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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病叫,叫大家觉得你在生病,其实罗宁现在感觉自己精力充沛,甚至远胜从前,既然百忆是种普通食物,那这颗果实就是会使我昏迷的元凶了,那那种暖洋洋的感觉应该就是你产生了咯,罗宁手里拿着的豁然是那颗向橙子样的东西,不得不说那种感觉很舒服,罗宁犹豫了下,盘算着在昏迷一次有点吓人,小心的将果子收好,预备睡觉的时候在享用。
雨势在加大,但来不及熄灭这冲天的火势,操场角落这边原先是小树林,得益于植物如中了邪般的生长,如今颗颗直径超过一米,树冠茂盛。此时刚好是避雨的好地方。
在雨势稍大的时候,人群就散开了,绵密的细雨渐渐消弱火势,但火焰仍旧是带走了身边的一切才熄灭。
有聪明的同学趁着一些间隙摘了一些百忆果,如今的操场其实如同果园,若不是草本植物大都矮小的话,那就是果园了,百忆果好认,白色的外皮,黑色的籽,叶边缘有锯齿就是。现在这神奇的世界完全丢弃了植物的礼义廉耻,从籽到结果,仅要一天,像人类的未成年就怀了孩子。
不过这对于人类来说,或许算个福音,仅一种百忆果就解决了七七八八的食物危机。
聚在小树林里的大家大都蹲着,不想让雨水浸湿了自己的“衣服”,尽管这犹如一堆不明物体堆积而成的垃圾早已没了衣服的样子,但御寒还不错,也避免大家必须赤身裸体见面的尴尬。
新世界的变化像是渗透着每个角落,除了人类,大家都参与了变化,像是迪迦奥特曼的变身般的变化。
虽然外面的雨已经淅淅沥沥,因为植物茂盛的缘故,树林里还只是偶有滴落,大家以班级为单位聚集在一起。罗宁和向巧雅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呆在一起,毕竟男女之间太过亲密,会被大家一眼猜中关系的,在这个国家重点高中,对于早恋总还是有些避讳的,但如今男女大大成对完全打消了此等顾虑。
“殇雅,大家进展好快啊?”两人虽然坐在一起,向巧雅却是冷面对罗宁,她还在生气,罗宁试图转移下这家伙注意力,却没得到搭理。
罗宁见女孩目光不在这里,就小心的挪了挪身体,以便更接近对方,向巧雅眼角动了动,却再无任何反应,罗宁自然没看见,他正寸土必争的吞噬着两人间大概半米的距离。
“噼啪噼啪,”雨水不断的拍打着树叶,将浓浓的情话敲碎,却熄灭不掉笑开的容颜,有大胆些的甚至靠在一起,手拉着手,“情浓雨水饱,”罗宁想到这句话,只是偶有站起来跺跺脚,搓搓手的。
“冷不冷啊?”看着女孩泛白的手指,罗宁心痛的道。
“不冷,”女孩声音果断,听不出其心中所想。
“我有些冷,”罗宁故作虚弱的样子,其实他现在身体依然被热流包裹,觉得自己脱了这像狗屎一坨的衣服也能在雨里跑上两三圈。
向巧雅回头瞪了罗宁一眼,看着罗宁双手紧抱的样子,莫名的心里就软了下来。
她起身靠着罗宁坐着,如今衣服已经不能称之为衣服,像人被层层的黑塑料袋包裹一样,丑且容易损坏。至于鞋,因为变化更加臃肿一些,反而温暖很多,不然寒从脚起,估计没几个人扛得住。
“这样会暖和一点,”
“我手冷啊!”
“我手也冷.....,”
虽然被拒绝了拉拉小手的请求,但其实罗宁已经很满足了,侧身相接之处总有别样的温暖。
“张老师,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在某一颗大树下一群老师聚在一起商量事情,黄昏将至,如此潮湿的环境该怎么防潮,如果就让大家躺着湿润的地面睡,没有人能抗得住,第二天绝对感冒,感冒事小,现今
恶劣的环境却可能要人命。
因为张木青先前的突出表现,所以王校长首先询问了他。
众人目光移向张木青,眼里尽皆写满了希望。
张木青摇了摇头,“居住环境不是短时间能改变的,只能硬扛住这场大雨。”
众人希冀的眼神瞬间黯淡。
“那其他老师呢?”
沉默,无人讲话。
“唉,”王校长叹了口气,“那就这样吧,大家记得多照顾下学生的情绪,多多鼓励下,张老师你留一下。”
聚集的老师四处散去,狼狈的身影早已不复昔日的神采。
“小张啊,真的不会有救援了嘛?”王校长讲话,面庞却未望向张木青,只是盯着昏暗光下的雨滴。
“我看不到救援的可能!”张木青语气中透着坚定。
“我们能带着这些孩子活下去嘛?”王校长这才移回目光,正对张木青。
“不知道,尽力而为吧!”张木青显得有些沮丧,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却推了个空,才记得眼睛早已不在了。
“小子,你才二十五,说什么丧气话,故作深沉,要我说,即使在这新世界我们也一定能好好的活下去。”王校长豪气的拍了拍张木青肩头道。
“小张,我做了几十年老师总会有些优柔寡断,这次若不是你的坚持,大家的处境将会更加糟糕;现在大家需要一股强硬的力量将大家聚在一起,才能共度难关,我老了,而其余老师大都庸人,所以我想将老师这股力量交给你。”王校长认真的道。
“好,”张木青点头答应,他需要老师这股力量,他曾经是个极限生存者,相对于其他老师,他更相信自己。
消息很快在老师间传播开来,张木青作为新的临时指挥人,而担此责任的张木青开始便下了命令,三点要求;一,班上学生不能分散开;二,学生两两组队;三,今晚休息一次最多只能休息半个时辰,时间到了,同伴负责叫醒他。
有老师不满;有老师认为学校都已经毁灭,凭什么还听你的;但在张木青后半句“不愿听的,不愿做的,可以走,可以离开,”讲出来后,便无人再提出抗议了,一群人面对这未知的世界尚且战战兢兢,又有谁敢一个人去面对。
狂风不时的掀开树叶,让雨水能有正面落在人身上的机会,尽管大家已经尽力避雨了,身上穿的衣服仍旧不可避免的湿透,如注的大雨根本无法躲藏,现在是寒冬腊月,当衣物无法在保暖,死神已经在敲门了。
本来有甜蜜聊天的恋人,如今也冻得不断活动,但收效甚微,逼不得已的众人只好脱掉外套,用手撑着,遮挡雨的同时能稍微遮挡下无孔不入的风,这种情况如何睡得着。
“殇雅,饿不饿?”在众人边缘的罗宁突然凑着女孩耳边问道。
“我这还有一颗果子,你快吃了它!”看着女孩奇怪的眼神,罗宁直接将自己私藏那颗果子拿了出来。
“那里来的啊?”向巧雅奇怪的问道,她根本就没看到罗宁离开去摘果子啊!
