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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羽终究还是没有带着李文硕去那瀚州,依然留在风华州一带。
春天悄悄过去,雁门山上已是绿意盎然,瀑布垂直下泄.砸落在石壁突出的岩石上,琼浆飞进,碧玉粉碎,溅出的水花形成大片喷雾,像一团乳白色的轻烟薄云。
瀑布不远处有几座茅草盖成的小屋,其中一个屋内,屋内充斥着刺鼻的药味儿,李文硕赤裸着身子盘坐在一个热气蒸腾的大木桶里,脸上忽青忽白,眉头也是微微皱起。
小银捏着鼻子,躲在窗户边,看着泡在木桶里的李文硕,神情惊恐,随时准备跳出窗外
水很烫,药材很足,活血化瘀的药材总有些刺激性,幸好身上没有什么外伤,否则那就惨了,在消毒的同时,里面的盐水和药材一起进攻,木桶里的人当真是欲仙欲死,李文硕这般想着。
正在这时,只听得吱嘎一声,撑着伞的老黄推门而入,走到了李文硕的身前,四只眼睛大眼瞪小眼的瞅了半天,见老黄撑着伞不说话,李文硕下意识的后退了几分,疑惑的问道:“老黄,你来这儿干嘛,离药力用尽还有一会呢。”
“老叔说你身上淤血过多,需要放血治疗一下。”
话音未落,左手上便是多了一把银制得匕首,如幻影般在空中一闪,便是转身离去。
李文硕只觉得身上一凉,便是多了五六道短小的伤口,紧接着茅屋内就传来了杀猪般的惨叫。
屋外的老黄摇了摇头,靠在一张竹椅上坐下,看着不远处的瀑布,不知多少万斤水从天而降,砸在石头上,声音像打雷一样,他也不觉得吵,只是安静的看着外面,喃喃说道。
“瀑布往天上流。”
李文硕在这药桶里泡了足足有七天,每天两个时辰,其余的时间都在打坐调理,体内的瘀血终于是散的差不多了。
不过李文硕的修行却也刚刚开始。
看着眼前残破的青霜剑,上官羽摇了摇头,冷声说道:“修不好了,这不仅仅是剑身上的表面之伤,内里剑魂更是已经死去,这把剑已经死了。”
听闻这话,李文硕神色一黯,看着眼前陪伴了他十二年的青霜剑,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剑身。
再摸到那些裂纹时,手更是忍不住的颤抖。
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日后我定会上华山找那林华算账,替你讨个说法。”
“去找林华?”上官羽笑了一声,向后一仰,整个人都陷入那团巨大的皮裘椅子里,“那林华虽然本事不大,但是就凭你,想去找他算账,再练个十年也未必能行!”
李文硕眉脚轻轻一扬后,遂起身媚笑着说道:“师父,这不是有你吗,有您老教我剑术,还怕打不过那林华?”
“嗯,这话说的我爱听。”
……
阵阵微风吹过,把瀑布吹得如烟如雾。
水花飘落在身上,好像下过蒙蒙细雨。
不过老黄并不在意,虽然那把黄油纸伞无法挡住迎面而来的水雾,但他还是撑着伞,右手撑伞累了就换左手,反正李文硕是没有见过老黄不撑伞的样子。
李文硕现在可没有时间想这些。
双脚踩在湿滑的鹅卵石上,一步一步的向着瀑布下面走去,巨大的水柱击打在身上,不亚于一记重拳,这还仅仅是在瀑布的边缘。
脚下那巨大的鹅卵石上坚强的生长着大片的青苔,在瀑布的冲刷下依然不见丝毫颓势,噗通一声,李文硕被从天而降的一道激流砸进了瀑布下的水潭里。
老黄摇了摇头,不在看李文硕,起身说道:“记得晚上吃饭!”
小银看了一眼瀑布下继续往鹅卵石上爬的李文硕,又是转头看了一眼撑伞的老黄,就一蹦一跳的朝着老黄跑了过去。
李文硕咬着牙爬上了鹅卵石,赤裸的上身在水流的冲刷下剧烈的摇晃着,虽然瘦,一身肌肉却如同钢筋铁绞!
体内真气疯狂的运转着,体外那一层薄薄的罡气在这剧烈的水柱面前形同虚设,只有靠着强横的真气护体才能勉强站立,但是再这样近乎持续不断的攻击之下,他没有丝毫换气的机会,真气消耗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
不多时,又是噗通一声,李文硕一头栽倒在了水池子里,仰面浮了起来,躺在水面上大口的喘着粗气,体内的真气就又是耗尽了。
用尽力气爬回岸上,盘膝打坐,过了大概有小半个时辰
闭上的双眼微微睁开,隐约有两道精光射出,张口呼出一道带着丝丝血腥味的浊气,看着那高达百丈的瀑布,就又是一头扎了进去。
时间一点点儿过去,而此时,西沉的太阳正在举行隆重的告别仪式,火红的晚霞染红了整个天际。
随着天边最后一抹云霞的消失,李文硕又是一头扎进了水池子里。
围着火堆啃着那金黄色的烤兔肉,李文硕舒服的呻吟了一声,笑道:“老黄,你现在是什么境界啊。”
老黄摆弄着烤架上的野鸡和野兔,正想着一会儿把哪个给老叔送过去,听得这话,也是没有什么好避讳或是谦虚的,或者说他从来不知道谦虚和骄傲这两种东西,平静地说道:“玄彻大圆满。”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李文硕着实还时咽了一口口水,喃喃说道:“老黄啊,看你貌不惊人的,没想到还是个绝世天才般的人物,比那五大门派的首徒要强多了,今年多大了啊。”
老黄思前想后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把那只野鸡交给老叔,听得李文硕问话,也是一怔,随口回答道:“二十有八。”
想到这里,老黄就是有些郁闷,收拾烤鸡的动作也是稍稍粗暴了一些,自己都二十八了还没有成家,看书上不是说什么先成家后立业,又说什么三十而立,岂不是三十岁之前就得把媳妇娶了,儿子生了?
