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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欣悦?”我轻轻拍了拍王欣悦看起来有些破旧的摩托车,看着果然是王欣悦以及转过来万年不变傻笑的脸,“怎么从三井寿坏蛋版变成篮球版了。”
王欣悦立马止住了笑容,翻着白眼说到,“哇靠,你自己变那么黑,我都差点认不出你了。”
“哥这叫帅好不好,土不土,”我还了王欣悦一记白眼后,“哇靠,这车谁的啊,你就靠这么个车从福建骑来广州的啊。”
“我大伯家的,上车,吃吃喝喝去,我请你。”王欣悦继续没心没肺说着。
“你是带了多少钱出来啊,我上班了,我请你,退后面去,我开。”说完我熟练地把王欣悦挤倒车后座,“你也真是生猛,竟然一路上都没人查你车。”
“我有驾驶证的好不好。”
“别逗了,谁不知道那是买的。”
“买的也是证。”
“真没有人查过啊。”
“没有。”
“……”
随着王欣悦招牌式的耍贱,我渐渐地似乎回到了学校那个简单的地方,说话无所顾忌,“吃麻辣烫可以吗?”
“我并不觉得你会请我吃五星级酒店。”
“滚。”
“我的车。”
“我在开。”
“你赢,随便,能喝酒就好。”
“不能玩太晚。”
“为什么。”
“宿舍规定。”
“不会吧,都工作了还有宿舍规定。”
“那别回去了,住酒店去。”
“我性取向正常。”
“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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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收拾好没,收拾好了,我们现在就去接你。”经过一番的讨论,最终王欣悦家决定开五辆车把王欣悦接回家,阵容之豪华完全不逊色于接亲的水平,囊括了父母,伯伯们,大伯母,舅舅们,舅妈,王欣悦的堂姐,表姐,一行人浩浩荡荡,以及我的母亲,还有意外之外又情理之中的老陈陈老师。
“来弟,我好像大概知道王欣悦跟我儿子去哪里了。”母亲哽咽地拿起了电话,情不自禁的哽咽到。
“打通了吗?”来弟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炸的脑子也空空荡荡的,“在哪啊?”
“XX市XX路XX号。”我妈拿着刚拿到的快递,跟着快递单号上的地址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给来弟听。
“记不住记不住,”来弟淌着泪,“等我,我马上过去。”
“怎么了怎么了。”王欣悦的外婆拉着来弟的手,心疼地说到,“别哭别哭,都要出门了还哭什么。”
“有地址了,”说完后的来弟哭得更来劲了。
“好事啊,你哭什么。”说完,老太太的眼眶也湿了,“赶紧去赶紧回”。
“嗯,王江,走,赶紧接张子豪妈妈去,她说她刚知道了地址,我听不清也记不住,赶紧的。”来弟推开了门,把行李往后备箱一甩,“赶紧走。”
“不等他们了,”来弟看了下手表,“六点前告诉公路口等,过六点我就不等了。”
“你们到的了吗?”王欣悦舅舅看了下时间。
“废话,让你等我们,我们到了就出发,我们到了还没到的就不用跟了,在家帮妈的忙。”
王江细细地端详了下来弟,心里暗暗笑了下,“这才是以前认识的来弟啊,飞扬跋扈的,这几年在家里也是为难她了,装孝子贤孙挺累的吧。”嘴角微微的上扬却被来弟不小心看见了,“算他有良心,知道儿子下落了就让他开心会吧,整天这么黑了张脸谁看了谁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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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欣悦,你这次怎么跑出来这么久。”我抿了口酒,夹上几片肉,呼呼地吃了起来,“好久没吃,味道不错”。
“都给你说过了,老王污蔑我,还打了我一顿,我就走了。”王欣悦举起酒杯,“干了。”
我仰头把酒灌进肚子里,“打你又不是第一次,这次怎么跑这么远。”
“不想念书了呗,学你离家出走。”王欣悦又倒满了一杯,“再来。”
“有病啊,我跟你说,我出来了这一趟才发现其实念书也挺好的。”菜没吃几口,就被王欣悦一口接一口的酒灌了下去。
“不说我了,你呢?”
