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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策,你是没有进过巾帼学宫吧。”景隆帝在皇城上,眺望着整个玉京城。
不远处仅有一位穿着银白色官服配着腰刀的女子,皇帝钦点的新任锦衣卫指挥使徐策,就是这么一位长相秀丽的年轻女子,传闻还是苍劲松同门。
“我祖母是进过的。”景隆帝更像是自言自语。“那才是真正的巾帼学宫,那是太宗皇帝的巾帼学宫!当年我祖母是第一批学员,嗯,太宗皇帝从宗室从皇族里面挑选的,这是这般开端才有了后来千千万万学员!才有了后来不远万里跋山涉水而来的一些女学员!”
“朕这几天一直都在翻阅太宗皇帝的《起居注》,相比外面的野史和坊间传说,仅有这起居注里面的才是一个真真实实的太宗皇帝。里面就记载了当年关于巾帼学宫的一些事情,太宗皇帝这样的一番话:『观念不是天生的更不是妈生的,而是后生的。如果一个人从出生之后一直被我告知女人读书甚至当家做主都没有什么问题,你说他长大以后会怎么认为』?”
“我祖母当年已经嫁人了,而当时我祖父竟然也认为女子读书并无不妥。真的,他是一开始都是这么认为的。年幼之时,祖母常常对我说起学宫中的事情,但是因为一些缘故不该说的并不会说,也不会说的很详尽。她说起太宗皇帝的时候,脸上总是神圣而向往的。据说当年,太宗皇帝每七天都会过来一次学宫,除非在外征战,回来之后也必定补上。”
“学宫里面教的东西很多,很多人是从读书认字开始,像我祖母这些家境优渥的都会自觉帮助她们,大家都很开心。教文、教武、教医术、教琴棋书画、教算术……只要你想学的东西,太宗皇帝都能够找人来教,但是他会要求认真的学,不能半途而废。其实大家最喜欢的还是太宗皇帝亲自上课,传闻太宗皇帝是个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无所不能无所不精不所不通的人,没有什么他是不知道不懂不会和做不了的,我祖母说如果有的话估计就是亲自生孩子了……”
“那时候用的是学分制,太宗皇帝会亲自考核,攒够一定学分了能够从他那里领走一份亲笔写的毕业证书。具体的祖母没有告诉我太多,但是那好像是学员们都向往,都为之自豪的东西……”
“……”
景隆帝对她倾诉了很多,后来又聊起了太宗。
徐策就一直在静静的听着,也慢慢看着陛下的目光越发坚定了。
“徐策,由今日起,就凭你的刀守护着巾帼学宫吧。”景隆帝最后对她说道。
“遵命!”徐策跪下领旨,声音坚定而有力!
……
这就是隔壁住的女侠啊,叫萧云渺。
这女的一身白裙,脸上蒙着白纱,光是一双眸子就有钟灵毓秀之气,身材高挑,凹凸有致。
严桓就扫了一眼,不敢多看了,破坏自己纯洁如水的形象就不好了。
这是正陪着三个姑娘前往巾帼学宫的路上。
“严大哥,萧姐姐以前也是待过学宫的,那时候是那位执政。”沐依依跟她聊天道。“她的一身武艺就是那个时候学的。”
“那你呢,进了学宫想学什么?也是学武吗?”严桓笑问道。
“哎呀,我还没想好呢。”沐依依吐了吐舌头。“进了再看看吧,看看会教哪些东西。”
“嗯,加油。”严桓摸了摸她的脑袋。
严桓他们过去了之后,正看到有激进派的读书人在堵门,正对沐依依说了快跑。
而这时候锦衣卫过来了,这帮读书人丫的跑的比兔子还快。
呃~~
好像自己留下了什么不好的印象,沈婉和萧云渺都用看刚才那帮怂货的眼光也在鄙夷的望向自己。
泪……
做了简单的小测验,沐依依识字不多,还是要先学一点基础的东西。
萧云渺,竟然是应聘教官,是要教武艺。
报名登记了,一行人又想逛逛街再回去。
夕阳将落,夜缓缓袭来。
严桓突然察觉一丝危险的气息,抓过来沐依依在自己身旁护着,看向四周。
沈婉她们在质问着自己在干嘛他也不管,这时候看到一辆马车从长街一端驶来,连忙拉着沐依依避开。
黑色的马车,静静的前行,正在驶入远处微暗的天色一般。
严桓就看着它从眼前经过,却又是很快停了下来。
前方,出现了一对穿着鱼龙服绣春刀的锦衣卫。
“锦衣卫行事,闲杂人等避让!”
绣春刀拔出,雪亮的刀口硬生生清场了四周百姓。
长街上只剩下这一辆马车,和周围围起的锦衣卫。
“哞~~”
黑马轻轻呼了口气。
达达~~
马蹄声渐近,越发清晰。
严桓望去,看着雪白的马,银白的制服。
指挥使啊,这位就是苍劲松同门了吧,严桓暗自感受了一下对方的气息,起码是地阶高手。
黑底滚金边的银色鱼龙服,自己曾经也有一套差不多的呢,穿着在这女人身上英气十足。
长腿浑圆笔直,身材高挑诱人,柳腰被束着之后更显得盈盈一握。青丝都在帽子之下,白皙的肌肤,淡淡的眉,薄薄的唇,也有几分书卷之气。
“锦衣卫奉令,诛尽妖道!”徐策脸上泛着淡淡的笑意,柔柔的说道。
黑色马车中,一道锋利的剑意,破空而出一般,斩向她。
徐策腰间有光芒大绽,蜂鸣声中,软剑自腰间弹出。
她手握软剑,连连挥出三剑斩向冲来的黑衣人,有天女散花之势,剑光密密麻麻如雨帘扑去。
严桓倒不关心一场自己已经看到结果的打打杀杀,脑子里在回想着一些事情。
造化道啊。
这个他以前也听说了,豫地曾有旱灾,那是十年前的事情。
而正逢邪教歪道兴起作乱,其中就有这造化道。
新帝登基,这大禹朝的气运,国运,似乎正处于一个转折点啊。
“洗地!”
女子一道清脆声响让自己回神过来。
有马车缓缓驶来,徐策上去,静静的离开了。
锦衣卫也动作飞快,牵走马车抬走尸首。
又是拖着水桶过来冲刷地面,处理之前的血迹。
马蹄远去,载着大禹王朝女指挥使的马车慢慢融入夜色之中,消失不见。
锦衣卫也和来时一样,快速而无声的消失在这片街巷。
长街上再度热闹了起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们也走吧,”严桓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