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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川醒来后又连续作呕了两天,才渐渐恢复,郝连秀更是寸步不离地守在莫小川身边,防止再出什么幺蛾子。
自从莫小川真正明白一切以来,莫苏跟郝连秀的所作所为早已经彻底打动了他的心,这样的父爱母爱,只有儿时的记忆里才有,九岁那年以后再也没感受过。
可越是这样,莫小川越是不敢跟他们说话,他也不懂自己害怕什么,或许是觉得自己还未真正融入这个世界。
爆竹声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转眼间,大年夜。
华灯初,莫小川坐在轮椅沉默地看着山下的万家灯火,一声声爆竹隐隐地传到耳边,没有人知道莫小川想着什么,只有站在轮椅旁边的青儿似乎看到大皇子眼的些许晶莹。
“青儿,把我准备的东西拿出来”莫小川轻声道。
青儿很乖巧地拿出一块地毯,放在莫小川面前,然后,从自己的储物袋,拿出一些‘精’美的点心以及一壶灵酒。
“把我扶坐到地”莫小川又道。
青儿依着莫小川,将他慢慢的扶坐到地。
只见莫小川将点心按照地球祭祖的方法摆放好,打开酒壶,倒满两杯酒,自己缓缓端起一杯,喃喃自语道:“‘奶’‘奶’,这个地方也过年了,今年小川没办法陪你了,你放心,我过的很好,我一定会回去的...”
即使青儿靠的很近,也听不清楚莫小川说的什么,只感觉悲伤的气息越来越沉重。
莫小川举起手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将地的酒杯倒在点心。
“回去吧”莫小川说完控制着轮椅向寝宫行去。
他没有发现,不远处,皇帝莫苏正静静的看着他。心里亦是叹了一口气,他觉得莫小川的这些古怪行为,或许是因为无法接受自己的情况。
等到莫小川回到了自己的寝宫,莫苏也向皇宫行去,今夜皇宫举行新年会,莫苏原本打算过来接莫小川一起过去,但是此时发现不是很适合,于是作罢。
回到寝宫的莫小川没有立刻休息,而是将轮椅滑行到书案前,面前摆放着一堆书籍,几乎都是关于这个世界的知识,他已经想的很清楚,既然没有死,那么好好把握这次的重生。
在别人眼里,或许以为莫小川无法接受自己无法修炼,而且双‘腿’被废,但是在莫小川的心里,这些都不重要,已经死过一次了,能够再次活着已经是天对他最大的眷顾。
远处的爆竹声渐渐平息,明亮的月光洒在莫小川的书案,仿佛为这夜读的人镀一层银沙。
突然一声轻咳从莫小川背后传来。
莫苏将皇宫的新年会举行结束了,再次来到莫小川这里。
莫小川转过头看向莫苏,只见莫苏缓缓地向自己走来,内心有些许紧张。
“小川,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休息”
没有听到回复,莫苏继续自言自语道:“小川,再过几天,我要去神心岛进岁贡了,我打算将你送到千机‘门’,你的师伯会照顾好你的安全。”
莫小川继续沉默着,他不懂自己该怎么去跟莫苏‘交’流,虽然自己的心里已经渐渐接受了他是自己父王的事实。
莫苏也沉默了片刻。“小川,时间过的真快,一转眼是二十多年过去了,还记得你刚出生的时候,我拉着你师伯东奔西跑去给你寻找一些天才地宝,让你刚开始修炼,别人高一截。”
“当你三岁踏入凝心期的时候,为父心里非常开心,我知道,从此你将是整个青星最出‘色’的修真天才。”
“哪怕当你十五岁踏入筑基的时候,为父心里也没有任何惊讶,因为这一切我都能预料得到。后来你一路高歌,几乎将所有的同龄人都碾压在自己的脚下,为父心里开始有些害怕了,害怕你太厉害而失去你。”
“所以为父在对于你的每一件事都很用心的守护,生怕你会遭别人毒手,哎,人算不如天算,为父还是疏忽了,让你受这么大的委屈。”
