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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文官集团向皇权发起的挑战,纷纷扰扰持续几月之久,最终以皇权完胜而告终。近半月以来是弘治皇帝自登记以来最为意气风发之时,文官掣肘明显有所缓和,自己的多条政令也无阻力通过,尤其是皇庄改治进入实质化阶段,此举一成,皇家将再也不受文官在财政上的桎梏。
太阳从地平线缓缓升起,将紫禁城从黑夜中唤醒,充满朝气和希望的光芒再一次笼罩着这古老而又庄重的古城,这就是大明王朝的都城。
紫荆城,慈庆宫。
结束明日例行的早课,朱厚照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听着马永成阅读近日的奏折,当听到刘健为此事闹事的国子监生求情,弘治皇帝应允的折子。
朱厚照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心中暗暗道:刘健还是那个刘健,实现文官政治的野心还在,即使士林如此有负与他,其心也未曾动摇。
此事明面看似刘健是彰显自己体恤士子,宽厚待人。实则是向所有文官发出信号,此次事件本辅既往不咎。尤其是大力为江瑢辩护,将他从诏狱救出来,此举将快速收复此次事件摇摆不定的官员,更让置身事外的朝中官员上下信服与他,而可怕的是这些人才是朝堂上大多数人。毕竟此时倒刘运动是以御史和六科言官为首的年轻激进派文官发起的。
想明白关节所在,朱厚照眉头皱的更深,放下碗筷再无一点食欲,嘴里却默默念道:“或许刘健修复与士林的间隙不会如自己想象的那么长。”
自己同时也能理解父皇的苦心,毕竟天下还要靠文官治理,不能将士林逼的太急。此次将江瑢一行人下诏狱半月有余,敲山震虎的目的已经达到,也不想太过苛责这些监生,毕竟监生身份盘根错节。
朱厚照也大致猜出了自己父皇的用意,想借助此次文官势弱阶段摆脱文官对皇家财权限制,否则自己父皇也不大力推进皇庄改治。要知道皇家为摆脱文官对其的财政桎梏已经争斗百年之久,否则怎么会有自己老祖宗英宗皇帝开皇庄之先河,皇庄本身摆脱桎梏的工具。财权在其他事皆可期也。然朱厚照的猜测已是十之八九。
想通一切的朱厚照现在是满心畅然,吩咐马永成道:“摆驾去文华殿。”
打铁还需自身硬,是该真真正正会一会这些未来辅政班底,想及此处有想到了先生和王守仁对自己的劝谏,是时候该大浪淘沙去芜存菁了。
出慈庆宫大门,越过金水河,向下便是文华殿,这个被内阁,制敕房,诰敕房包围的太子读书专用的大殿,无时无刻不在文官的监控下。朱厚照每次走入这里心中都有一种逆反抗拒之心,唯有走进殿中那两幅自己亲自挂上的大明土木堡前后的寰舆图才能让自己稍微平静下来。
朱厚照背手凝视着那一片片丢失大明疆土和治下百姓,这已经成为每日来文华殿例行之事,就是要用着两张地图无时无刻的鞭策着自己。
这时一位身穿五品官服的文官走进来,看见盯着地图出神的太子殿下,眉头不由的一皱。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倒刘运动幕后之一的杨廷和,每日看见太子殿下如此,心中不由得担忧。太子殿下虽学习神速,但并不喜理学之说,却酷爱兵事,更听闻太子殿下常常兵书不离手,每日不忘土木堡之变,有如此喜好兵事的储君非大明之福,非文官之福。心中常想陛下若有其他子嗣该多好,文官如何有今日之窘态。
朱厚照听闻有脚步声由远及近,转头一看是杨廷和,行弟子礼道:“杨先生早!”、
杨廷和跪地还礼道:“参见太子殿下,请太子移步上课。”
朱厚照坐好便问道:“本宫已经将几本儒家经典学完,不知先生今日好教于本宫什么?”
杨廷和站立于朱厚照前面语气平稳地道:“太子殿下只算粗通理学典籍,今日臣将从新从《论语》讲起。”
朱厚照微微皱眉道:“先生这是何故,本宫日后可是要登基君临天下,执掌万民生死的皇帝,几本理学典籍如何能治理这大明万里江山?”
杨廷和并没有因为朱厚照的话而恼怒,语气还是十分平稳不带有一点感情色彩地道:“太子殿下所言谬矣,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只有反复阅读圣贤之书,才能从中悟出大道之理,才能更好之理国家。更何况天子皆有百官辅佐,不是事事亲力亲为,只需依照圣贤之言行事,便可为一代贤明之君。”
朱厚照已经被杨廷和之话激怒,这样就是让自己南面为王,将天下交于他们治理。然当在看见杨廷和面无表情和无感情的话语,还真难猜测其心中是喜是悲。再一想自己刚刚的着相,高下立判,心中一惊杨廷和就是杨廷和,这喜怒不形于色的养气功夫真心了得,自己还是太嫩了。
看来自己还是想当然了,本以为快速将这些枯燥的儒家理学学完就可以学习一些自己想学的东西。
然朱厚照去不知道,自从文官掌控了太子的教育以后,儒家理学典籍就挤占绝大的课时,反而是原本皇家重视的天下地理、会试摘要讲解、时政要闻讲解变得无足轻重。
从理论来讲自从朱厚照踏入文华殿学习就没有结业一说,即使做了皇帝《论语》、《尚书》《大学》这些主要的典籍依然是必读教材,而却是讲官们不停地讲,反复地讲,一遍讲完从头再讲,哪怕你全都学会,也会如此。文官最希望就是每个皇帝都要按照儒家的行为准则来约束自己,成为儒学的拥趸从而控制朝堂。
朱厚照自然不知道太子教育其中的玄机所在,自己只是不想再学这些枯燥的故纸堆。面面平复心情想出一策地道:“依先生所言,先生既然能教本宫自然是博学精通儒学经典之人,亦是善政之人?”
杨廷和不知道为何太子殿下突然话锋转变,但也深知反常必为妖的道理,说话间便留有七分余地地道:“臣久居词臣之职,虽每日上朝听政,但具体政务也只知一二。”
朱厚照摆手示意道:“先生谦虚了,依先生所言只要精通儒家理学经典,才能从中悟出大道之理,才能更好之理国家。相比如先生此等精通儒学之人必是善政之人。本宫请教先生广州府有百姓多少,耕地多少亩。”
杨廷和是典型的清流词臣怎会懂这些被他们鄙视浊流所干的庶务。
朱厚照见杨廷和一言不发便继续追问道:“如果西江发生十年不遇的水患,应该如何治理水患,应该发放多少钱粮救灾,平摊每户应该多少钱粮。先生不会连西江在哪里都不知道吧,要不要本宫在地图上只给先生一看”(西江就是现在珠江水系。)
杨廷和刚刚辩驳此事非清流所擅长,又想及盘山那日羞辱刘健之言,自己何必自取其辱,便继续默不作声。
朱厚照见杨廷和继续一言不发,乘胜追击道:“杨先生儒家理学经典可叫你此事如何做。现在先生知道本宫要学的是什么东西了吧。本宫今日有些乏累,先生回去想好到底要教本宫些什么,再来见本宫。”
杨廷和即使有再好养气功夫,也有本八岁黄口小儿欺辱的羞耻感,便躬身行礼后默不作声的告退。
朱厚照冷眼看着杨廷和走出文华殿的背影心中暗道:这些自以为是的清流词臣,皆是金絮其外败坏其中之辈,大明亡就亡在这些只知道夸夸其谈玩弄权谋诈术之辈的手里。
PS:今日八点半才到家,勉勉强强码出这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