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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墨在扇面上晕染来，鲜艷而精致，仿佛泛着淡淡的光彩。
“你摸一摸呀。”楚衿笑容很软很甜，像是沾了淬了毒的蜜糖，然后将扇子递到傅潋手上。
触感滑腻到诡异。
傅潋心下了然一片，再碰到扇子的把手，这把手，和刚才的节节风铃很像。
是人皮，没错了。
美人皮作扇，美人骨作柄。
“这扇子名称就叫美人骨。”楚衿说，“好像有点俗气。”
“不，很贴切。”傅潋把扇子拿在手上把玩，似笑非笑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还有……这个。”楚衿又向前走了几步，指着角落一个歪着头的，和人差不多高大的娃娃。
人偶看起来依旧精致，身上穿着洛丽塔式的华美连衣裙，蕾丝层层叠叠地盛开在裙摆上。
她歪着头，眼珠一动不动，泛着滢绿的光——那是琉璃制成的圆球。
她的唇角弧度正好，上扬得恰到好处，颜色却鲜红得颇为渗人。
她的脚踝裸露在外，肤色是病态的苍白。
她的整个躯体，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扭曲的，正常人根本无法做出的姿态。
“她好看吗？”楚衿问道。
她离傅潋隔了几米远。
傅潋蹙了蹙英挺的眉，伸手，把她拉进怀里，冰凉的吻落在楚衿勾起的潋滟的唇角：“哪有你好看。”
楚衿仰脸，笑容天真：“傅潋……”
傅潋笑了笑：“嗯？”
“我不觉得你没看出来什么。”楚衿随手指了指书桌，那上面放着笔盒，里头清楚地陈列着一只只写字笔。
笔盒是泛灰的色泽，写字笔呢，外壳看起来则很像那把叫做美人骨的扇子。
楚衿再遥遥地一指，门帘处挂着一串视频，都是圆球状，大小不算均匀，颜色有些是深褐色，有些是深黑色。
“你知道这些是什么。”
“人骨，人皮，眼瞳，还有活人。”
她笑吟吟地说着，仿佛说的是很简单很轻松的事情。
就像吃饭喝水那样的简单。
楚衿用手掰开傅潋半拥住她的手，却发现自己的力气不太够。
“傅潋啊，这样的我，你还敢要吗？”
她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了。
前世多少条人命压在身上啊，这一世哪里还得清？
可她却更加病态了，至少以正常人的思维，是这样的。
她的心好像一个沟壑，永远也填不满。虐杀前世的那些渣滓，才能勉强让她维持一种正常的状态。
爱情对于她，什么都算不上。她也从未奢望过，拥有正常人的情感。
谁能接受这样的她呢？
如果知道了前世的她是怎样一番模样，那些夸赞她憧憬她的人们，又会是怎样一番嘴脸？
楚衿唇角依旧带着笑，只是冰凉到哀伤。
“楚衿。”傅潋认真地盯住她，“只要你敢把自己交付给我，我就敢收了你。”
“你想要杀人，我负责递刀。你如果累了，我也给你怀抱。”
傅潋唇角的笑意有些柔和：“我等着这一天很久了，我的小姑娘。”
你终于毫无保留地，向我展示出，你本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