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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满天红霞。
苏叶走后,轩辕泽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望着天空发呆,脑子里乱糟糟的。
师父说过,现在这世道,是一年不比一年了,百姓从安居到只能温饱,但是各地的为官者却是鲜有人问津现状。
更有甚者,鱼肉百姓,官匪勾结,大夏王朝也不闻不问。
一座座城池之间摩擦不断,互为水火,仿佛一座座独立王国,各自为政。
只怕有一天,城池间不顾王朝律令,互相派兵征伐也不奇怪。
师父给他说这些话的那时候,就算城池之间气氛再紧张,也不会对商人、对商户有多少影响,毕竟这些人对每一个城池来说都是有力的支持者,钱这东西,肯定是需要的。
尤其像苏姨这种涉及酒楼、商铺、奢侈品、米面铺等生意做的比较大的商人,更是被礼待。
但是现在,苏姨的生意都受到了影响,可以看出,白马城和马岭城最近肯定有过大小摩擦,太平城中的外来人,肯定有受其摩擦影响而迁徙来太平城的。
由此,轩辕泽才有战乱将至的感慨。
正这时,一道人影从远处走来,走近后,加速向着轩辕泽小跑了过来。
这人身穿麻衣,中年男子,仔细一回想,便想起了这人是谁。
人影走近医馆,在轩辕泽面前停了下来,抱拳向轩辕泽问好:“轩辕医师您好,多谢一月之前为我父亲治病,杨邢特来拜访感谢。”
说着就是一个鞠躬。
轩辕泽笑着点头,发现这杨邢的精气神与之一月前相比,干练了不少。
“不用谢我,救死扶伤本就是医者的职责。倒是你,这一个月来的变化不可谓不大。”
轩辕泽说罢,请杨邢进去一坐。
杨邢随着轩辕泽进了后堂,惭愧道:“那天轩辕医师治好杨某父亲,杨某本该当面道谢的,只是后来安置家眷,再加上新兵入伍的一月操练,直到今天才准回家休一天假,所以直到现在才来拜访您。”
轩辕泽给杨邢上了一杯茶水,随后恍然道:“原来如此。你这一月的变化原来是在军队里磨练的,怪不得气质如此干练。”
杨邢一笑道:“哈哈,谢谢轩辕医师夸奖。”
“说起来,其实今天拜访轩辕医师,除了道谢之外,也是有向您辞行和请教的想法。”杨邢不好意思道。
“噢?说来听听,能帮的轩辕绝不推脱。”轩辕泽应到。
“这件事杨某是在军营中听一位来自乔家村的兄弟私底下提起的。”杨邢压低了声音对轩辕泽说道。
“杨某昨日从军营临走之前,那位乔家兄弟告诉我说,我们这一批新兵八百五十五人操练完毕之后,十有八九就要派往两个地方补充防守力量。
一个是太平城与白马城、马岭城的交界处,因为那里最近已经有过几次正面交战,乔家兄弟说正是因为其中一次战斗,造成了乔家村三十二口人被杀,迫不得已才全村迁来太平城的。”
轩辕泽听到这事,心情复杂。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虽然已经预想到在这乱世中随时可能发生这种事,但是还是第一次听到此中细节,不免心中震荡,同时也为那些无辜死去的人悲哀。
做为一名医者,救死扶伤的医者,死字对他来说也是最无奈,最不想面对的。
沉默了一会,杨邢接着说道:
“白马,马岭两城交战,却造成了我太平城下属村庄的百姓伤亡,可想而知,派兵驻守乃至直接应战已经不可避免。
如果只是这一点的话,杨某也不会担心什么,只是……”
杨邢说着停顿了一下,不太好张口,但还是说道:“只是,乔家兄弟说的第二个地方,让杨某畏惧。”
说到畏惧二字,杨邢面露难色,端着茶杯得手有些僵硬。
轩辕泽没有催促,静静的等待他平复下来。
“天池城以南,太平城以北部分村庄爆发了瘟疫!”
“瘟疫?!你确定是瘟疫而不是平常的时疫?”轩辕泽刷的一下起身,沉声问道。
杨邢被轩辕泽突然举动让杨邢愣了一下,接着苦笑道:“杨某不通医术,自然不能确定,不过,据乔家兄弟所说,当地的村庄因为那疫病,一月时日已经死亡上百人了!能在短短一月时间内让上百人死去,不是瘟疫又能是什么?”
一月死去上百人!
轩辕泽顿时压制不住心中的悸动,又想到一点问题,急忙说道:“接连死去这么多人,不可能没有一点风声。但是到现在也没有爆发恐慌,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官府将此时镇压了下去。”
说道此时,轩辕泽又想到,如果官府真的这么做了,那就不会让百姓们知道了,那这个乔家兄弟又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接着急切问道:“那乔家兄弟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杨邢苦笑一声,道:“说来也巧,乔家兄弟的二叔是一位游商。
一月前乔家二叔去天池城送一批货,回来的路上本来想在途经的村庄采买一些野味,但是却发现好些个村庄都比往常气氛沉闷了许多。
起初还以为是有人家办丧事。后来跟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是好多人都得了一种怪病,吓得其他人都不怎么敢出门。
乔家二叔一听这怪病极易传染,连忙离开,第二天就听同行的游商说,那些村庄被封锁了,只准进,不准出!
再后来,就有官府的人找上乔家二叔,给他下了封口令。
乔家兄弟也是在无意中听到了官府人员和他二叔的谈话才知道的。”
一口气说完,喝了一口水。
轩辕泽有九成把握,肯定是瘟疫了,只不过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瘟疫。
不过就算知道了也没用,官府封锁疫区,他总不能冒冒失失的跑去跟疫区驻守的官兵说:我能治疗瘟疫……吧?
一不小心,瘟疫没治呢,自己倒先被盖上一个散布谣言的罪名,那就不好了。
对自身有什么不好的后果他不怕,他怕的是,如果没有及时找到瘟疫的传染源,或者没有及时控制瘟疫传播,导致瘟疫大范围扩散,那就不是他能解决的了得了。
看来要去一趟城主府了解一下情况了。
杨邢这时缓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杨某倒不怕被派遣去交战区,杨某对自己的身手还是有些自信的。但就怕被派去了这瘟疫区驻守,一旦杨某在疫区出了问题,我一家老小十三口在这太平城的生活恐怕都成了问题。”
杨邢站起身来,双手抱拳道:“所以,还请轩辕医师教我,不被瘟疫传染的法子。”
轩辕泽也回过神来,轻轻说道:“瘟疫其实并不可怕,只要多注意一些细节就足以防备。
记得,与病人不要有肢体接触,病人用过的东西不要去触碰,不要饮用病人接触过的水源,必要时,用湿面巾遮掩口鼻,这样,不论是空气传染还是接触传染就都不用怕。”
杨邢听后,感激的再次抱拳行礼。
“多谢轩辕医师,杨某去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轩辕泽久久伫立,叹道:“风雨欲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