角落,其他人也都没吭声,整个洞穴静得可怕。
“完了完了,我们遇到咋哪子神了,出不去了。”二财叔颤抖着喃喃自语,跪在地上对着通道不停的拜。
咋哪子神我家乡又叫鬼撞墙,一般都是死于车祸之类意外的人,死后变成的鬼会让人迷路,走不出去。
可尼玛就算遇到咋哪子神,也应该是罗小姐最后出来啊。
难道这世上真有鬼不成?
我是从来不信这些东西的,信奉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最多剩具尸体。
我不信邪的又往回爬,好像那个罗小姐也跟了进来。
这次我爬得很慢,仔细的看着身边的环境,估计罗小姐也一样,紧紧跟在我身后,没摧我快点,也没叫我停下来。
就这样,这次足足爬了两个小时,矿灯都快没电了,最后出口还是那个洞穴。
我可以很清醒理智的说,一路真的没有遇到任何叉路口,就这样,诡异的又回到了起点。
我都快崩溃了,这根本解释不通,难道真有鬼?
“小罗?!”那个年纪老的看着刚爬出来的罗小姐,凝重的询问。
罗小姐摇摇头,说道:“吴教授,没发现异常。”
“要不用绳子绑在人身上,让他爬进去,这样就能弄清楚怎么回事了。”大麻哥建议道。
这虽然是解决问题最有效的办法,可我们哪来那么长绳子?
见没人搭理自己,大麻哥嘿嘿尴尬的笑了笑。
“走吧,我记得大伟背了散光弹,找到他遗体就能找到散光弹,小心点不要惊动那些泥猴子。”罗小姐做出决定,只是这决定让所有人都变色。
“那东西数量多不多?”我问道。
“不多,不超过十头。”罗小姐肯定的说道。
这让我心里松了口气,不超过十头,我们十几号人,还是有希望的。
只是没多久我就恨不得抽自己了。
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这诡异的通道暂时弄不清楚,也不知道这条路能不路出去,估计饿死也弄不清楚原理。
简单打理,把之前罗小姐他们存放在这的弹药干粮都带上,依次往通道外走去。
外面早没了动静,估计泥猴子全散了。
通道并不长,二十几米。
出去后一片很大的空间,用矿灯都照不出全貌,只能确认我们是在半山腰间,半个篮球场大的平台,另一边是处悬崖,只是一片漆黑,看不到多大多深。
我无法想象地底下竟然有如此大空间,这种遗迹不可能是人为挖出来的,若是传到外界,足已轰动世界。
我知道世界最大的洞穴是越南的韩松洞,八千多米长,近两百米宽,有河流森林,我也只是网上看过,不知道具体样貌。
这里虽然比不上那韩松洞,但应该也差不多少。
隐约能听到流水声,我们都一个挨一个,手电都关了,黑暗中也不知道谁在前引导路,我只是紧张的跟着。
我走着走着,突然感觉脚踩到一软软的东西,这尼玛都快尿裤子了,刚刚进那洞穴的经历还在眼前呢,再来一次没心脏病都要吓出心脏病来。
果不其然,当我条件反射性打开手中矿灯,一具跟洞穴差不多的尸体印入眼前,不过有了心理准备,没像上次吓得背过气来。
但也吓得不轻,一屁股坐了下去,前面的罗小姐眼睛凌厉的看过来,那眼神比之看鬼还让人害怕。
她动作利索的一手按住矿灯,另一只手按住我嘴巴,估计担心我害怕叫出声来。
真没出息,又不是第一次看尸体,吓得忘记分寸了,连个娘们都不如。
我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小心的关掉了矿灯。
突然,感觉屁股下好像坐到什么东西了,圆圆的像易拉罐,只是小很多,好像数量不少。
我下意识的用手一摸,硬邦邦的,心里松了口气,不是坐在尸体身上就好。
“喀嚓!”声音很轻,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拔了出来,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罗小姐突然就把我压在身下,用手紧紧按住我抓那东西的手。
我靠,这么主动?