老黄莫名的有些惶恐,甚至都忘记了撑伞。
“二十八了,也该娶媳妇了啊。”李文硕眼下一块儿兔肉,夸赞了一声好吃,支支吾吾的说着,抬头看着老黄奇怪的样子,皱了皱眉头,说道:“老黄,你咋了?”
李文硕也是比较惊奇,这么些天的相处他也不再像刚开始时对着老黄有那种天下前几高手的敬畏,毕竟老黄本身实在是没有什么高手气度,看起来愣愣的,无论自己说什么似乎永远是那个样子,无聊了就自己一个人沉浸在伞中的世界里,李文硕也不觉得很奇怪,虽然看着不像高手,但老黄确确实实就是那天下前十的人物,什么场面没见过,今天又是什么天大的事会让老黄如此失态?
“没咋。”
老黄提着烤鸡向上官羽的房间走去,见老黄不愿意说,李文硕也是不再追问,继续埋头吃他的兔肉,他身上此刻全是被水流冲击和砸在石头上时撞出来的淤青,一会儿还要去泡药浴,不然的话明天可能就没办法继续修行了。
一轮圆月升起来了,像一盏明灯,高悬在天幕上。
老黄左手提着烤鸡,右手依旧撑着那杆黄油纸伞,按照他的话说,他不是很喜欢夜里。
所以伞下的世界如同白昼。
上官羽三两下撕开金黄色的鸡肉,咬了一口,赞了一声烤的不错,一抬头,便也是注意到了自己这位大侄子的异样,问道:“咋了这是?”
老黄看了眼自己的脚尖,又是看了一眼眼前的上官羽,他迟疑了一会,才鼓起一丝勇气,疑惑的问道:“老叔,我不会绝后吧。”
上官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你怎么会这么想啊。”
“老叔,你听我说啊。”老黄却是没有半点儿笑意,极为认真的说道:“我是个刺客儿,这是个高危职业,说不定哪天就挂了,可是我现在媳妇儿都没娶一个,我虽然不是上官家的儿子,但说实话,这世上和您沾亲带故的也就我一个了,我哪天要是挂了,您老怕是也要断后啊。”
或许是从来没有听自己的这个大侄子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又或者是真的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上官羽也是皱紧了眉头,倒吸了一口冷气,在那里沉思着什么。
见老叔这个样子,老黄心里也是一紧,眉头也是跟着皱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上官羽长出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大侄子,问道:“有没有中意的姑娘?”
老黄摇了摇头。
“认识的姑娘里和谁比较熟?”
老黄皱着眉头想了想,似是想到了什么,平静的脸上多了一丝笑意,说道:“我在中州见过一位女子剑仙,人长得一般,不过我觉得她笑起来挺好看的,还有着玄彻境界的修为。”
闻言,上官羽顿时大喜,看着自己这个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大侄子,实在没想到他还会去注意姑娘,心道或许大侄子看着有些楞,长得也不咋地,对方还有个剑仙的名头可能看不上,但事关我上官家血脉延续的大事,不答应我也得给你抢过来,把儿子生了再说,啧啧笑道:“那不就得了,那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哦,我上次接了一个单子,把她杀了。”
上官羽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看着眼前的大侄子,半天才叹了一口气,苦笑道:“你说你这没家没业的,怎么给你讨媳妇儿啊。”
老黄皱了皱眉头,说道:“我在南郡那边儿还有家酒馆作产业,不大不小,只是多年没有去看过了,名字还是您老取得呢,您都忘了?”
上官羽这才一拍大腿,说道:“对对对,叫醉仙阁是吧,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那不就好办了,过阵子等李小子修炼有点成效,让他陪你过去,找个当地认识的人给你介绍一个不就行了,对了,你当地应该有认识的人吧。”
老黄连忙说道:“有的,酒馆里拉二胡的老曹。”
上官羽眉开眼笑的继续吃鸡,老黄也是乐呵呵的回到了院子里,却已经不见了李文硕的身影,估摸着是去泡药浴了,倒也不是很在意,难得把手中的黄油纸伞收了起来,坐在火堆前看着跳跃的火苗,有些疑惑,怔怔的说道:“火里的人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