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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琅与这位新任县尉是初次见面,并不清楚严石斗习性风评如何,但至少看出来了对方脸上玩笑过多为难,似乎并无恶意。
朱允靖跟方思远两人捧腹大笑,把桌子拍得砰砰作响,眼泪都快笑出来了,也不管是否会惊扰了其他食客。
好在时下店里仅剩的两桌食客都认识这群公子哥,更认识那位不谙常理办事的县尉大人,相视一笑后无奈摇头。
而梁英正的反应最为夸张,毫不犹豫就是一个酒杯砸了过去,笑骂道:“你个老光棍不是说那把刀就是你媳妇吗,怎么这会又来惦记上别人家姑娘了!”
严石斗侧身躲过酒杯,摸了摸那把从军伍中带出来的熟手马刀,咧嘴大笑道:“这不看自己也年纪不小了,已经有点伺候不动这位媳妇了嘛,想着得找个正儿八经的媳妇来陪陪咱了不是?”
“梁小子,你也别得意,当初那小子卖自己姐姐跟我讨学刀法的时候,你可是在旁边拍着胸脯当见证人的!”
“居然敢帮他一起耍赖,信不信改天我直接去你家里提亲,撒泼打滚也要把你姐姐要来作赔偿!”
梁英正知道这个家伙确实敢做出那等掉身份的事情,急忙抱拳讨饶道:“别,千万别去,我怕了你个老光棍了还不成!”
冯明堂一脚踢在身前严石斗腿上,无奈笑道:“这都三个多月过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确实没有个姐姐可以嫁给你个老光棍,当时只是几个人酒喝多了的玩笑话,当不得真!”
严石斗一把抓住即将离乡的冯明堂肩膀,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残缺不全的牙齿,“老子不信!若是以往我去你家之时,都是你提前让你姐姐躲起来的,这次不正好借机溜走了?”
“走,正好借着今日送你出城的机会,看看你家里到底有没有个漂亮姐姐,!”
说到这,严石斗摸了摸胡子拉碴的下巴,啧啧叹道:“若是的确没有姐姐,有个年纪跟我差不多的姑姑也行,当不成姐夫当姑父也不错,我这人不嫌弃。”
梁英正指了指桌上已经倒好的一杯酒,笑问道:“哟,咱们县尉大人今日偷溜出来不是跑来喝酒的啊,我这酒都给你倒好了,居然不喝?”
严石斗拖着冯明堂就走,头也不回道:“今天就算啦,还是正事要紧!”
冯明堂遥遥跟几人挥手作别后,疑惑道:“正事?听允靖说,你不是在跟两位大人商议开春农耕的事吗,好像跟送我出城比起来,那才叫正事吧?”
严石斗环视了眼左右,趁着身旁无人之时对着街角打了个隐蔽手势后,重新恢复了那副懒散模样。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个大老粗,叫我抓人砍人还差不多,这种劳心事他们两个读书人商议不就行了。”
“再说了,要是真给秦县令给折腾到产粮十万石了,你们这个破岐山县不就……”
冯明堂打断了他,提醒道:“是我们岐山县。不出意外的话,严大人你后半辈子也就在这里,可以算做是个本地人了。倒是我,该说你们岐山县了……”
严石斗抬起手来就要打人,只是最后看在冯明堂意兴阑珊的样子上,还是作罢,翻了个白眼,“好,我们岐山县行了吧。”
“产粮十万石的话,到时候咱们岐山县就能晋升为上县了,按照朝廷律令不得配两名县尉,岂不是要有人来搅和我的安逸日子不成?!”
焦急赶路的冯明堂破天荒停下脚步,正色道:“严大人,你也算得上是本地百姓的父母官了,这可不是你应该说的话!”
严石斗这会再也没忍住了,一巴掌拍在冯明堂后脑勺上,瞪眼道:“你小子还走不走了啊,要知道为了送你出城,我刚刚可是错过了一顿酒!”
岐山县城低矮的城墙已经触目可及了,甚至能够看见在城门口翘首以盼的车夫随从了,冯明堂重重叹了口气,重新前行。
严石斗撇了撇嘴,一把搂住冯明堂肩膀,“哟,咱这忧国忧民的未来小舅子,瞧瞧眉毛都皱成啥样了?!”
“不懂事的小年轻一个,真以为咱们岐山县晋升上县了,只有好处没坏处不成?”
“这就跟镇守边疆的精锐大军一样,用着天底下最好的刀甲战马,领的也是最厚的军饷,还顶着雄兵的名头,到了兴起战乱的时候,第一个上去拼命的也是你。”
冯明堂似乎头一回听到这种说法,低头思考了一会才嗫嗫嚅嚅道:“那为何秦县令跟朱大人依旧这么热心晋升上县,我看两位大人都不是那种愚钝之人啊?”
严石斗回望了眼县衙方向,轻声呢喃道:“他们俩啊,一个是没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一个估计是已经想好了之后的路子……”
在年纪相差了小二十岁搂肩而行的两人几十步外,县衙里兵房刑房的几十号兵士人人佩刀持矛,在几位老手的带领下,鬼鬼祟祟地跟在县尉大人后面。
——
酒楼里,秦琅似笑非笑问道:“这位县尉大人,看起来跟明堂关系挺不错的啊,居然一路护送出城。”
“不过先前他说的当明堂姐夫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明堂可只有兄弟两人不是?”
梁英正与方思远相视一笑后,解释道:“还不是明堂那小子当初练武上了头,听说新来的县尉大人砍过不少土匪脑袋后,非得跟严大人比试比试。”
“人家一个都尉大人,怎么可能跟他一个臭小子比试,结果明堂就说如果他输了就认对方做姐夫,许了个不存在的姐姐出去。”
察觉到整个县衙兵房刑房倾巢而出的秦琅,收回望向街角的目光,点头眯眼道:“有点意思。”
方思远指了指朱允靖,哈哈大笑道:“那是,严县尉跟二位的令尊可完全不一样,这才上任不到半年,我就在青楼里碰过他好几回了,有次还是荷包空了让我付的银子!”
朱允靖白了眼这个拿自己父亲开涮的方思远,没好气道:“我爹要是敢去青楼,保管会被我娘赶去睡马房,而且连干草都不给一捆。”
方思远跟梁英正相视一笑,默契敬酒。
这时,秦琅猛然皱眉,转头望向城门方向,似乎要将眼前的墙壁看穿一样。
如果前面一人还只是蜻蜓点水般掠过水面,带一起若有若无的细微涟漪,那么后面追赶的那人,就是一块巨石重重砸进湖中,每一次落下都砸出一个硕大的水花,在秦琅天象境感应的这一方天地中,仿佛重锤擂鼓。
一名指玄巅峰道人,一名貌似金刚体魄的蛮横武夫,再加上方才县尉严石斗带领的几十号县衙人手,都在朝着冯明堂所在的城门奔去。
秦琅起身告辞,“你们三人先喝着,我先去办点小事,明日再找你们好好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