黑暗中我闻到罗小姐淡淡体香,无耻的竟然有了某种反应。
紧紧贴在我身上的罗小姐似乎感应到了,抓着我的手用力一捏,钻心的疼痛我怀疑我脸都变形了,差点没叫出声来,特么的手劲怎么这么大?我都怀疑骨裂了。
“大家都退回洞穴,他把燃烧弹安全栓拉开了。”罗小姐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弄得我耳朵痒痒的,心里麻麻的。
大伙都慢慢往回退,二叔紧张担心的问:“这什么的拉开会怎么样?”
“燃烧弹虽然杀伤力不大,但近距离还是很可怕的,温度高得吓人,足够把人烧废掉。”大麻哥解释道,让二叔更加担心。
“你们都退回去,那些东西来了。”罗小姐冷冷的说道。
“那你还压着我干嘛?快点跑啊。”我心里着急,你特么玩我呢?叫别人跑,又压着我不放。
罗小姐冷冷的看着我,黑暗中我都能感觉到她眼神中的锋利,说道:“你若想死就松手,我保证你松开那一刻,你整个人会烧成碳。”
吓得我都快瘫了,手用力纂紧,这鬼东西我又不了解,真烧成碳还不如当初压死在矿井里。
“吱吱吱……”声音响起,越来越近。
此时他们都退回了洞穴,就剩我跟罗小姐在这,好像“吱吱”声把我们包围了。
我心都冷了,这连枪都很难打穿的东西,现在把我围了,难道我就是英年早逝了?
想到那具被掏空的尸体,我就不寒而栗,无法再想象下去。
“我数到三,你就把手中的东西扔出去,要快!”罗小姐说道,她的声音始终很冷静,好像任何事都不会让她慌张。
“吱吱”声在离我不到五米的地方停下,黑暗中好几双绿油油的眼睛盯着我俩,那绿光跟鬼火一样。
“三……”罗小姐突然就喊了三,把我懵得,尼玛不是说数到三吗?
不过我反应很快,手中的东西话刚起就扔了出去。
“砰!”一朵绚丽的火花在绽放,但那些泥猴子也扑了过来。
罗小姐用力按了下我的头,整个人一个箭步往一边跃去,借着火光,我看到那边是悬崖。
我们所处的地方靠近悬崖,几步就到了,回洞穴是没时间了,唯一的生机就是跳下去。
可罗小姐竟然抛开我不管,自己跳了下去,这我还保持着躺在地上的姿势,哪跑得过那些泥猴子,看来小命真要交代在这了。
泥猴子速度真的很快,快到我几乎都没做出反应就扑了过来。
还好我紧急中翻了个身,躲过那一扑,连滚带爬想跟着跳下悬崖,但显然来不及了。
“砰!”
一阵巨响,整个洞穴照得通亮,估计最少也有上万平米。
我感觉周围温度在剧烈的狂升,瞬间身上被九月毒辣的太阳爆晒似的,没一会儿我就闻到某种烧焦味。
“吱吱”声响个不停,这声音何止十头,没三四十头我头砍下来。
不过此时我没闲心想这些,这亮光照得我睁不开眼,那些泥猴子四处乱踹,我也一脚蹋空,掉下悬崖。
匆忙中我只见下面一片黑漆漆,也不知道多深,耳边呼呼的风声,我感觉非常漫长,又觉得很短暂,就像我这一生,忙碌而无为,到头来一切都成空。
难道就这样摔死了?
如果真有鬼,我死了会变成什么?我的鬼魂会困死在这地底下吗?
“砰!”
燃烧弹爆出巨大声音,这一瞬间整个地底空间全部照得通亮,连那悬崖底下都看得一清二楚,这什么燃烧弹威力可见不凡。
我身在空中往下坠,这悬崖更像是墙壁,有人工修整的痕迹,直溜溜往下,连个蹋脚的凸点都没有。
下面是个空旷的巨大空间,这是一个规则的圆形空间,规模初步估算最少两个足场大,一条人工开采的河流沿着悬崖底部流淌,就像古代的护城河。
像我们出来那种平坦的坪地有好几处,围绕着这个神秘的圆形空间。
悬崖底下,那被河流围起来像岛一样的陆地,中央似乎有建筑,建筑被一些树的影子遮挡,匆忙中我没来得急细看,人就“哗”的一声掉进河里。
河水异常冰冷,简直堪比冬天的冰水,冻得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还好悬崖没想象中高,五六米高,但就算如此,也是让我摔得够呛。
全身被燃烧弹轻微的烤了下,又瞬间跌入冰水里,这感受真是冰火两重天啊,我全身都是麻的。
还好我水性不错,几下就浮了起来,用力的往岸上游去。
“不想死就游快点。”罗小姐那冰冷的声音让我厌烦,你特么刚才不管我也就罢了,还把我当作借力的跳板,要不是命好,我已丧生在泥猴子利爪之下了。
“你别动不动就用死来吓唬我,小爷我水性好,身体壮,这点冷冻不伤我。”我冷笑,这女人真是太自以为是了,长得漂亮就了不起啊?
