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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天山弟子。”
听着回答,陈三的神态更加恭敬了几分,甚至微微弯了弯腰,
“敢问二位少侠,是哪峰弟子,峰主现在又是谁?”
这一次,他没有再称呼道友,而是少侠两个字。
不经意间的细小变化,却代表着某山某地在人们心中的特殊地位。
道义当先,蜀地天山!
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
不论是世外,还是尘世,哪怕是个最不起眼的乞丐,听闻天山二字也要挺一挺腰板,见着蜀山也要竖一竖大拇指,夸赞上一句好样的!
“探云锋霍笙,峰主乃家师,瞿云,瞿常剑!”
霍笙回答,提及峰主时,忍不住下意识直了直身子,骄傲溢于言表。
这是每一个天山弟子都具备的品质……
“外门弟子,楚展颜。”
楚展颜则只是淡淡点头,似乎并不想多说。
他曾经也如霍笙那般因天山而骄傲无匹,但现在,他是个非典型的天山人。
陈三愣了下,有些意外这个回答,看向楚展颜的眼神中,有一抹隐藏极好的意味深长。
他当然不信这个说法。
十年前,他也曾经上过天山,想要通过山门考核踏入那传说中的世外之地,那时他的境界在聚气五境,不算弱,也不出奇,于是便不出意外的在天山做了几年外门弟子。
他深知规矩,在天山外门弟子中,最高境界者绝不会超过无障五境,因为但凡是过了五境的弟子都不在外门,他们会入九峰,甚至做峰主的亲传弟子!
陈三也算是跑了半辈子江湖的老油条,跑过大小十二城,三州五岳,世外尘世也都算去了,如今虽然安定了下来,但阅历还在,他可以肯定楚展颜绝对不会超过二十岁。
而他可是无樟三境修士,却看不透少年的修为!
再者说,妖王这种存在,会随随便便出现在一个外门弟子手中么?
天山也不配如此啊!
这说明什么?
说明某人在撒谎,在刻意隐瞒或者说是逃避什么。
至于具体是什么,陈三当然不清楚,他没修过蜀山的观心法,也非常识趣的并没有多嘴,表面上仅一顿便重新流露出笑容,客气道,
“原来是楚,霍二位少侠,幸会,在下鞍山县捕快班头陈三,有人报案称悦来客栈有妖物出没,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误报!”
说罢,陈三饶有其事的四下打量一番,然后大手一挥喝道,
“确定是误报,弟兄们,收工!”
雨丝依旧在肆虐……
霍笙眨了眨眼,睫毛抖下几颗水珠。
楚展颜目瞪口呆,心想就这么完了?
不需要录个口供笔证明,盘问下前后缘由么?
怎么感觉这千机处比某些小地方的官府还要不靠谱,连走一走的形式都免了……
掌柜的都快哭了。
他一把拉住陈三的衣襟,急道,
“官爷,您您您,您不能就这么走了啊,这店,店怎么说也是小老儿半生心血呐,您这一走,半个楼子整修的钱,我这,我找谁要去啊我……”
可怜的老头,哑着的嗓音中似乎都能透出火来,瞧的出来,掌柜的是真没法子了。
人家是修行者,听刚才说,还是天山的弟子,身份地位咋可能是他这么个小小客栈掌柜可以得罪的?
真若是甩袖子一走,他能咋办?
还不是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可这损失,他实在是觉得没法下咽啊。
陈三有点火了。
心想他奶奶的,个不识趣的老东西,瞧着官爷我顶着个帽子就觉的有稻草了是吧?
知道人是天山弟子发现得罪不起就来找我?我能惹的起?
人家还能留下与你商议这破事已经算得上道义了,世外那帮家伙连凡人的生死都不在乎,还会在乎你的财产?换了二家旁人只怕抬脚就走影都不留一个,毁了便毁了,到那时你又能如何?
你还能像现在这样,拉着官爷的袖子找哭主么?
“我说王老拐,修行者之间的打杀难以控制力道,天山少侠在你客栈动手是除魔卫道,你应该感谢二位少侠出手降妖才是,不然,今天夜里你的客栈稍一稍没准便要有人命留下,到那时你这悦来客栈染了血腥,还有哪家客人敢住?”
陈三耐着性子劝解,只是语气冰冷,明显不想再与这老头多费口舌,他还急着回去梦会周公,这眼瞧着都要亮天了。
掌柜的傻眼了,呆站在原地两手不知该放在哪里,满脸水渍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戚戚然孤独无助。
楚展颜看了有些心疼。
也有些愧疚。
其实陈三说的也没错,自己出手倒的确是因为有妖邪袭击,但可不是什么大义卫道之类的,他不是典型的天山人,只是为了阿喵而已,这回瞧见掌柜的凄苦模样,也觉面上有些说不过去。
于是他迈步上前,将不知怎么出现的一大锭金元宝放在掌柜皱巴的手心中,说道,
“老丈,你不要着急,这是五十两黄金,拿去补贴损失吧,当做是我的赔偿。”
掌柜的再次傻住了,
是被手里沉甸甸的金子震的。
五十两黄金!
他哪里见过这么多钱,悦来客栈一整年的营生也没有这么多啊。
霍笙原本抱臂的手也放了下来,看了楚展颜一眼。
“拿着吧。”
楚展颜将掌柜的手合拢,也不准备听他说什么感激的话语,扭头对陈三说道,
“陈兄,麻烦了。”
陈三摆手,笑道,
“无妨无妨,楚少侠果真大义,陈某人佩服。”
言罢,他又瞪向掌柜,
“我说王老拐,这下你可满意了?”
掌柜的此时早就被手里的金子迷了心窍,吾自在那乐呵呵的傻笑,听着陈三的喝问顿时浑身一个机灵,忙不迭点头,
“满意,满意,嘿嘿嘿……”
王老拐笑的那一张老脸早已成了花,似乎是怕楚展颜反悔,急忙一溜烟的扎进屋子里,嘭的将门带上,旋即便有乒乒乓乓的声音传出,不知道是在藏找些什么,那火急火燎的模样,哪还有半点先前的颓丧可怜。
“啥人呢……”
陈三摇头,心里替那五十两金子打抱不平,觉得有些不值。
但这是人家的东西,给与不给的自由不在他手,所以陈三也只是不平少许,便向楚展颜抱拳告辞。
尘埃落定,人群也渐渐散去。
阿喵不知何时醒了,在少年怀里趴着,也许是因为身体不适,所以显得格外温顺安静。
偌大的悦来客栈门前,突然一下子清净了下来,只余俩少年站在淅淅沥沥的雨中。
霍笙伸了个懒腰,回望一眼紧闭的房门嘿嘿笑道,
“楚二木头,失望么?”
“啥?”
楚展一愣,显得有些傻,他没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霍笙嘴角的笑意愈发玩味,重新将剑抱在怀里,用剑柄隔着肩比划身后,说道,
“你这家伙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般细心待人,有些人虽然是受害者,但他们其实不值得同情……”
不值得同情,比如掌柜先前与他们争吵,比如掌柜拉住陈三袖子的手,比如五十两金子,比如现在他们还站在雨中……
他与楚展颜定了两间上房,交了二两五钱的定金。
但现在悦来客栈大门紧闭,掌柜的在藏金子,小二没了踪影。
楚展颜眨了眨眼,然后笑了,此时天边乌云初开,有阳光穿破层叠水汽而入,鞍山县一片雨过天晴,清新的泥土味道中,少年微微言语,平静而洒脱,
“他是他,我是我!”
“但求一心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