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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风笑心中“咯噔”一跳,忍不住问:“难不成是在蛮荒?”
“哪能呢!他们那地方要是有的话干嘛万里迢迢的来跟我们买?”
陈风笑又道:“说起蛮荒来我倒是记得前几年还一直闹兽潮,不知这两年好些么?”
刘去疾想也不想的道:“一直闹着呢!这两年越发肆虐,门内干脆在那些边国要塞设置了驻地,只要是练气四重境以上的修士就可报名去驻守。不瞒你说,当初家族里面还曾问过我,被我一口回绝了,为这事还遭过叔父训斥过呢!”
陈风笑笑道:“定是给的报酬少了,是这不是?”
刘去疾摊着手撇嘴道:“一年下来只有二十五枚灵石,连半丸增气丹也买不到,你说说我做什么不好,傻呆呆的跑去跟那些不入品级的野兽耗时间!”
陈风笑闻言摇头不语,门内家大业小,俸禄问题向来都被人诟病,这会儿说再多的牢骚话也无济于事。便接着话茬又问:“师兄,先前托付你的事情怎样了?”
刘去疾闻言连忙摆手道:“别提了,中品以上的土灵攻击符器哪是这么好找得。你也知道的,攻击符器当中其它的还好说,顶数土、水二灵稀有。我托了好多人去搜罗愣是消息没一点,你说恼不恼人!”
陈风笑无奈,颓气道:“无妨,师兄有这心给我留意着就行!”他虽有土丸,但毕竟此物有瑕。当初程通甲在血海当中说有弥补之法,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可寄希望于这句空话上面。此时他正好囊中富足,所谓“饱暖思**”,这会儿心心念都想有个自己的攻伐利器,也好藉此威风显露大杀四方。当然他自然也深知道土灵符器确实甚为稀少,一时打探不着也是实情。当然了,虽是如此,只要人脉广阔若真要用心花点力气,还能能有点眉目的。
说话时候陈风笑便从旁边大匮当中摸出一个水梨大小的黑灰布袋,扬手丢到刘去疾手中笑道:“师兄给我费心,小弟身无长物,送你一个小玩意儿聊表一下心意吧!”
刘去疾眉眼一振,打开口来凝目去看,见里面空空荡荡并无旁物,不禁问道:“这是什么?”
陈风笑淡然道:“此物堪比一套中阶禁阵,你放个东西进去用神识感应一下就知道了。”
刘去疾闻言一振,便自囊中掏摸出一块灵石,随意填进去扎上口儿,运使神识查看。
“咦!”当即惊异叫出口,又反复探看稍许,这才举头惊喜道:“储物袋!”
“没有那么珍贵,这是我用遮蔽禁阵炼制的藏物皮囊,又没有空间之法在里面,怎称得上是储物袋!”
刘去疾点头道:“也是呀,方才把我好激动!”
陈风笑道:“即便不是,这袋囊也是稀有之物,藏个隐秘之物最是合适!”
刘去疾翻手手把袋囊揣进怀中,点头笑道:“我省得,我省的。符器之事你也别急,商会里那儿都是咱自己人,一旦有好东西第一时间就会给留出来的。”
两人当下又聊了几句,约定好交货日期刘去疾便扬长而去。他这趟过来除了预订禁阵之外,不无存着心想请陈风笑入伙的打算。可惜洪岳先前就有警告,再怎么着陈风笑也得老老实实缩在门内熬个三年五年的,他可不敢拿这些上座真人的话当耳旁风。
先前颠沛流离受尽欺辱,闭关之初心想得便是能平心静气的迈至练气五层境,然后再做它念。更何况此事又牵扯到那些玄蝠,陈风笑刚一听见在心底就暗自发怵,只觉得冥冥之中似乎坠入到一张无形漩涡当中,不管在哪儿都能听到这些东西,百死难以脱身一般。
过有数月,陈风笑炼制完刘去疾所需的中阶禁阵之后,稍稍平抚心潮便沉寂心神排遣诸念运功冲击练气五层境。
光阴荏苒,倏忽就是年近。这一日只见得茅庐之内忽然灵机涌荡,自陈风笑身体穴窍之内散溢出无量土黄灵气,刹那间充斥斗室,蒙昧茫茫淹没诸物。
惊异中,突听一声低低裂物之音,恍惚便觉得有风微微,眨眼间呼啸成飓。若非茅庐之外有重重禁制遮蔽禁锢,顷刻就能坍塌毁坏了去。
定神一看,这才瞧见那飓风卷着周遭无量灵气迅若奔雷一般径直往陈风笑腹下丹田之内灌注而入。临身刹那即刻便见他筋肉炸响冷汗披身,似乎有巨大痛楚一般。此种景象如是再三,持续了七八日方才渐渐沉寂下来。
也不知过去多久,昏暗当中忽有人长长一叹。音方落,便有窗外天光照射进来驱散沉黯。举目一看,但见陈风笑面如凝水坐在榻上怔怔发愣,口中兀自喃喃自语:“唉,终是差了一步!”
