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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门山,位于中原西南方。
谷门造于山内,四周环山,那山恰好将这谷门包围其中。
山外环绕长河,风景优美,山中鸟语花香,谷门山中清风雅静,乃神仙居住之地。
今日的谷门山格外热闹。
为何?
古雷今日欣喜若狂,就因为听闻到线人来报,自己的长子在天境道合比武会上,大展风采,列入前三的名次。
凭这等成绩,在青一辈里,足矣叱咤大多门派。他们谷门山算不上江湖大派,自己的长子能获得前三,便是给古雷长脸了。
今日古雷大摆宴席,邀请各方亲朋好友到谷中做客。
其一,是为了庆祝古寒获得名次,其二,也是为了迎接古寒的到来。
天境道合每次比武大会结束,便是冬季中旬,翻过去便是每一年的新年,而古寒回来之时,恰好在十二月中旬,摆宴席也算为古寒接风头。
江湖中好些门派纷纷来祝贺,有狐假虎威者,有真心祝愿者,比比皆是。
这些门派虽然比不过大门派,可在江湖中还是有些名气,一行人汇聚于谷门山,在江湖中也弄出不小的动静,肖姚对此丝毫不在意。
古言整天沉默寡言,坐于自家大院的石梯上,闷闷不乐。
每每有家丁路过,他时不时便会咒骂家丁几句,陪在他身旁的丫鬟,也是低着头一言不发,不敢去招惹这古家二少爷。
“呸,凭什么!”古言吐出一口口沫,又坐回石梯上。
古寒是他大哥,从小便百般谦让他,兄弟二人相互帮助成长至今,可这数十年来,古寒所有一切,似乎都要比古言更为耀眼。
每每有人谈起他兄弟二人,定然古寒占多数,古言显得有点像衬托。
古寒却从未与古言过意不去,甚至不断鼓励自己的弟弟,让他勤学苦练,有不懂的地方,方可询问大哥,并且好生指导他。
对此恩情,按道理说古言应该为大哥感到高兴,可那心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尤其看到自己残废的手臂,那窝火更是不打一处来。
起身之下回到自己的卧房,丫鬟紧随其后,才入屋中,古言端起桌面上的茶杯,猛喝一口茶水,却又一口喷了出来。
喷在那丫鬟的身上,一脸不耐烦道,“这什么茶,去...去给少爷我换成酒来!”
那丫鬟不敢,低头喃喃,“二少爷,家主说了您不可饮酒...!”
“他说什么你就听?我说什么你就不做?那我要你伺候我作甚,滚,给老子滚出去!”古言怒火无处可法,干脆发泄到丫鬟的身上。
后者双手抱头,逃跑出屋外,跑向厨房取酒。
家主的指令,她小小丫鬟不敢违抗,可她每天都伺候着古言,若古言不愉快,那她依然没好日子过,双方都不能得罪,只能选择对自己最好的一方。
丫鬟取酒的时间不长,先前是委屈的进入厨房,待她出来后,那脸色煞白,端酒的双手一阵颤抖,那酒壶甚至噼啪作响。
无人知道丫鬟经历了什么,她胆怯的往前走,老老实实的走回到古言的卧房。
煞白脸色依然,丫鬟走入屋内,站站索索的开口道,“二...二少爷,您...您的酒?”,古言接过酒壶,并未发现不妥,拿起酒壶就要一饮而尽。
那丫鬟却是在古言举杯的瞬间,猛然探出一只手,“哎...少爷!”,似乎要阻拦古言饮下烈酒。
古言更加不耐烦,侧头怒视那丫鬟,“又有何事?你在害怕什么,不告诉家主,老爷子也不会知晓我饮酒了,莫怕来陪少爷饮上几口。”
看着那脸色煞白的丫鬟,古言来了兴趣,以为丫鬟害怕古雷惩罚,就要调戏一番丫鬟。
取出另一个酒杯,给丫鬟斟上烈酒,那丫鬟却迟迟不肯伸手接过酒杯,先前还是委屈的脸,逐渐沦为抽泣,再到后来干脆放声大哭。
古言愣住,搞不清楚这丫鬟怎么回事。
“少...少爷,这酒喝...!”丫鬟一语未完,从她的后脑处,银光闪过,那锋利的小刀完全没入丫鬟的后脑中,甚至从额头穿透而出。
腥血溅射到古言的脸上,古言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竟忘记了叫喊。
一把小刀袭来之后,令一把小刀,在古言发愣之时又腾空飞来,速度之快,顷刻间射向古言的面门,这若是射中了,足矣瞬间毙命。
古言有武学底子,那小刀飞过来的同时,往卓外扑出去,恰好躲开那飞过来的小刀。
落地之后,古言立刻回头看向门外。只见门外,那身着家丁服侍,弯腰驼背的中年人,低着脑袋站于门槛边,正凝视着他。
“什么...什么人!”古言有些害怕,这家丁他从未见过,就先前射出暗器的力道,可是一个高手!
能在如此郑重的聚会中,潜入如此一人,此人定然不简单,可古言怎么想也搞不清楚,他何时得罪了这么一位中年人。
家丁的脸上裹着一层纱布,只能看到那杀气凛然的眼神,看不到脸颊。
古言不傻,眼见来者不善,就要放声求救,可等他才张开口齿,那人手中的断剑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射过来,直接插在古言的胸膛上。
那要命的痛楚,使古言的求救声变成撕心裂肺的痛叫声。
痛叫声还没传开,那站在门外的家丁,已经奔入屋内,单手捏住古言的喉结,硬生生将那痛叫声给捏了回去,甚至抬起空余的左手。
左手又捏在那断剑的剑柄上,用力扭转一圈。
插在古言胸间的断剑,肆虐的将他的胸骨以肉体搅碎,那种痛,将古言疼得双目发黑,喉咙被捏住,怎么也叫不出声来。
眼泪水长流,模糊的视线凝视这位家丁,这从来没见过的家丁。
生死一瞬,那家丁收回左手,只见他将左手扣下纱布,扯下那张不属于他的脸皮,露出顾源的脸。
“唔...唔!!”古言最后一抹声色,好似在咒骂,又好似透露着不甘,致死都明白,这在天境道合隐退的顾源,为何会来杀害他。
前后不过片刻,顾源拔出断虹,又一剑砍下古言的脑袋,立刻将两具尸首藏匿于衣柜内。
他自己则紧闭古言的房门,坐在红木桌边,拿出笔墨、朱砂、以及蜡馍,不急不慢的在自己的脸上画试起来。
足足一刻钟过后,待顾源起身之时,他的脸竟然与古言别无二致。
易容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