我还真倔强的速度放慢,还不时用手泼动水,一口吸满嘴河水,用力的吐出来,示意游得快活着呢。
“这是潭死水。”罗小姐莫名其妙的淡淡说道。
“死水怎么了?死水就不能游泳了吗?小爷就喜欢在死水里游泳。”我心里还在责怪她当初见死不救,就像个叛逆的少年。
突然心里一激灵,死水?这是死水?
死水就是形容那些长期没有变化的水泽,就是说它不会流动。
可之前出洞穴时,我明明听到流水声,死水怎么会有流水声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东西搅动河流,瞬间想通这点,我脸唰的一下就白了,对未知的东西最让人恐惧的,这种恐惧来自灵魂,让人发怵,还不如直接面对危险。
像似在印证我的推想,感觉河水里有东西在向我靠近,河水在流动。
我手脚发软,越发的用不上劲,整个人都要脱虚了,特么的一到危难时刻,我就习惯性掉链子,这要是生活在战争年代,分分钟死翘翘。
就在我快绝望时,“啪”的一声,好像有东西甩在我脸上,我情急之下连忙用手抓住,发现是条绳子,死死的抓紧,这可是我的救命稻草啊。
我被快速的往岸上拉去,两只脚拼命乱蹬,突然感觉踢在一滑滑的皮质东西上,这吓得我差点松开手中的绳子。
“哗!”
水声巨响,像似有什么破水而出,我全身汗毛都倒竖起来,仿佛看到一张血盆大口向我咬来。
“啊!”
我狂叫一声,暗想这回是死定了,而且黑呼呼的被什么吃掉都不知道,这死得真是太憋屈了。
如果真有阴曹地府,我死后下了地狱,阎王问我怎么死的,我该怎么回答?
被未知生物吃掉的?不知道被什么生物吓死的?
危难时刻,我他妈的不但掉链子,还胡思乱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还有比我更不靠谱的吗?
浑浑噩噩,感觉手中的绳子一紧,整个身体前行的速度爆涨,像块破布被人从水里扯了出来。
我无法想象罗小姐力气得多大,我一米八的个头,一百五十多斤重,她那弱小的身体能爆发出这么恐怖的力量?
难道世上真有会武功气功啥的?能爆发出洪荒之力来?
我被甩上了岸,黑呼呼也没看到那破水而出的东西是什么,不过听那动静块头肯定不小,难道这河里有鲨鱼鳄鱼之类的生物?
到不是我危难之刻抓紧了手中的绳子被扯了出来,而是刚才手脚一通乱扑腾,手被绳子缠上了,罗小姐那一扯之下,感觉手都快脱臼了。
还好我上岸后,那东西没跟上来,慢慢的动静消失了,估计沉入河里了吧。
此时,漆黑阴冷的地底下,我只能听到自己踹着粗气,而不远处的罗小姐也气息有些乱,看来刚才她耗费不少。
我一阵后怕,而后怕的对象竟然不是刚才那神秘的生物,而是看上去冷冰冰的罗小姐。
遇事冷静,判断果决,身手不凡,心狠手辣!
这绝对就是电视剧里的凶残土匪的标准啊,我刚才竟然对她发脾气,我特么真是寿星上吊。
这种人随时可能给你致命一击,我竟然去惹她?
也不知道她是否是个还有良知的土匪,加上洞穴外,她短短时间竟然救了我两次。
“爷,休息够了么?”罗小姐打开一把小巧的手电,把灯调节到朦胧状,能看照清周边一定范围,但又不刺眼。
见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心里直突突,刚才还义愤填膺的在她面前自称小爷,此刻听到她称呼我爷,小心肝怎么在颤抖?
