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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与我一起喝咖啡的埃里克,竟是法兰西公使巴德诺的侄子。我起身拱手道:“幸会,幸会,没想到埃里克先生,居然是巴德诺公使的侄子。见到阁下,真是三生有幸呀。”
埃里克也站起身,向我行了一个标准的西方礼,说道:“非常荣幸,见到尊贵的贝勒载洸阁下。”
我又伸出右手,笑着说道:“我也非常荣幸,能见到埃里克先生。”在埃里克诧异的目光下,双方握了握手,郑重的认识后,又重新落座。
我重新提起之前的话题,道:“埃里克先生,刚刚你说,那是一瓶圣?罗兰公司推出的香水?不知能否拿给我看看,再给我介绍介绍呢?”
埃里克保持着绅士的微笑,道:“尊贵的贝勒阁下,这当然可以。”转头招了招旁边的伙计,道:“伙计,去吧,那瓶香水取过来。”
待伙计将玻璃罩里的香水取回,埃里克接了过来,递到我面前,道:“尊贵的阁下,这瓶正是圣?罗兰公司推出的,让全世界都为之着迷的香水。它还有个十分诱惑的名字——‘鸦片’。”
埃里克比划着香水,接着道:“您看他的瓶身,参考了中国鼻烟壶的造型。暗红色的设计,充满了危险与神秘的诱惑力,绝对是东方情调的经典之作。”
轻轻打开了瓶盖,埃里克扇了扇瓶口,继续道:“您再闻闻它的芳香,前味是以芬芳的果香,让柑橘、佛手柑做为旅程的开端,中间的性感花香,是野百合、茉莉、康乃馨的**与暗示,浓郁东方且辛辣的香草、广藿香、琥珀,让这趟华丽旅程值得一再细细品味。‘鸦片’大胆之作的经典,更是令人目眩神迷的狂热体验。”
我接过埃里克递来的香水,凑近闻了一闻,又听“鸦片”之名时,不禁一愣,暗道:没想到,圣?罗兰公司的经典之作,居然如此出现在我面前。这款香水绝对堪称经典之作,因为它一直保持原有的味道,生产到了二十一世纪。
香水对爱美的女性而言,拥有着绝对的诱惑。不过,“鸦片”二字在中国,可是很让人反感的词语。
历史曾记载,一位澳洲昆士兰的首领,就禁止此香水,在他的领地使用。据说,正是因为名字的缘故。
不过没关系,小爷送人的时候,给它换个名字就是了,就叫“圣?罗兰”。
想罢,我一转眼珠,摸了摸眉毛,将手里的香水,放在桌子上,道:“埃里克先生,这支香水的确很棒。不知道,这瓶香水您卖多少银子呢?”
顿了一下,我又道:“另外,在大清国,您卖出了几只这种香水?要知道,像咱们这种贵族,最喜欢别人不曾拥有的,最好是自己独有的东西。”
埃里克一愣,随即笑着道:“阁下请放心,这种香水,我也是刚刚从法兰西带到大清国的。除了在我这儿,您在大清国,绝找不到第二支。如果您想要,我可以给您打个八折,八十两银子怎么样?”
勒个大爷的,你就说你从没卖出去一支,就完了呗。还跟我在这儿拽上了,不过,你这么“明目张胆”地,喊“鸦片”这个臭大街的名字,有人会花钱购买,那才是怪了呢。
我暗自笑了笑,说道:“埃里克先生,你还有多少支这样的香水?我全要了,四十两银子一支,如何?”
埃里克哭着想了想,全世界都为之疯狂的香水,我从法兰西带了整整两大箱上船,却中途遇上了风暴全给毁了。最后,只捡回了区区的十几瓶。
又未曾想,在大清国卖了三四年,竟一瓶没卖出去。只得无可奈何地放进玻璃罩,成了卖不出去的镇店之宝。
埃里克看了看我,微笑道:“阁下,这种珍贵的香水,即便是在法兰西也很是稀少。我也只带了十二瓶来中国,如果您全要了,就以六十两银子一瓶的价格,出售给您如何?”
我看了眼桌子上的香水,咂了下嘴,摇头道:“还是有些贵,我一个大老爷们也用不上,无非就是送人,不如我再看看别的玩意儿。”说罢,我便作势要站起身。
埃里克急忙拦住我,说道:“阁下,送给女人,香水实在是在合适不过了。”
说着,抬头看向坐在一旁漂亮的秋红,埃里克“会意”地笑了笑,接着道:“这样,就当交阁下这个朋友,五十两银子一瓶,实在是不能再少了。”
我略作思考,便同意道:“好,咱们就交个朋友,五十两一瓶,十二瓶我全要了。”说罢,我掏出一叠银票,爽快地数出六百两,放在了桌上。
埃里克乐呵呵的收起银票,道:“阁下稍后,我给阁下取另外几瓶过来。”说罢,转身向后堂走去。
等待埃里克取货期间,我对宝来三人说道:“你们也选些东西,算是我送给你们礼物。”
秋红不好意思道:“贝勒爷,洋行的东西太贵,我们就算了吧。”
我佯装怒意地瞪了瞪眼,还是机灵的七喜,谢过了我,前去挑选礼物。
埃里克取来了香水,宝来三人也选好了礼物,又付了礼物的钱,我便与埃里克告了辞。
出门后,得到礼物的三人,欢喜的不行。高兴地蹦跳的秋红,选了一把西洋式的镜子。抱着十二瓶香水的憨厚宝来,由我替他选了一个望远镜。吃货七喜最是奇葩,居然选了一对西方的餐具——刀叉。最重要的,我也买到了准备讨好慈禧的东西。
我摆弄着送给宝来的望远镜,道:“七喜,这会儿都晌午了,我也饿了。附近有什么好吃的么?咱们去尝尝。”
宝来在一旁,接口道:“贝勒爷,咱不回府么?”
我摇了摇头,说道:“先不回去,下午我还想到其他洋行逛逛。今儿中午,就在外面吃了。”
宝来建议道:“贝勒爷,咱晌午不回去。不如派个人,回府知唤一声,也省得大福晋担心不是?”
我点了点头,同意了宝来的建议,宝来便急忙安排人回府禀告。
我又转头,看向七喜。七喜笑着道:“贝勒爷,这条街的吃食,七喜还真不太熟悉。这边洋人多,平常我也就很少来。不过,那边过两条街,到是有个不错的饭馆。不如,咱去那尝尝?”
我一挥手,说道:“成,咱们就去那边吃。”说罢,我将手里的望远镜递给宝来,上了轿子。
依旧是秋红抱着我坐在轿子里,宝来跟在一旁扶着轿子,一行人由七喜带着,向饭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