再看其通身气息在练气四层巅峰浮动鼓涌,只看如今这情形不消说定是未能成功迈入五层之列。
原来他自四层初境一路直冲,虽说是有灵液源源不断的催养,却没有经历沉淀历练,精气难免稍有虚浮,在反复透析洗炼当中登时便难以为继,洞真经进境之苛刻在这时候显露无余。
陈风笑知道此事不可强求,如今功力深瀚积于临界,料想机缘到了破壁不过在瞬息之间。也幸亏是洞真经玄异,若是换作任何功法先前凝聚的冲关之力刹那间便会随功散逸,而其却化作无数股旋风把余力尽皆吸纳于周身穴窍当中,算一算即便是进阶失败却并未损失太多精气灵机。
当下抚平翻涌气息,点开禁阵站起身来抬步出去。方推开柴门,迎面便呼啸灌进来一团凛冽朔风,直把他身上亿万毛孔尽都吹开来,当即猛地打了一个寒颤,闭关当中的功行疲惫、积淤浊气随之卸去,只觉得浑身一轻没由来的一阵舒畅飘然。稍一徜徉,举目去看才知道此时正是隆冬晌午,山林之内白雪皑皑万物凝玉,光照其上折射出无尽星芒霞彩,辉映煌烈好不叫人炫目。
陈风笑心旷神怡四顾赏析,沿着旧径往前走不多久,忽然间神识之内感应有人过来。再细一查识只觉气息甚是熟悉,心中不禁疑惑:“他又来做什么?”
过不一会儿松石雪原之后遥遥便转出来一人,见是青衣道袍面貌熟悉,不是刘去疾是谁?
两人乍一见了,刘去疾当先遥遥喊道:“嘿,难得见你踏出深闺,我来的可真是时候!”
陈风笑倚着一块高石驻下身子,白眼道:“你不是去发财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呢?”
“别提了,我们这趟可真是‘瘌痢头上长大疮──倒霉透了’!东西没弄着多少差点把身家性命给搭进去。”
陈风笑心内一惊,忙问:“怎么的了?”
刘去疾四下一张望,摆着手道:“走,走,去屋内说去,可别在这现眼!”
陈风笑自无不可,他本来想去行思楼瞧瞧顺便打听打听近况,刘去疾这么一来倒是省去了他一趟腿儿。两人并行进门,陈风笑煮了一缶茶汤,热乎乎的各饮了两盏,刘去疾这才娓娓道来。
原来他们一行四人去到狩猎之地以后果然发现了玄蝠踪迹,并且品级上好连二级的都有,可惜面对此物先前还是估量的太过乐观,待他们费尽辛苦把玄蝠赶到禁阵当中之后,许是因为此兽身形迅捷或是没有一个得力的控阵高手在此,每一回都被它们给挣脱开去。
由于此物售卖时候必须保存完好,不允许有半点伤口,因此在这里禁阵师的地位便不自觉的突显出来。刘去疾这趟来开门见山便请陈风笑入伙,并且如何分配、分工尽说的清楚,倒是没把他当外人待。
陈风笑历经三年多的苦练,即便是有灵液这等天材地宝,在洞真经的吞噬之下,其余丹药亦多有损耗。这会儿渐渐已觉得囊中发紧,刘去疾开出的条件甚是不错,听了之后让他不由的为之心动。
但是转念一想此物涉及玄蝠,旁人或许不知由来,他却隐隐有所猜测,想及此登时便息了念想。连连摆手推脱,刘去疾见他坚辞,只好怅叹道:“你可真难请,不就是捕猎低级妖兽么,有什么好顾虑的!”
说话时候自袖中置出一个巴掌大的青玉匣,扬手丢到陈风笑怀中,淡然道:“你先瞧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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