“小川,你知道吗,当为父知道你无法修炼的时候,感觉整个天都塌了,我甚至想用整个未央国的国库去换一次能够恢复你的方法,但是我不敢,如果我这么做了,等于将你推到未央国所有人的对面,会让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所以为父打算这一次去神心岛进岁贡,恳求神心岛主出手一次,来恢复你的修炼资质,只是为父心里也没有底啊,旁边的五国国主定不会袖手旁观,哪怕是跟我们未央国结盟的国家也会千般阻拦,他们知道一旦你恢复后,你的修为总有一天动摇他们根基。”
“不过即使有万般困难,哪怕牺牲为父的修为,也不会让你再这样下去”
莫苏说道最后,似乎有些‘激’动。
莫小川静静的听着莫苏的话,内心一阵‘波’涛汹涌,尤其是听到莫苏愿意牺牲自己的修为来帮助自己恢复,更是泪湿眼底,狠狠的抓紧自己的衣袖。
“小川,你早些休息吧,为父还要去准备岁贡的物资,五天后,送你去千机‘门’。”莫苏说完准备回皇宫。
“爸...父王。”莫小川颤抖的喊道。
刚准备动身的莫苏似乎被雷劈一样,定在那里。
“小川,刚刚是你叫我吗”莫苏一脸不可置信道。
“父王,是小川不对,父王,你不用为了我再去做什么,小川很好,能继续活着已经是最大的满足。”莫小川有些哽咽道。
莫小川的这一声父王,仿佛让莫苏又回到二十多年前,那时候的莫小川刚刚会说话,叫自己的第一声父王,甚至那时候还要‘激’动。
莫苏‘激’动的抓住莫小川的手“小川,好孩子,你瞎说什么,在为父的心里,你的一切我都要优秀,都重要,你是我的骄傲,是整个未央国的骄傲,我不仅要让你活着,还要任何人都要‘精’彩的活着。”
“好了,不要再说了,这段时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等为父的好消息,五天后,我再来送你。”说完莫苏转身离去,他怕莫小川后面想说的话会让自己放弃早已计划好的决定。
莫小川怔怔地看着莫苏的背影,久久不能平息。
他觉得自己还是幸福的,失去了前世的一切,得到的前世更多。
这一晚,莫小川彻夜未眠,抓紧一切时间熟悉这个世界的知识,虽然在记忆里已经拥有不少关于这个世界的事情,但他认为远远不够,他要在这看似无人能救的绝境里,寻找出崛起的方法。
整整五天的时间里,莫小川累了休息,醒过来继续研究古书籍,更是将未央国的史官请过来,了解一些过去以及现在的事情,他想在父王离开之前能够彻底了解这个世界,以应变不同的情况。
神历276年,正月初五。
天空下着‘蒙’‘蒙’细雨
莫苏携皇后郝连秀来到莫小川的行宫。
夫‘妇’二人见到莫小川如此用功的学习着,亦是欢喜不已。
莫小川也不再沉默不语,不用郝连秀安慰,反而好声安慰着郝连秀:“母后,小川没事,我的心结已经打开,我相信自己可以重新站起来。”莫小川只能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因为对他来说,唯一的心结是不懂如何面对他们,至于无法修炼,双‘腿’被废,在莫小川心压根不是什么特别的事。
莫苏满意的看向自己的儿子,自豪道:“好样的,我莫苏的儿子从来不会被困难压倒。”
“青儿,大皇子的行李收拾好了吗?”莫苏向‘门’外的丫鬟问道。
“启禀陛下,都收拾好了。”
“嗯,好,你也一同跟随大皇子去千机‘门’吧,到那里好生服‘侍’大皇子。”
“是,奴婢遵命”青儿欢喜道。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对于情窦初开的青儿,她巴不得天天跟大皇子在一起,她也根本没有想过有没有结果这回事。
外面,武百官分排战列,今日,皇帝要送大皇子去千机‘门’,然后带着皇后娘娘去神心岛进岁贡。
只见‘侍’卫高声喊道:“起驾。”
莫苏与郝连秀手拉着手进入御撵,青儿推着莫小川的轮椅紧跟其后,前后大量的护卫守护在周围,缓缓升起,向千机‘门’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