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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秋这个人向来跳脱,想到一出是一出,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说完那句话,便跟钟伯打了个招呼,要带她去虎踞营看射柳。
钟伯自然迟疑:“这……”
“老伯放心,我定然把宋姑娘好好地带回来,一根头发丝儿也不会少,若是少一根头发丝儿,你尽管拿我是问!”
他既如此说了,钟伯也不好再提出反对意见:“老奴自然信得过夏大人。只是这团子……”
“等我回来再取!”
夏小秋主意已定,谁也拦不住他。
一直躲在厨房的哑巴走出来,神色已恢复如初:“我也一起去。”
夏小秋却傲慢地看了他一眼:“人多不好混进去,你就在家里等着吧。”
这人适才得罪了他,他才不乐意让他跟着。
宋然知道此事推不过,只好随他出了门。去虎踞营的路上,路过廷卫司衙门,夏小秋随意找了件官服让她换上。虎踞营在城北,距衙门还有些路程,他又牵了两匹快马来,问她:“会不会骑?”
她迟疑着点了点头:“骑过一次,慢点应当没有问题。”
夏小秋将其中一匹小红马的缰绳交到她手上,道:“这匹马叫乘风,性子最是温顺,专门给你选的,上马吧。”路上又叮嘱她,“跟紧了!”
他一路没有刻意控制速度,宋然倒也勉强跟得上。大概两刻的功夫,就远远见到营寨的大门了。京中的驻军除禁军以外主要有两支,一是这城北的虎踞军,听从兵部和圣上的调令,二是承武王的陵北军,是承武王的亲兵,再剩下的就是一些分散的兵力,不如这二支成气候。
陵北大营养的是承武王的亲兵,性质有些微妙,虎踞营是皇家禁军,朝廷的武职官,许多都是从这里选拔。因这里的校场够大,许多宗室子弟都喜欢来这里的校场击鞠或射柳。
单看大营前停着的那些车架,便知这射柳比赛的规模有多大、规格有多高。
夏小秋和宋然下了马车,向大营前的守兵亮出廷卫司的腰牌,道:“我是廷卫司夏小秋,有急事要找我家大人,烦请放行!”
宋然暗道,他这哪里是混进去,分明是打着沈寒溪的旗号,明目张胆地走进去。
今日营中来的都是达官贵人,对于出入人员身份的查验十分严苛,守兵翻来覆去确认了他的腰牌无误,目光落到他腰间的佩刀上,道:“夏大人,武器不得入内。”
夏小秋撇了一下嘴,将腰刀解下来丢给他,叮嘱他一定看好了。
那人收完刀,又要搜身检查,他抱怨了一声麻烦,乖乖张开双臂。
对方搜完他又要搜宋然的身,她躲了躲,唤道:“夏大人。”
夏小秋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道:“你们看他这小身板儿,即便带了武器进去,能翻出什么风浪来?”说着,就不容分说地推开他,“滚滚滚,出了什么事儿,爷兜着。”
夏小秋是沈寒溪的心腹,他一个小小的士兵也不敢多说什么,目送二人进了营。还别说,适才那眉清目秀的锦衣郎,浑身都是书卷气,细胳膊细腿儿的,恐怕连刀都提不起来!
