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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波兽潮过去后,洪造玄的手已经开始无意识的抽搐起来,望着阵心处近千名受伤的修士,他差点疯了,他用一种又绝望又恐惧的眼神看着秦晓琴。
秦晓琴背着古琴跟在他身后面,只做两件事,呕吐,拿脚踹他,她拿着明晃晃的匕首对着他,也只逼他做两件事,缠绷带,埋死人。
他看着自己满是血污,颤抖不止的双手,又看看秦晓琴那双纤细白晰的十指,不由的失声痛哭。
秦晓琴一愣,扬了扬纤纤玉指,比了个兰花状“看见没有陆游说的,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指的就是我这双又能弹古铮,又能杀人的手。”
洪造玄道“谁是陆游”
秦晓琴斜着眼睛看着他道“粗鄙,他是名满天下的大诗人,你竟然不认识”
洪造玄道“哪他是哪里人”
秦晓琴道“江南人。”
洪造玄道“江南在哪”
秦晓琴道“江南自然就在江的南边。”
洪造玄道“那具体在哪”
秦晓琴没好气的道“绝迹这么大,数百条大江,我哪知道是在哪条江的南边你有病吗问这么多干嘛”
洪造玄吓得脖子一缩,委屈的道“我爹说我粗鄙,上不了台面,我就想找点有文化的人学学,我,我,我想拜他为师。”
“你想拜陆游为师你怎么不去找诸葛亮呢”哧的一声,秦晓琴忍不住笑了起来。
“诸葛亮是谁”
“是你家姑奶奶。”秦晓琴手一抖,匕首差点扎到了他身上。
洪造玄吓得连连后退,秦晓琴追上去,一脚踢了过去“你还是粗俗点好,学什么诗人,还不是要埋死人”
一阵鬼哭狼嚎,嚎得阵外汹涌冲来的魔兽一愣,纷纷侧目。
杨左刚从阵前归来,见状一巴掌抽了过去,抽得洪造玄一愣,霎时止了哭声,颤抖的问道“杨蛮子,你干嘛又打老子”
杨左一愣,急道“停下来干嘛继续哭,给我使劲哭。”
“呜呜呜”
凄厉的哭嚎声又响起,不仅令凶猛的魔兽毫毛竖起,也令杨左直皱眉头。
郑品忧心忡忡的道“杨兄,兽潮已冲过了十七波了,现在大阵看似有四千人,兵强马壮,可是天上攻城的大军刚刚全军覆没,也就是说从现在起,阵中的死伤不会有任何补充,顶多再撑十波,此阵就会破。”
杨左点点头,向身后二十多名阵将问道“哪你们说怎么办”
他挨个望去,众将一阵沉默,只有那名蓝衣筑基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的长叹了一声。
杨左看着他道“你说。”
蓝衣筑基道“是你让我说的,说出来你可不要怪我。”
杨左道“就算我不让你说,你最后还是要说的,现在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还怕什么你尽管说。”
蓝衣筑基点头道“好,那我就直说了,收缩战阵,放弃这些伤兵。”
杨左瞪了他一眼,冷声喝道“你说什么”
蓝衣筑基跨前一步,沉声道“我承认你保住伤兵在当时是对的,战阵也迅速壮大了,可是现在水源已经枯了,再把水浪费在受伤的树苗身上,就错了,这样只会渴死一片森林,这选择是很残忍,可是现在已经由不得我们了。”
“你们呢”杨左愣了好久,向他阵将一个一个看过去,点点头“你们也同意”
“将军,我们别无选择。”
“弃车保帅,方有一线生机。”
杨左突然笑了起来,他指着上千名伤兵道“你问问他们同不同意”
谁也无法面对这上千双黯然失落的眼睛,他们眼中没有愤怒,有的只是绝望,他们受伤了愤怒不起来了,他们甚至已经做好了被抛弃的准备。
“将军,哪你说怎么办”
“陪他们一起死”
杨左取出一枚玉牌递给了蓝衣筑基“这是战阵虎符,你现在是此阵的控阵主将了。”
众将大惊失色,纷纷拱手道“将军,不可意气用事”
“将军,不可”
“将军。”
就连蓝衣筑基也震惊不已,他的手在抖,脸上一阵挣扎,好像被轻易到手的虎符烫伤了手。
一切水到渠成,顺利得无法想象,没有激战,甚至激烈的争吵都没有发生,可虎符才刚到手,
就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
向他压过来的还有魔兽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成千上万双灰暗的失神的眼睛,他颤抖的看着杨左道“原来这就是控阵主将”