“真话假话。”
“都说一说。”
“TMD老子发财赚大钱中彩票了。”我手舞足蹈的比着,然后换来了周边的人一阵白眼。
“很好,那真话呢。”
“很不好。”我有些黯然到,不说了,“喝酒。”
“好,再来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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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有你的快件,出来签收下。”快递小哥把门敲得呼呼作响。
“来了来了,什么东西还要签收啊。”两千年初期,由于淘宝事业还未兴旺发达,一份快递对于一个普通家庭而言是一个很意外的收获,更多的只是普通的信件投递。
我妈有些气恼的放下一直未接通的电话,下楼去取快递,“这个哪来的啊。”
“不知道,自己看,签这里。”快递员烦躁的打断母亲的问询,指了指签收的地方,“在这里签字。”
“你哭什么。”快递员抬头看了眼迟迟未下笔的母亲,“签了让我走了,你想哭再哭。”
“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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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婶婆,这个我同学,来这里住两天可以吗?”我约摸喝得差不多了,就结了账,带着王欣悦在二婶婆规定的时间内回到了她那。
“少喝点酒,”二婶婆看了看还没打扫的院子,“我今天腰腿不好,只打扫了我那一层,院子没打扫,朋友聚的话可以,小声点,我先去睡了。”
我朝二婶婆感激的点了点头,更多的是谢谢那被保护好的有时候看起来又不太值钱的尊严,“没事的,院子我明天来整理。”
“这老太太不像你说的那样严肃啊,”王欣悦看了看二婶婆远去的背影揶揄道。
“闭嘴,小声点。”
“那就不进去了呗,就在这院子里。”
“不怕被冻死啊。”
“能说点好听的不。”
“你看,”王欣悦从怀里掏出了两瓶白酒,“喝这个就不冷了。”
“会醉。”
“你怕了。”
“怕个鸟。”
“喝看看。”
“你头发怎么剪短了,之前说的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可乱呢。”
“太麻烦,天天要打理,玩完都累半死,哪有空管那个头发,你呢,怎么晒这么黑。”
“天天在外面抗货,都褪皮褪了几次了。”
“你在做搬运啊。”
“嗯。”
“你怎么不说呢?”
“没好意思说。”
“是朋友不。”
“是啊,所以现在跟你说了,回去不能跟别人说。”
“知道了。”
“算了,也是自己嘴贱跟你说,不指望你能保密。”
“嘿嘿,”王欣悦尴尬地笑了笑,“之前不是在工厂吗?”
“被委屈了,被欺负,然后被开除了,没钱了,就去搬运。”
“没办法找好点的工作吗?”
“没钱,等不起,搬运来钱快。”
“不会给我打电话,我啥没有,钱还是有的。”
“你要包养我啊。”
“滚。”
“来这里的人都很厉害的,管理最少都是大专,中专都没几个,大学生多如狗,我们这种的跟没念书的没什么差,人家讲什么我们都听不懂。”我闷闷的喝了一大口,然后不住地咳嗽起来,“以前觉得自己是个人才,来这才发现是人渣。”
“不会吧,我们那高中毕业都能做个什么车间管理的。”
“所以不走出来就不知道世界有多大。”
“也是。”
“王欣悦,回去念书吧。”
“不回,”王欣悦叹了口气,“还没想好,一想到回去就气消不下去。”
“王欣悦,你觉得工作是怎样的呢?”
“上班下班,赚了钱自己花,花自己赚的钱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王欣悦,你现在一个月零花钱有多少呢?”
“不知道,一两千吧,不够找我妈要。”
“我搬一天从早上六点到晚上七八点,有时候更晚,平均一天150块左右,而且还要运气好,有时候运气不好,一天就七八十块,以前在工厂上班,一天上十一个小时,计时才不到80块,计件可能就一百多。”我有些唏嘘到,“我以前也觉得出来上班自己赚自己花真不错,现在也还是觉得不错,但真的觉得钱很难赚。”
“那你有什么打算吗?”王欣悦有些沉默。
“没有,继续做下去,我报了个叉车的培训,以后看能不能多赚点,听说有这个证去码头开叉车一个月能有五六千。”
“耗子,要不你还是回去念书吧,给老师低个头,我他们的觉得你现在跟以前都不像了。”
“怎么不像了。”
“说不出来,就是感觉不像了。”我想想啊,怎么形容呢,“变得没有理想了。”
“理想啊,”迷迷糊糊的我似乎变得更加的迷糊了,这两个字似乎在生命里出现过,但现在已经消失了吧。
“王欣悦,那年狮子座流星雨你许什么愿呢?”随意躺在草地上的我忽然看过夜空中一闪而过的流星。
“许太多愿了,就没实现过一个。”王欣悦想起那一夜的风情,每一分钟都有十几颗流星划过的天际,那时候似乎一起躺在学校草地上的除了我还有许娟石阳等一群同学。
二婶婆轻轻地盖上了窗帘,想了想外面躺在石板上的我们,感叹着年轻真好,这两个孩子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