夏小秋显然是轻车熟路了,带着宋然直奔校场而去。
还没来到地方,就已经远远听到了欢呼声,一阵接着一阵。校场上用围栏围出了一个专门的场地,场边也设有十余处帷帐,底下设了桌椅板凳,是给各个参加射柳的贵人及其家眷休息的地方。只见场上旗帜森然,好几队不同服色的将士,分别立在不同的旗帜后,为各自的将军呐喊助威。
场上有军士正在驰马飞射。参与射柳者皆以手帕系于柳上,以做识别,每射断一支,就会击锣鼓以祝胜。宋然随夏小秋在场边穿梭时,只见场上有个玄衣的男子精准地射中,驰马而去。
那意气飞扬的神态和干净利落的身法,惹来阵阵叫好声。
宋然认出那人是谁,眼皮不禁一跳,没想到承武王也来这里凑热闹。
夏小秋本就是偷偷过来的,不敢过于高调,带着宋然走到能够看到他家大人的半张脸的地方,便不再往前去。
看见沈寒溪的那刻,宋然的心里是有些拒绝的,但又不得不承认,尽管他并未着官服,在一众人中也是极为出挑的,他身畔锦绣华服的男子虽也眉目清俊,但与他相比,却黯然失色了不少。
既是大皇子相邀,那么他旁边的那位,应当就是大皇子本尊了。
大皇子今年不过十八九岁,在另一个帷帐下的二皇子和三皇子更是年轻,都是十四五岁的少年。当今圣上十五岁封王,十九岁夺位,虽然后宫佳丽三千,却只与陈贵妃生下了两个孩子,自陈贵妃去世后,便再没有后妃怀上皇嗣,即使是后来宠冠六宫的怡妃娘娘苏珑,也没有成为那个例外。
大皇子为人向来低调,两个皇弟虽与他是一母所生,但到底身份有别。大约也是明白自己的尴尬处境,他从不对政事表示关心,交的朋友也都是一些不涉政坛的子弟,更是从未表现出过对东宫的觊觎之心。这样的一位皇子,自今年年初起,突然与沈寒溪来往了起来,倒有些出人意料。
那边射柳场上,承武王又比同场比试的武将胜出一筹,邀他过来的三皇子率先拍掌:“王叔,射得好!”
其余人也纷纷叫好:“不愧是承武王,果真是骑射俱佳!看来今日,虎踞营中是无人能出王爷之右了!”
宋然想,这话一听就是在挑事儿。
承武王才刚刚入京,便在虎踞营的射柳比赛上这般高调,不是故意给自己招嫉恨吗?
她扫了一眼几位将军打扮的人,果真已经有人眼冒凶光了。
不过,她觉得承武王也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单纯的愣吧。
放眼望去,承武王的手上已经一把柳枝。
只见他将那些断枝丢掉,扫视全场:“本王听说,这京中最善射柳之人,今日也来了,本王倒是想讨教讨教。”说着,目光停在沈寒溪身上,“沈大人,别光看了,也上来露一手,让大家也都开开眼吧。”
场上的视线立刻齐刷刷地落到沈寒溪的身上,承武王更是挑衅地看着他,目光灼灼。
沈寒溪气定神闲:“王爷穿杨射柳、百发百中,已经赢得满场喝彩,本官今日纯粹是跟着大皇子来凑热闹的,准备不周,就不奉陪了吧。”
他身上不是骑射装束,只是一身普通的月白常服,看起来的确是没有上场的打算。
承武王却没打算这么放过他:“想来大皇子邀沈大人前来,也是钦慕沈大人的盛名,当年就连皇兄看过沈大人射柳,都在本王面前盛赞不已。沈大人今日既来了,若不下场子,该多煞风情。”
三皇子亦附和道:“是啊沈大人,本殿下也想一睹你的风采呢!”
二皇子对大皇子道:“皇长兄,沈大人是你请来的,你快说句话啊。”
大皇子闻言,将脸转向沈寒溪,商量的语气:“沈大人,既然来了,就不要让大家败兴而归了吧。”
沈寒溪骑虎难下,总算将手中茶盅递给身边侍立的女子。
有军士立刻牵了马来,等候在一边。
又有锦衣军士上前,将箭筒绑在他的腰上,装备整理完毕后,他翻身上马,接过底下人呈上来的弓箭,垂眉一笑:“本官倒是许多年没有拿过弓了。”
场上数名军士迅速将柳条去青一尺,插入土中五寸,又在上面分别绑上红白两色的手帕,以做区分。沈寒溪为了熟悉手感,搭了一支箭在弓上,用扳指勾住弦,漫不经心地对着场边上的箭靶射去。
旁边柳树上飞鸟惊起,那铿然离手的箭正中靶心,不偏半寸。
承武王率先赞叹:“沈大人好箭法!”