杨左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蓝衣筑基将虎符递还给杨左道“两百年了,我才刚刚发现我没有控阵的将才,他们跟着我会死。”
杨左接过虎符道“你知道你把这个还给我意味着什么吗”
蓝衣筑基拱手,笑道“生死有命,全凭将军调令”
杨左回头看着一众阵将问道“你们呢”
“那就听将军的,大丈夫,死也要问心无愧。”
郑品道“反正都是死,收了战阵弃了他们,也不过多苟活一会,泉下再相见,又有何颜面”
杨左点头道“郑兄说的没错,不过也没那么悲观,总会有办法的,大家都想想。”
让杨左意想不到的是,办法是洪造玄想出来的,众将短时间内一阵苦思冥想,有人说用魔兽的尸体就地筑城,有人说回头跟着魔兽一同攻玄天城,还有人说干脆跟魔兽拼个痛快。
方法一个个提出,又一个一个被否决,一个哭腔的声音委屈的道“我真想跟这些死人一样,躲在地下睡一觉,妈的,又不用挖坑,又不用被泼妇凶。”
“洪造玄,你说谁是泼妇”秦晓琴跳了起来,指着他恶恨恨的道。
“大大大堂主,误会,全他妈是误会”洪造玄将头缩在坑里,用屁股对着秦晓琴道。
杨左跳了起来,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大骂道“对呀,可以躲进地底下。”
郑品眼中精光一闪“杨兄的意思是挖个地洞,大家都躲进来”
杨左道“没错。”
郑品道“我们也不是没有想过遁地的方法,只是兽潮在前,维侍这么个庞大战阵已经很吃力了,怎么有余力调出人手来”
“我们”
“我们也不想死。”
“我们可以帮忙”
近千伤兵用渴望的眼神看着一众阵将,令他们一时陷入沉寂,这上千练气修士全是伤兵,对付魔兽虽然力不从心,可是要在峡谷下挖出个洞来,不费吹灰之力。
众阵将先入为主,以为这些伤兵只会拖后腿,帮不上任何忙,虽然勉强接受了杨左的将令,
形式上没有抛弃他们,心中其实是已将他们放弃,如今听见这些伤兵渴望又卑微的声音,如何不羞愧动容。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能救他们的人,反而是他们恨不能弃之为快的伤兵,这听起来就像个悲凉的笑话,让人哭不出,也笑不出。
玄天城上,田伯良在笑,泯夕子却笑不出来,因为他总是在输,无论他说什么都会输给田伯良。
行云战阵刚组成时,他说,天下没有任何战阵能经得住兽潮一击。
田伯良冷笑着道“井底之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真应该多出来走走,而不是缩在马车里指点江山。”
泯夕子道“我纵横四海之际你还没出生,如何敢教训起我来”
田伯良哈哈大笑,道“你是不知道这天下变得快,你从马车里出来试试,说不定刚走出来就淹死在了池塘里,纵横四海,在你马车里纵横就得了,敢出来我就斩了你”
泯夕子气得声音一阵颤抖“你,你你休要猖狂我出来之时,就是你的死期,记住了。”
田伯良笑道“我知道你长得一定很丑,难道竟丑到一出来就吓死人的地步了,我就信了,来来来,让我田伯良见识一下。”
泯夕子冷哼道“想激我你以为我很笨”
田伯良眼中光芒一敛,笑道“真的不笨吗难道是我看错了这兽潮里的战阵怎么越做越大”
泯夕子的声音沉默了一会,突然又响起“万友来。”
万友来躬身道“师尊的确如此,此战不但没有溃散,而且越来越强。”
“什么阵控阵主将是何人”泯夕子问道
万友来道“水云宗的行云战阵,控阵的主将你见过,是杨左。”
泯夕子沉呤道“是他果然是有些不凡,你说说情况。”
万友来道“他将伤员收到阵心,不断吸纳修士加入战阵,如今加上伤兵已有四千人了,不过现在已无修士,战阵却并没有收缩。”
泯夕子冷笑道“此子是个将才,但非帅才,如此心慈手软,意气用事,不堪大用,此阵崩毁只在朝夕之间。”
万友来道“师尊明鉴,此阵已有崩溃的迹像,不过阵心有上千伤兵在挖坑,莫非已被逼到了坑杀的地步”
田伯良看着万友来,好奇的道“果然是名师出高徒,一个土遁良策,生生变成了坑杀,圣子大人,要不要换个师傅”
万友来脸上一阵通红,田伯良用戏虐的眼神看着他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