“样本不是有三颗果实嘛,张老师吃了一颗,剩下的一颗零大半却没人管,我就把那颗大半的吃了,这一颗就是剩下的。”罗宁并不认为有什么罪过,自己不拿也被大雨冲掉了,何况根本就没人管这东西。
“我不要,”向巧雅却不好意思拿,她认为这本该是属于集体的东西,却又不想指责罗宁。
“哎呀,你咋怎么迂腐啊,那块那么多果实有谁去管过啊?”被试验过的果实都是丢在地上的,无人去管。
“可是这个不一样,它能吃的。”
“你要不要,不要我就丢了,反正不是我捡回来,它也得被大雨冲走。
”罗宁作势欲丢。
“你.....,”女孩还想坚持番自己的原则,不是自己的东西不拿。
“我丢了哦,”
“我要,”女孩有些不好意思,羞耻与渴望交融。
“赶快吃了,”罗宁递给女孩,果实不大,而黑暗中也无人看得清。
“谢谢,”女孩三两口就吃下了肚子,他已经饿了整整一天了,只喝过一些清水,肚子早已绞痛的难受。
“谢啥谢,你就是我老罗未来的媳妇了,那有媳妇向自己老公道谢的?”罗宁铮铮有词。
“谁是你媳妇啊,”向巧雅却是如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张牙舞爪起来。
“嘘,”罗宁连忙示意女孩小声点,这瞬间的动作已经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谁让你乱说,”女孩小声嘀咕,却不敢再有大的动静了。
“不能长时间蹲着不动,大家要多起来起来活动活动,”黑夜中透来张木青的声音,声音严肃,本来背靠着大树瑟瑟发抖的少年连忙站了起来,“班主任你好好管一管,如今气温低,又没有保暖措施,一旦呆着不动,热量就会很快散去,会被冻出病的。”张木青声音有些沙哑,显然已经不仅是第一次说了。
讲完话的张木青也不管班主任的反应,裹着夜色又向下一个班走去。
“大家都起来啊,活动活动,别蹲着了。”老田的声音适时响起,进行着督促。
于是窸窸窣窣的一片,大家开始活动起冻得僵硬的身体。
“罗宁你冷不冷,头还晕嘛?”向巧雅问道。
“我还好,不怎么晕了。”
“那你坐好,我有些冷,要活动活动。”
“嗯,”罗宁一瞬间有些发愣,他从小身体好,身体本就要耐寒些,今天误吃的果实还有暖洋洋的效果,到现在都还有些感觉,所以他对寒冷的感觉并不强烈,尽管他衣服也已经湿了一大半了。
“殇雅,你小心点,”女孩站起的身影一晃,差点跌向地面,罗宁连忙抬手护住。扶稳女孩后,为了防止女孩摔倒,罗宁也站起来看着向巧雅。
向巧雅首先跺了跺脚,冰凉的青草透过残破的裤子接触到了皮肤,但皮肤却未传来任何感觉,早已麻木的没有知觉了;浑身冰凉,即使动动身子也好像于事无补,她身体本来就有些不好。如今这一受寒更觉虚弱。
“殇雅,你没事吧?”罗宁关心的问道,他也能隐约的感觉到几分女孩的虚弱。
“没....,”女孩刚想答没事,身体却瞬间不受控制向地面倒去。
罗宁只能隐约的看见个影子向地面倒去,本能的就抱住了女孩,但女孩却陷入了昏迷,没有了意识。
“田老师,田老师,向巧雅昏倒了,”罗宁急切的喊道。
这声暴喝中气十足,即使淅沥的暴雨声也无法阻断。
寻声过来的田老师艰难挤开密集的学生,有一次甚至摔倒在地上,终于是到了两人面前。
“受寒,发高烧了。”老田探了探向巧雅额头,温度烫的吓人。
“老师,那怎么办啊?”罗宁抱着女孩急切的问道。
“唉,老师也没有办法,”黑暗中的田老师摇了摇头,整个人显得有些垂头丧气,他是老师不是医生,即使是医生,在这个没药没工具的时候,连恶劣的环境都没机会改善的情况,也救不了女孩,而如今不过刚入夜三个小时左右,温度都还未降到最低点,大雨也没有停止的迹象,往后的情况还会更加难熬,女孩甚至很难活到明天早上。
“不,田老师,你一定有办法的,你再好好想一想,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的,殇雅她还怎么小。”罗宁同样能想到情况的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