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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曹红身形未动,继续娓娓道来:“接下去我来解答你前面的2个问题,
我所在的组织,其实你之前已经见到过,只不过你的猜测肯定是错误的。
你可以称呼我们‘无常’。”
“无常?”
“没错,还有你最关心的,茹云的是如何出现和消失的问题,这其实很好解释,
因为陆医生你很清楚自己诊疗室的构造,所以藏纳在诊疗室的任何地方都能轻易被你发现,除了——”
“除了哪里?”
“顶上。”曹红颇为玩味地说。
陆言皱起了眉:“诊疗室的顶上除了天花板——”
“在天花板上?!”
“不然呢?”曹红有些得意。
“就这么简单?!”陆言几乎有些不能接受这个解释。
“陆医生,我觉得你不是跟阴魂接触久了,就觉得所有的事件都与阴魂有关,
我们和你一样,藏纳一个活人,远没有藏纳阴魂来得简单,我们能做的,其实并不多……”
陆言沉默。
说实话,对于曹红说给自己听的这些话,陆言并不是十分相信。
根据自己的分析,事实上所有发生的事件,都在围绕着自己的诊所,包括:法医古媚的死,
叶子一家的死,
尤其是茹云,更是直接死在了自己的诊疗室中,若这些都仅仅只用巧合两个字来解释的话,这个巧合的概率和连中5次百万大奖差不多了……
要彻底地将这个疑惑解开,看来只能在日后更加留意自己诊所里面的情况,
既然自己还在诊所里安然无恙,诊所的秘密应该还没有被他们知晓才对。
不过曹红口中所说的那起即将发生的案件,甚至连要死亡的人数都一清二楚,
如果这个是真的话,能够预知死亡人数的,除了曹红或者曹红所在组织的人就是幕后凶手,陆言几乎想不出其他可能性。
更加重要的是,这个曹红在刚刚的一瞬间,给陆言一种久违的熟悉感,可能通过她,陆言能够获得一些那件积压在心头十几年,改变了4个人最终命运的案件的线索……
“好。”
陆言只说出这一个字,不过陆言随即想到另外一个让他在意的事情,
“我诊所里的古媚,是你们的人吗?”
“不是。”曹红回答得特别干脆。
“嗯……还有你说的最后一件事,我该怎么帮你?”
“注意查收快递就行,我会将行程的票寄给你。”
“好。”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陆言也不在拖泥带水,
问清想要知道的事情后,陆言将叶子抱起,缓缓地向车站走去……
曹红看着这个远去男人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迅速离开。
路灯之下,顿时空无一人。
许久之后,才有一个俏丽的身影,从街道死角后走了出来,仔细地打量着刚刚喧嚣动手的地方。
她从口袋中掏出一块手帕,轻轻地将陆言滴落在地上的血液擦拭干净,然后才心满意足地将手帕小心地收好,放进口袋中。
离开的时候,路灯照亮了她的侧脸。
是古媚。
第二天,当叶子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医院中,但是今天叶子觉得有些不一样,好像身体里的什么东西不见了似的,就连昨天自己为什么要偷偷离开医院的原因,叶子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而且对于昨天的记忆,叶子想破脑袋也只有上午离开医院的那一段,医院外的所有记忆,都好像被删除似的,一点都找不到了。
不过很快叶子就调整好了心态,对这些不在乎起来,反正自己从小就是一个孤儿,应该没有什么重要的记忆,以后把好事全部都记住就行了!
想到这里,叶子满意地掖了掖被角,将身体缩了进去。
很累,她需要休息。
古媚悄悄地站在病房门口,看着这一幕。
“陆医生,让叶子想不起以前的事情,这样真的好吗?”古媚转身看着陆言问道。
陆言点点头:“有些事情,知道不如不知道,
有些事情,记得不如不记得。
叶子小小年纪已经经受了太多超出她这个年纪能够面对的事情,太累了。
不如忘却。”
古媚若有所思:“不过陆医生你还真厉害,竟然有办法将人的一段记忆删除,
这个技能岂不是非常适合犯罪?干完坏事如法炮制,连受害者都不知道自己受害了!”
陆言无语,对于古媚的这个问题并没有作出解释。
当然,对人的记忆动手,是一项非常厉害的技能。
不过从心理学的角度出发,要让人彻底遗忘一段记忆,需要当事人本人有强烈的忘却意愿。
只不过一般人难以将一段想忘记的记忆忘记,毕竟越是在确认是否忘记,越是会去回忆。
此时,只有借助一些外力,才能够将这段记忆删除,而且花费的时间很多,并不是像古媚口中说的那样轻松随意。
“走吧,回诊所。”陆言将病房门合上,提醒古媚离开。
“???陆医生,今天还要上班啊?”古媚脸上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
“当然,今天又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不过你要是愿意不领这个工资,我同意你今天不来诊所上班。”
“呸!”古媚吐了吐舌头,“万恶的资本家,上,上,干嘛不上班,大风大雨都上班……”
不过警方对叶子一家灭门案件的侦查,却没有那么顺利,他们从家庭个人的社会关系出发,罗列过一大堆的犯罪嫌疑人,到最后却发现都没有实现犯罪的可能性。
赵裕峰面对着体制内和社会舆论的双重压力,连续工作了几个昼夜都难有突破,最后只能讲案件冠之于悬案不了了之。
陆言知道这些消息后,心中难免对这位老友有一些愧疚,不过事关阴魂,又极有可能和十几年前那件案件有关,只能强行地隐忍,对这件案件不予置评。
案件过去一个多月,杭城中的舆论才渐渐消止,用一些新的热点将这个事件遮掩过去。
陆言去看过一次叶子,叶子对于自己是孤儿这个身份适应得很好,她终于走出了那个看似光鲜,实则肮脏至极的童话。
童话的最后,都是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可实际上,从来就没有幸福到最后的公主,
童话的结局,都是骗人的,
要么骗别人,要么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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