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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店居然人这么多。”江薄云暗道。
店里挤满了孩童与年轻女子,只因四天后不仅将会举办花台论武,更是一年一度的花灯节。
按照花灯节的习俗,到时候小孩需戴全脸面具,十六岁以上的年轻男女则需戴半脸面具。
到了花灯节的那天夜晚,满城近乎有一半的人会戴上面具,也算是京州的一大壮观景致。
且这花灯节还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倘若有女子对男子一见钟情,那便对其摘下面具,如果对方也摘下了面具,那便说明两人心心相印,互生情愫。
每年京州都有不少因花灯节而结下姻缘的情侣,虽然江薄云不大相信这一套,他想的是万一自己摘下了面具,对方转身就跑了呢?那岂不是尴尬无比?
苏十在这琳琅满目的面具中对一个粉红色花纹的半脸面具爱不释手,江薄云则选了一个黑色的颇为阴沉面具。
江薄云付过账后,两人一道走出了店铺。
苏十迫不及待地想要带上那粉红色面具,江薄云见状,连忙阻止,说道:
“现在可不能戴上面具哦,阿十。”
“为什么呀?”苏十一脸疑惑,眨着大眼睛望着江薄云。
“呃,总之这个面具要等到花灯节的时候带上去,才会给你带来好运气,否则就不灵验啦。”江薄云又胡编乱造了一通。
“哦!原来是这样,阿十明白啦!嘻嘻!”苏十笑着将面具收好,转而去逗她肩膀上的蓝尾鸲了。
两人在人流中穿行了片刻,江薄云忽然又放慢了脚步,在他们左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条小小的巷子,在繁华热闹的西市之中,它是显得那么不起眼,却是江薄云心中最为安宁的一片地方。
江薄云浑身一哆嗦,无数的回忆在刹那间涌现,他拉着苏十,走进了那条小巷。
踏进小巷的那一刻,便似乎与西市的嘈杂喧闹隔绝了开来,这里幽静狭长,恍若隔世。
这条小巷约莫两人宽,一眼望不到尽头,两旁是高高的围墙,砖瓦上残留着岁月侵蚀的痕迹,脚底下是青石铺成的小路,这条路在江薄云的记忆中总是湿漉漉的,从石缝里爬出了青苔,一不小心就会滑倒。
这条小巷里四季晒不到阳光,故与外界有些温差,两人一走进来还有些凉飕飕的。
“这条巷子真是一点都没变啊……”江薄云四顾,心中满是感触。
只可惜物是人已非,这条巷子仍保留着当年的模样,可里面的人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一步,两步,三步……”江薄云口中喃喃道,迈开步子向巷子深处走去。他清楚地记得,只要从巷口迈上一百步,不多不少,正好便是他的家。
“六十一,六十二……”
江薄云正低头数着,忽然间抬起头来,望见身旁一道熟悉而又破败的半掩着的木门,一时间怔住了,自言自语道:
“还没到一百步呢……”
江薄云牵着苏十的手站在那木门前半晌,突然噗嗤笑出声来,旋即又泪流满面,哽咽道:
“原来是我长大了啊……”
江薄云心头一阵抽搐,眼前仿佛又浮现出自己在家门口跑来跑去的身影,江朝国与方氏并肩从家中走出,一把将江薄云抱在怀中,其乐融融,画面温馨十足。
江薄云看的呆住了,正想伸手触碰他父母时,那些幻影却悄然间破灭。
“薄云不哭,乖,不哭不哭……”苏十见江薄云抽泣,便抬手轻抚其背,学着平日里江薄云哄她的语气说道。
“我,我才没哭。”江薄云连忙伸手抹去了眼泪,他可没好意思到让苏十哄她。
“噗!”
苏十看着江薄云红肿的双眼便笑出声来,指着江薄云的脸说道:“薄云骗人!你明明就哭了!”
“胡说!是你看错了。”江薄云不准备与其争辩,一扭头,拉着苏十便推开了木门,走进自己家中。
与小巷中的阴冷有些不同,一跨过门槛,无数道刺眼灼热的阳光便从身后照射过来,眼前忽而变得明亮了起来。
呈现在江薄云眼前的,是一副断壁残垣般的景象,两人所处的位置是一个小小庭院,庭院中的野草已不知什么时候从石缝中钻了出来,遍地都是,几乎有江薄云的脚踝那么高。
野草随风飘摇着,此时五月,正是野草疯长的季节,江薄云现在所看到的野草,已不知是第几代了。
庭院四周还残留着些杂物,都是当年搬走时用不着的东西,如今已变得发黄破旧,江薄云甚至还看到了一两个儿时玩过的木制玩具,毫无生气地被丢在角落里。
“已经变得这么荒芜了吗……”江薄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向屋中走去。
“嘎吱……”江薄云推开门,偌大的房间只能用空荡二字来形容,屋内空无一物,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道,房梁上挂着无数的蜘蛛网,隐约还能见到几只蜘蛛爬来爬去。
“啊!虫子!”苏十惊叫了一声,连忙缩到江薄云身后,回声在这屋中格外清彻。
江薄云脸上颇为沉重地环视了一周,往昔一家三口在家中生活的景象历历在目,只可惜如今这屋中却一件值得念想的东西都没留下,当初的一家三口也只剩下一个人了。
物与人皆非啊……江薄云轻叹一声,转身离去,倘若再在此地逗留片刻,自己怕是又要在苏十面前哭出来了。
走到门外,江薄云却停下了脚步。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何这里没有新的人住进来呢?而且除了这些杂草,其他的东西也都几乎保留着几年前的模样。我明明记得搬走的时候爹爹已经把地契转卖给了别人……”江薄云忽然想起,低头沉思了起来。
正当江薄云沉思之时,他忽觉身后一股劲风传来,身旁的苏十突然惊起一声尖叫。
江薄云锻炼了有些时日,又打通了任督二脉,身体颇为警觉,立刻扭头转身,将苏十护在身后,以防有人袭。
“谁!”
江薄云低喝一声,定睛一看,却愣了神,因为他身后只有破旧的瓦房,并无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