原以为他一个文臣出身的人,能有多好的箭法,谁知亲眼所见,这位廷卫司的总指挥使,的确有两把刷子。
场上其他人也是暗暗赞叹不已。
承武王更有兴致,朗声道:“沈大人,柳已插好,开始吧。”说罢,便驰马引弓,率先射中了一根。鼓声和喝彩声同时响起,他坐在马背上回过头来,眸中尽是张扬的意气。
沈寒溪亦笑了笑,策马追上。
平日里见他,总是一副雍容冷漠的样子,没有想到他不仅射技惊人,骑术也十分了得,竟分毫不输承武王。二人都是难得的骑射高手,风姿更是各有出众之处,看得场上的人叹为观止。
宋然不禁看出了神,那在场边擂鼓的军士,也一时忘了抬起鼓槌。
一连比了九局,都没有分出胜负,直至双双满头大汗,才各自下马休息。
承武王行至场边,将外衣脱掉,随从递来一杯加了冰的绿豆甘草饮子,他接过去一饮而尽。偏头看不远处仍旧从容自若的男子一眼,撇开同他的那些过节,发自内心地感叹:“沈大人果真是名不虚传,本王算是服了。”
沈寒溪正让人将身上的箭筒撤下来,懒懒应道:“胜负未分,王爷此言倒有些折煞本官。”
承武王却推开正为他擦汗的侍女,拿过适才被沈寒溪射断的柳枝:“沈大人箭箭都射在柳枝露出地面的三寸处,本王到底还是比不上沈大人的准头。”
沈寒溪道:“王爷也不差,此前已经与各个将军比过数局,还能有这样的体力,本官也十分佩服。”
承武王一笑,道:“过段日子,陵北军的弓军亦有骑射比试,届时,本王再邀上沈大人,还请沈大人一定赏脸。”
今日虽然仍旧意犹未尽,但考虑到是虎踞营的射柳比赛,他也不好继续喧宾夺主。
说罢之后,便重新坐回去,继续看各个将军们射柳。
立在人群后的宋然不由得感叹:“沈大人……的确很厉害。”
夏小秋亦喃喃道:“承武王也十分出色。适才已经耗了那么都体力,竟还不输大人。”
宋然从大咧咧地翘起二郎腿的承武王身上收回目光,对夏小秋道:“看也看了,夏大人,我们是不是该回了?”
他却依然兴致高昂:“急什么,我还等着看龙蟠的笑话呢!”四处张望,寻找龙蟠的影子,“这家伙人呢?”又对宋然道,“我去找找龙蟠,顺便帮你拿点喝的来,你就在这儿站着,可千万别乱跑。”
不等宋然阻拦,他已经转身跑远了。
校场中人员众多,有各军的将士,也有各个贵人随行的仆婢,宋然自然不敢乱动。她所立的地方距沈寒溪和大皇子所在的帷帐不远,但他们被前簇后拥,自然不会注意到她这个小人物。
宋然的头顶没有东西遮挡,太阳又晒得厉害,确实有些口干舌燥。
她将手搭在额上当帘,焦急地等着夏小秋回来,却忽然有个声音对她道:“你是廷卫司的人吧?”
她一转头,看见是一个小将,手中端着茶水,旁边的琉璃盏中则盛着几块冰块。
对方见她身上穿的是廷卫司的衣服,才有此一问。
宋然不好否认,只好迟疑着点了点头。结果他如遇救星一般,将茶盘往她怀里一推,道:“这是沈大人和大皇子要的,劳烦你替我送去吧,那边三皇子也在催了,多谢多谢。”
同他一起当值的那人内急去了,他一个人两头忙,又两头不敢怠慢,见这小锦衣郎立在这里,好想没什么事办的样子,便将活推给了她。
“等……”
不等宋然拒绝,对方已经跑远了,她望着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自己手中的茶点,暗道不好。
帷帐那边有人催道:“茶点还不拿过来!要让二位爷等多久?”
宋然只得硬着头皮行过去,努力把头埋得低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