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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贵高原的旱风,
烤裂了北方的脸,
我的口唇劈上一座焰山,
噬得头顶的黑森林嗤嗤冒烟。
这秋冬春衔尾的火蛇,
疯吐百年未遇的酷旱,
伫立江淮水滨的苇杆,
心尖也生了一层盐,
映着西南方的高原,
一座座池塘水库,
干裂的破碎龟板,
鱼和蚌的精魂,
被天顶的毒日一缕缕吸干。
老人与幼童的双眼,
象一颗颗怨怒弹丸,
射向冷似寒冰的苍天,
使酷日终于生出一丝畏惧,
在三月的末梢,
吐出一丛潮湿的云片,
将几枝细雨的凉须,
插入枯黄的土地和旱山。
种子的绿草木的青,
这农人希望的弦音,
还在远方隐着,
不过倔犟的高原生灵,
已看见远方的大海上,
湿润的暖风,
在赶织着浓雨的衣裙,
浪的尖齿,
正一片一片绣着闪电的银鳞。
不久的明天,
高原上的无数生灵,
将会披起亮着雾鳞的雨裙,
在湿漉漉的水光里,
把凉幽幽沉甸甸的绿色,
从种子和草木干枯的心井,
一寸一寸托起,
叠成一层层吐着希望清香的青云。
2010、4、3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