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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长公主在景仁宫坐了许久,乘坐大轿回到齐国公府,见齐国公的目光望过来,当下只对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齐国公抬手揉了揉胀了一天的太阳穴,待转身迈步,目光一扫,瞥见萧灵雨眼圈微红地站在世子夫人身旁,正竭力保持温顺端庄的身形,不由得暗暗叹了声气。
兰陵长公主回房之后才垮下脸来,九翟冠下的面色很不好看。
“国公爷,五儿媳妇自打嫁进齐国公府,一向谨慎孝顺,并无过错。若贬妻为妾,或者无故休弃,那些都是失德之举,为理法所不容,更悖逆族中规矩,万一动摇根本……”
兰陵长公主说到此,便不再往下说了,只消意思到了即可。
“惊鸿,你说的对,万一动摇根本,可那都是后面的事。”
惊鸿是兰陵长公主的闺名。
齐国公长眉入鬓,凤眸的眼角略有上翘,主意既定,便手扶着革带问世子:“莲舟,你怎么看?”
世子本在低头沉思,见问遂抬首道:“还望国公爷明鉴,四妹妹年后就要嫁去镇北侯府了,若是让郡主给五弟做平妻恐怕不大合适。”
将萧灵雨贬妻为妾,或者无故休弃这种事情齐国公府必定做不出来,若仿照以往的特例,宫中赐婚,则应该以平妻的身份将李小仟娶进齐国公府,与萧灵雨平起平坐。
但李小仟是谁?
除了有郡主的爵位之外,那还是镇北侯的心头肉!
在这节骨眼上,倘若李小仟的名分定得不好,让她以尴尬的平妻身份嫁入齐国公府,那么刑依晴往后在镇北侯府做世子夫人的日子怕是不可能好得起来。
齐国公点点头,修得齐崭崭的髭须也随之微微动了动。
“圣上真是给我们出了好大个难题啊。”
当年太后娘娘下懿旨,将丹阳郡主许给百里星台做平妻,懿旨上写得明明白白。可如今皇上只下了道口谕,却是当朝对着文武百官亲口赐婚,却并不直接指明让李小仟做刑莲湖的正妻。
皇上恁样狡猾,什么都让他们自已决定,可得罪谁也最好不要得罪镇北侯。
兰陵长公主那两道弯弯的新月眉也轻蹙着,保养得宜姣好的容颜有瞬间的泫然欲泣,可到底忍住了,难过地道:“若实在不成,就将好儿的亲事退了吧!”
一个是嫡子,一个是嫡女,手心手背都是肉。
刑依晴是兰陵长公主最小的孩子,也是当成宝贝疙瘩养大的。
镇北侯世子那样的好姻缘断了委实可惜,若是其他的儿子也就罢了,可偏偏刑莲湖几次死里逃生,兰陵长公主实在看不得他被祸害。
齐国公听着这话,竟是要让李小仟做刑莲湖的平妻的意思。
“惊鸿,你别这样,此事上可千万不能糊涂。”
退婚即意味着与镇北侯府交恶,而且退过婚的女子多多少少会在贵女圈中受人排挤与嘲笑,更会影响到将来的婚配。
再者,刑依晴为什么要让掉堂堂镇北侯世子夫人的位置?
兰陵长公主闻言不禁道:“可是清河打小就任性骄纵,心思狭窄睚眦必报,目空一切,徒有一张好皮囊,实非良配。”
见齐国公不说话了,兰陵长公主便又继续道:“除了皇后、太子还有镇北侯府将当她如珠如宝,你瞧这大都哪个不将她恨得牙痒痒地?
“且她如今又是二嫁……国公爷,妾身舍不得莲湖受这样大的委屈——他立了功,怎么反倒因此招惹上清河那孽障!”
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像李小仟那样不懂事的女子既便给刑莲湖做平妻,兰陵长公主都觉得相当委屈刑莲湖了。
“好了好了,先不激动、先不激动。”说着,齐国公踱步过去,弯腰拾起兰陵长公主的手拍了拍,“事关重大,我们慢慢筹谋。”
一句事关重大,兰陵长公主虽心中不忿,可也静下心慢慢品出味来,方不做声了。
世子见状,遂道:“娘亲且放心,方才在宫里时我也探过五弟的意思,瞧着似乎并不反感,只说一切但凭国公爷做主。”
齐国公眼角便透出一丝笑意来,对母子二人道:“久不与礼部的蒋大人喝茶了,明儿个倒是有空会会那棋痴,陪他手弹两局。”
世子眉眼之间肖似齐国公,意会之下凤眼倾斜:“两局怕是不够的。”
齐国公府秉承圣意,迎娶清河郡主给刑莲湖做正室,那么就必须将萧灵雨的名分改为平妻,这关乎礼制规矩,是不是行得通,也得有个说法。
镇北侯府内。
李小仟听闻此讯,愣了一会儿,反应只有两个字“呵呵”。
简直像在做梦一样。
她曾经是怎样满怀期待着嫁给刑莲湖,可如今想起来真是傻得可笑,虽然每每忆起刑莲湖时依旧心情复杂锐痛难当,可却已然再没有那种扒心扒肺般想要长相厮守的奢求了。
原本她都已经完全缓过来,并且打算好了自己的下半生,准备在娘家过些悠闲日子,待刑依晴过门之后,为免姑嫂之间相处久了恐生摩擦,她都已经使人去找处秀丽的地方,打算买座园子,预备长久一个人搬过去住着。
只消囊中银子不缺,背后有太子哥哥有娘家这两座大靠山,她便照样可以做衣食无忧的米虫。
此外用心经营些产业,往后给呦哥儿也可以多一层银子上的依傍。
那是再逍遥不过无人拘束的日子了!
谁知皇上竟来了这一出!
因而李小仟倒先没怎么想其他的,甚至连嫁与不嫁她都没有真往心里去思忖,反倒一直有个奇怪的问题在脑子里打转,皇上为何要这么做?
她静静地站在绣楼上,披着白狐裘的斗篷,站在窗前朝上凝望,飞檐的屋角深深挑起,尾端与玄色的夜空融在一起,纷纷扬扬的雪片簌簌地落下,在灯笼昏黄的光影下雪显得很密。
“小仟儿,下来。”
李小仟循着声音的方向朝下看去,却见李大仟手中提着琉璃灯笼,一手搭在玉革带上,披着猩猩毡的斗篷,站在楼下的梅花树下喊她。
李小仟便晓得定是要将自己喊去问话了。
转身下了楼,一面朝世子走去,一面笑说:“雪下得这么大,兄长喊我,可是想请小仟儿吃烤鹿肉么?”
世子的脸便有些窘,将斗篷的风帽给她兜好,接过秋叶手中打的伞,拉起她的手一边走边悄悄地低头问道:“小皮猫!你给兄长说句真心话,想不想给嫁云楼?”
李小仟闻言怔忡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