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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率先跨出步伐,陈宏紧跟上前。天阙内果然如莫天涯说的那般,富丽堂皇的恍若天上宫阙。纯白的汉白玉铺就的地板,两人甚至有些不敢跨入生怕自己脚上的泥土给汉白玉染上尘埃。
清晰的倒影就像镜子映着两人的形象,尽眼望去全是如钻石般炫彩夺目的霞光。陈宏点着脚尖跟着莫天涯往深处走去,墙壁上挂满了古朴的名人字画而其中竟然一半以上是流云字帖。
“太子殿下,陈大人!皇上在里面等候……”
随着一个老太监的指引,两人跨入了天阙宫的外殿进入了寝室。而寝室之中,又是另一番光景。西域羊绒铺成的地毯,充满浓郁书香气息的卧室。从装饰和布局来看,这里应该是一个女子的闺房。红纱帐暖,整个色彩都是喜庆的红色。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臣,参见皇上,参见娘娘!”
“都起来吧!”皇后空灵的声音响起,而皇帝却不为所动的背着手看着墙壁上的一副画像。画像之中,是一个极其美艳高贵的女子,虽然面容有些朦胧但陈宏还是感觉到女子的样貌似乎似曾相识。
“太子,还记得你六岁那年误闯天阙宫,被朕狠狠打了一顿的事么?”
“儿臣顽皮,确实该打!”太子在皇帝面前老实的就像乖宝宝一般,低眉顺眼丝毫没有一点的纨绔气息。
“朕打你不是因为你顽皮,一来是防止你下次再来天阙宫。当初你年幼,和你讲道理是讲不通的,所以还是打一顿的实在。二来嘛……自然是为了杀鸡儆猴!朕就是为了告诉其他人,误闯天阙宫就连太子我都不心慈手软更何况他人?”
“呃——”太子顿时被噎的直翻白眼,而陈宏却在一旁冒出了心虚的冷汗。这皇帝的教育方式还真简单粗暴,说的这么直接就不怕天涯心里不舒服么?
“陈宏!”
“臣在!”
“这天阙宫就算在皇宫大内都是禁地,你知道为什么朕会让你过来么?”
“臣……不知!”
“那你知不知道眼前的这幅画像中……是何人么?”
“臣……有些眼熟,但是臣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了……”陈宏的心头更是有无数个疑惑从心底划过。他真的对画像中的女人有点熟悉,但陈宏可以保证,那种熟悉感绝对不是因为见过画像。
“她是朕的皇妹,大夏高阳公主!你的生身母亲……”
“什么?”陈宏的眼睛猛然间瞪得浑圆,呆滞的眼神茫然的望着画像,脑海中一片空白。心中是无尽的卧槽卧槽卧槽啊。
“父……父皇……高阳……高阳姑姑是陈宏的母亲?那……那他不是……不是我的表哥?”太子有些结巴,因为这个消息太过于惊爆,高阳公主从未招过驸马,年仅二十四岁却因病逝世。当年举国皆哀民间到现在还有很多关于高阳公主的戏曲。
震惊过后,太子心底还有一阵振奋,陈宏如此惊才绝艳,而且有了这层关系,将来肯定会帮自己啊,一瞬间脸上的错愕被笑容代替。
“陈宏,你过来!”一边的皇后突然开口说道将呆滞的陈宏唤醒。
陈宏如木偶一般踌躇的来到月娥身前,“皇后娘娘……”
皇后宛然一笑,仿佛盛开的牡丹一般美得令人窒息。皇后缓缓的从袖口拿出一块玉蟾,轻轻的抓起陈宏的手放下陈宏的手心。
“以后私下里叫我舅妈,这是避毒玉蟾,每一个皇室血亲都有。以后有什么委屈跟舅妈说,谁要再敢说你的闲话,看本宫不撕烂他的嘴!”
皇后的语气虽然轻柔,但蕴含的霸气却雷霆风暴。陈宏心底生出一丝淡淡的感动,望向正对的画像,不知不觉眼中蕴起了泪光。
纵然陈宏是穿越客,纵然陈宏如今威震天下功成名就。但他终究是一个没娘的孩子,如今知道了母亲的身份,哪怕没有享受过一天的母爱但心底也算有了一个归宿。
皇帝缓缓的转过身,对着陈宏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当年你出生不久,高阳便跟你爹带着你挂印而去,先皇苦寻三年确毫无所获。高阳跟你爹……真的死了?”
陈宏依旧老实的躬身回道:“陈宏不敢欺瞒圣上,我爹跟我娘确实是去世了。”
“哎——”皇帝长长一叹,“以你爹的傲骨,自然不屑于说谎。陈宏,上前听封!”
陈宏浑身一颤,下一瞬间便恭敬的跪倒在皇帝的身前,“臣,陈宏听旨!”
“神捕司监察使陈宏,功勋卓越,武功超群,身家清白,忠诚无忧。特封为神捕司总监察,赐封号雪鹰。皇权君授,执先斩后奏之权。代天子行走九州,钦此!”
“雪鹰谢皇上封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刻,陈宏并没有感受到身上的担子徒然加重,反而感觉到一身的轻松。总监察使,已经跳出神捕司框架。从今以后,九州之地任我行,天下再无陈宏不可介入无权介入之事。
“一个月后,朕要进行泰山封禅。到时候,朕将你的身份昭告天下,正式将你编入皇室宗亲。所以,你也别急着回去了……”
“这……”陈宏顿时有些懵,虽然自己身份又不是见不得人,而且编入皇室宗亲也没有什么坏处。但陈宏心底还是有些喘喘不安,“皇上,编入皇室宗亲是不是太……草率了?”
“朕是大夏的皇帝,你身世无误我自然不能让皇室血脉外流民间。这次,你以雪鹰的名分担任总监察使,等到泰山封禅结束还有重任给你……”
“臣遵旨“
“嗯,无事你先退下吧!”
陈宏躬着身告退,这次进京收获远远超过预期。更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这算是意外之喜。哪怕父母皆已离世,但至少自己的跟脚已经清晰了。
陈宏不在乎皇室宗亲的身份,更不需要背靠皇室这样的靠山。要论靠山,他自己就是靠山了,多一个皇室不过是锦上添花。
刚刚跨出宫门,陈宏的眼睛猛地一缩。一瞬间,体内翻江倒海的怒气直冲云顶。用力的深呼吸,才平复了胸中翻腾的怒气。
宫门之外的墙角在行刑,一个老太监被架在板凳上接受着杖刑,而此刻,老太监已经没有了声息。这个老太监就是接待陈宏前往观日阁的太监。陈宏就算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王忠贤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
王忠贤满脸堆笑的转过头看着陈宏,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淡淡的嘲讽。
“哎呀……吓着雪鹰监察使了了?抱歉抱歉!洒家御下不严,这老奴才胆敢收受贿赂实在该死!雪鹰监察使,您说是不是?”
陈宏长长的深吸了一口气,“王都督,你这些伎俩……会让我看不起你的。”陈宏突然换上了笑脸,眼神中闪过浓浓阴森的寒芒。
一个修为高绝的东厂提督,但他却无法让陈宏生出一点点敬畏和恐惧,这何尝不是王忠贤的一种悲哀?他就像一只老鼠,用臭水和烂泥搅拌而成的老鼠。
“是么?咯咯咯……”王忠贤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一副很得意的模样。陈宏不再理会,直接沿着官道向神捕司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