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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目了然的诊疗室中，尸检工作进行得很快，
法证已经完成了对现场的搜检，没有发现更多的线索。
赵裕峰在诊所门口吧嗒吧嗒地抽着烟，梳理着脑袋中的信息。
陆言站在他身边，漫无目的地扫视着如流人群……忽然，陆言的视线中捕捉到一个红色的小点，他赶忙将视线集中——红衣女人！
又是她！
陆言裸眼视力远胜戴着眼镜，此时为了看清这个几次三番出现的诡异女人，冒着被身边赵裕峰发现的风险将眼镜摘下！
红芒涌动。
可是陆言却发现就在刚才的一瞬间，那个红衣女人消失了！
她到底是谁？！
陆言无奈地将眼镜戴回，虽然几次都没有彻底地将女人的面目看清，但是陆言却觉得这个红衣女人的身形非常熟悉，应该在哪里见到过。
“赵队。”
这时，小康从诊所内出来，向赵裕峰汇报道，“尸检工作已经完成，你要不要去看下？”
“好。”
赵裕峰闻言深吸一口烟，然后将烟头掐熄，示意小康一起进去。
陆言自然也跟了上去。
回到诊所，陆言看到古媚面带复杂之色，心事重重地坐在前台，见到自己进去的时候还望了自己一眼。
眼神中，带着怀疑。
古媚好像是在怀疑自己是杀害茹云的凶手？
这个念头在陆言脑海中一闪而过。
赵裕峰没作任何停留，直接走进了诊疗室。一个年轻的男法医走了过来，说道：“赵队长，初步的尸检工作已经完成，死因可以确定为腕部动脉破裂导致的失血过多，不过细节要带回局里再次检查才能知道，
通过尸温和死后僵硬程度初步判断，死亡之间大概在今天下午3点到4点之间，经过解剖之后应该能再进一步缩小时间范围。”
“辛苦你们了！”
赵裕峰点点头，随后赵裕峰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立刻转身问陆言：“陆言，你诊所里有监控吗？还有诊疗室里。”
陆言好似如梦初醒，
是啊，诊所内有监控的！
“有的，从诊所门口到诊疗室之间这条路是有，不过诊疗室内是不安装监控的，这是出于保护患者隐私的考虑……”
陆言觉得颇为懊恼，要是诊疗室内有监控的话，茹云死亡之谜就轻易就能破解了……
保护什么患者隐私啊，明天就立刻在诊疗室内安装个监控！
赵裕峰也是差不多的心思：“也好，将今天诊所内所有的监控录像都交给我们警方吧。”
“没问题。”陆言毫无异议。
随后，赵裕峰带着西城区刑警队的其他警员，再次对诊所内所有房间作了一次仔细的搜检，将监控视频也全部带走。
确认没有遗漏后，就收队回去了。
当然，赵裕峰也没忘记嘱咐陆言不要再单独进入现场，等案子有眉目之后再重开诊所，这段时间就好好休息吧。
陆言自然只能同意。
19：30
陆言和古媚两人尴尬的呆在诊所内，氛围有些奇怪。
“回家？”陆言问道。
古媚却有些犹豫，她仍然有些怀疑陆言是凶手，但是却想不出陆言有什么理由做这件事，毕竟陆言除了恰好将诊所开在茹云家门口之外，平时也没有什么交集。
但是古媚却不想与陆言再独处了，今晚还去陆言家里过夜，她有些担心。
“……嗯……今晚我约了我的朋友，可能会玩到很晚，就不回家睡了……”古媚想了很久，才回复陆言说道。
陆言自然是了解古媚的心思，也没说什么。
心里却只能自嘲一声，诊所内的茹云之死，他和古媚竟在互相怀疑。
不过这样也好，陆言也不想在家里举行“唤魂”仪式的时候还有其他人在场。
没过多久，古媚就和陆言告别一声，离开了诊所。
陆言有些悻悻然，自嘲地咧咧嘴，将诊所门再次锁上。
夜幕已经彻底降临，不过城市中的灯光早早亮起，再次驱散了黑暗。
对于生活在城市的很多人来说，
夜晚，才是一天生活的开始。
陆言从路边拎起一辆共享单车，慢慢地向家里骑行。
叶子、茹云、法医古媚、红衣女人……还有诊所的古媚。
这次案件和以往的大不相同，受害人之间别说有共同爱好，甚至连交集都没有，事件与事件之间唯有一个相近的案发地点……
难道凶手就住在这附近？
但是根据犯罪心理学分析，犯罪在实施犯罪的时候，总会有意无意地避开自己的住所地……
通俗地讲，兔子不吃窝边草……
陆言踏着共享单车，任由脑袋中思绪翻飞，很快就回到了自己家中。
赶紧开始吧！
陆言在踏入自己家门的一瞬间，决定什么都不干，立刻举行“唤魂”仪式，自己心理的疑问实在是太多了。
陆言首先将大门反锁，然后将客厅中所有的窗帘尽数拉上，
黑暗立刻降临。
陆言摘下眼镜，任由双目中血芒翻飞，赤红的世界中，顿时涌现出无数的灰影，他们排着队，机械地徘徊在客厅之中。
这些灰影，是属于陆言的。
陆言将身上外套脱去，赤着双臂，将一只手掌插入到其中一个灰影的心脏位置！
顿时，一股难以压抑的悲伤通过手臂，直接传导到陆言的大脑之中，与之相呼应的，
陆言的双目，瞬间如火燎一般刺痛！
陆言蹇着眉头，一声不吭。
片刻之后，客厅之中的所有灰影似乎是受到了某种召唤，以陆言为中心，开始有序地转动起来。
“……古媚……”
“……古媚……”
“……古媚……”
陆言口舌未动，却从他身体之内传出呼喊古媚的低沉之声。
随着这声音响起，围绕在陆言四周的灰影也好似流露出一股痛苦之色，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幽静、凄凉。
客厅之中，莫名地起了一阵寒风，被陆言拉下的厚厚窗帘如波纹一般泛起涟漪……
随着风起，陆言转动赤红双眸，紧盯着客厅东南角。
这次不出所料，在东南角方向，渐渐地浮现出一个女子的身影，
正是已经死去的古媚！
她盘绕着发髻，脸上无悲无喜，自出现之后，幽绿的眼睛一直和陆言对视着。
她身上，仍套着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所有的一切陆言都很熟悉，唯一不同的，
是她的脚尖。
她的脚尖离地面还有几公分的距离，整个人是漂浮在空中的，而且正在慢慢地飘向陆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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