我不知如何回答,灯光下她那娇美的模样却让我感觉害怕,仿佛她随时会干掉我。
“河里的水好喝么?”罗小姐又问道,那表情带着戏谑,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还……还行,就是有些冷。”我哆嗦着回答。
接下来的话让我反胃,嗝夜饭都要吐光,恨不得把胃掏出来洗个十遍八遍的。
罗小姐说这是养尸池,修这地宫时把人的尸体直接扔在下面,这么长,起码得好几百具尸体。
起初养尸池内倒满秘制液体,可供尸体腐蚀缓慢,一般应该能保存好几年尸体不腐烂,等尸体腐烂后会散发出冰冷气息,所以这养尸池的水会这么冰冷。
而那些泥猴子会主动把周边一些动物或埋葬的尸体搬运到养尸池,应该是被人驯养过的,建造这地宫的主人肯定死去很多年,至于是如何把这种驯养方式传下去,她也猜不出来。
估计是老猴子教小猴子,一代代传下去的。这也许变成了那些泥猴子的本能。
罗小姐戏谑的看着我干呕,说道:“刚才那水里的东西应该是尸鲧,这种东西应该早已灭绝,没想到这里竟然生存了一条。”
鲧我知道,是传说中的一种大鱼,传说禹帝就是鲧的儿子,又叫鲧禹治水。
这罗小姐懂的真多,也不知道她是在瞎掰恶心我,还是她确实对这里很了解,前者可能性太低,如果是也太无聊了吧!可如果是后一种,那就神秘了。
听她口音应该是广东一带的,为什么她会对千里之外的福建这旮旯山沟沟里的东西熟悉?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而且听她说话的语气带着喜意,仿佛心情很好。
我搞不明白她为什么跟我讲这么多,以我的理解,这种冷冰冰的女人,一般话很少才对,高冷美嘛。
我实在呕吐不出东西了,心里非常不是味,想一想都觉得恶心,这特么跟吃屎有什么区别?
“这水会不会有毒?”我擦了擦嘴,担心的问道。
“放心吧,这水没毒的,反而很有营养。”罗小姐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又转头往悬崖上看去。
我们聊天这会功夫,二叔他们刚才又放了一颗燃烧弹,通亮的照耀下,泥猴子的影都看不见了。
趁机会他们找到一条小道爬了下来,这种小道是建造这地宫时方便匠人行走的,有不少。
手电照射下,能看到好几座简单搭建的木桥通向我们这边,只是年代已久,腐烂得非常严重,走人是肯定不行的。
那姓吴的教授被两人扶着,气喘吁吁的,这一把年纪了,还下地,想不通是为了什么。
吴教授接过手电往水里照了照,又打量了一下周边,看着罗小姐说道:“养尸池?”
“是。”罗小姐点点头:“有交子,无管杭水路。”
接着他们又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我起初以为他们是同乡,说的是家乡话,后来才知道这是行话,也就是这行业中的暗语。
刚才那句“有交子,无管杭水路”,意思是水里有危险,避开入水。
阿杰取出两条麻绳,扔过一端给罗小姐。
罗小姐叫我过去帮忙,我看见麻绳上绑着短小的铁钉,非常粗,应该叫铁条。
我和罗小姐一起把两枚铁条钉入地下,试了试非常牢固,足够承受人的重量。
而另一边阿杰他们也钉好了,两条麻绳笔直的通向这边,搭成简易的绳桥。
阿杰摔先从绳桥上走了过来,对吴教授他们打了个手势,示意很牢固。
接着一行人依次蹋着绳桥过了河,还好这养尸池并不太宽,也就六七米,如果助跑下,矫健的人都能够跳过来。
没想到看上去年老体弱的吴教授非常平稳而熟练的走了过来,看来平时没少遇过这种情况。
二叔和大麻哥也过来了,二财叔和本地佬胆小不敢走,罗小姐他们也没勉强,就让他们在河对岸呆着,留了几颗散光弹,告诫若那些泥猴子摸过来,就扔散光弹,可以暂时吓跑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