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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家院子后,段增将自己过些天要去趟陈留的事对顾岚说了一下,不想顾岚却突然道:“公子,奴婢也想跟着去,还请公子允许”
“你也要去?我是为了公务,你去做什么?”段增奇道。
“公子忘了,奴婢的原籍就是陈留己吾啊!”
段增顿时想起来,当初顾岚就说过她们姐弟俩是陈留人己吾人,只是时间过去久了有些忘了而已。
“既然如此,那你们姐弟二人一同随我去吧!”段增当即决定。
顾家原本虽然算不上什么大户人家,但也薄有一些田产,可惜一场大洪水之后,房屋田地都被淹没,父亲家人也得病而亡,姐弟俩因此流落到洛阳,若不是被段增收留,只怕二人早就饿死街头了。
如今两年多时间过去,顾家原本的产业不知道怎么样了,这次顺带过去看看也是好事。
……
接下来几天,段增又去找了卫觊等认识的朋友和长辈,请他们帮忙推荐,可惜都没有合适人选。
倒是贾诩在得知段增的任务后,笑着对他说,根本不需要那么麻烦,要想找到合格的刺客,只需找个较为富有勇力之人,给他足够的钱财以收其心,再对其进行一段时间的“培训”,保证他有足够能力去行刺就可以了。
至于这人若是不愿去做这有去无回的任务怎么办,这个问题也好解决,只需要将他的家人朋友都扣起来作为要挟就是了。
到时候若是行刺成功了,他的家人不仅能活命,还能获取一大笔钱财;但若是行刺失败,则所有的家人朋友都会死。
如此以来,他还敢不拼尽全力去完成行刺任务吗?
听完贾诩的提议后,段增不得不感叹,毒士果然不愧是毒士,居然用别人的家人朋友来做要挟,这也够狠毒的,至少段增是想不出这种办法来的。
不过仔细想想的话,贾诩提出的办法又有很大的可行性,毕竟这个时代为了钱财而不要命的人原本就不少,若是再有他们的家人作为威胁,基本还是能保证可靠的。
而且段增听说,那些世家大族培养死士,基本上也是用的这种办法。
段增最后决定,先去陈留试一试,看能否劝说那个叫韩广的人,若是劝说失败的话,那就尝试别的办法;若是实在不行,那就按照贾诩说的去做,总之半年之内,必须要找到合适人选,否则谁知道天子的耐心能持续多久。
……
就在段增忙着寻找刺客的同时,他的名声也迅速在洛阳城中传开了。
若说当初段增成了蔡邕的弟子,又靠着书法和对王楼这两轮造势,让他的名气在短时间有了极大提升,但在那些真正的权贵眼中,却还没把他当回事,毕竟他年纪实在太小了。
不过这一次段增在承德殿上出的一计,却是让朝中大臣们对他刮目相看。
当所有大臣绞尽脑汁,费尽口舌,都没法劝阻天子,就在天子即将宣布要出兵塞北的时候,段增却以一个简单的计策,就一举扭转了局势,让天子放弃了劳师动众的远征。
单单是这一手,朝中众臣就对段增赞不绝口,许多人都夸赞他,说他智计无双,谋略过人,若是好好历练些年,必然会成为朝廷的栋梁之才。
尤其是段增还是蔡邕的弟子,人品上应该也没问题,所以朝中众臣对他的观感急剧提升,蔡邕也倍感有面子。
此外,段增在朝堂上面对天子和众臣时,那份从容不迫的气度,同样给朝中众臣留下了深刻印象。
一个十三岁少年,第一次走上承德殿这么重要的场所,而且还是作为关键人员参与到朝廷重大问题中来,就有如此过人的表现,这一点许多大臣都自承不如。
所以在短短时间里,段增的名气就不再局限于普通士人中,而是有了更多的传扬,说他是名动洛阳也不为过。
当然,若是哪一天段增提出的行刺办法真的成功了,那他的名声必然还会有进一步的提升。
……
南宫之内,中常侍王甫的住所,此时王萌等人正小心翼翼的簇拥着中间的老者。
“义父,这次出兵的事情原本都快要定下来了,谁知道那个叫段增的小子却横插一脚,如今田晏那边又派人来催促了,不知此事该如何应答?”
“如何应答?这还不简单吗?如实答复就是了。那田晏原本就是段颎的旧部,如今段颎的儿子坏了咱们的好事,直接让田晏去找段颎就是。”王甫半躺在榻上,不慌不忙的答道。
田晏原本就属于戴罪之身,他的出路就是贿赂王甫,参加这次对鲜卑的战争,以将功赎罪,但如今因为段增的出现,出兵塞北的战事被阻止了,田晏自然心焦不已。
不过这与王甫又有何干?他全力支持此事,主要原因也无非是两点,一点是因为收了田晏的贿赂,所以必须有所表示;第二点就是想借此捞取功劳。
这两点对王甫来说,尚不涉及他的核心利益,所以被段增搅黄了,他也只是有些不爽,并没有因此就记恨上段增;而且段增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如今才刚刚担任黄门侍郎,也不值得他去记恨。
然而王甫虽然不怎么计较,但有人却不想就这么算乱。
“义父,孩儿记得当初阳球想要当司隶校尉属官,求到义父这里,原本这件事也是定下来的,但最后那段颎却不给面子,将官职给了他人;这一次又是段颎的儿子坏了咱们的事。义父,您看这段颎会不会……”王萌小心问道。
“嗯?”王甫闻言皱了皱眉。
其实这一年多来,他也明显感觉到段颎与他的关系比以前疏远了许多,尤其是去年段颎前往颍川赴任后,两方的联系更加少了。
如今被王萌这么一说,王甫心中也开始猜疑起来。
“义父,那段颎以前若不是依附咱们,他哪里能当上太尉,司隶校尉的位置也别想坐上去,如今他却与咱们做对,您看咱们是不是要给他点教训?”
王萌或许是对当初的事情记恨在心,以前段颎与王甫关系亲近,所以他不敢进谗言;但如今两方关系疏远,王萌就开始动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