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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干部执拗起来,连妹妹的奉劝也不理睬了,只身招来一辆出租车,来到了这片曾经是自己主持的棚户区改造点。站在“幸福小区”的门牌下,老干部浮想联翩,不知因为何种原因,至今这里还是老样子。
“棚户区的改造为何一直停滞不前了?”
老干部思索了好大一会了,要不手中沉重的包裹,差一点忘了此行的目的。于是,向岗亭了保安询问到了春瓜的楼号楼层,便踏步进了小区大门。
这一脚,可让守候在一旁的老交警松了口气。
“她怎么到这来了?”
老交警看了看自己手拎着礼品,感觉此行的目的与妻子重合了。这礼是送还是不送啊!
正在犹豫间,一辆小红车从远处驶了过去。
“该不是闺女的车吧!”
小红车越来越近,“H1280”的车牌越来越清晰,老交警慌忙钻进小区,望见前面隐约着老干部的身影,再想着后面即将到来的追兵,看到了小区公园里的一大片修建整齐的绿化带,一鼓作气似的翻了进去。
透过密密匝匝的绿化带,隐约看得见外面的垃圾桶。谁料,一位妇人领着孩子经过,随手将食品包装袋扔向垃圾桶,谁料,包装袋随风翻卷着,不偏不倚地盖在了老交警的脑门上。
老交警扯下包装袋,正准备上前将包装袋扔进垃圾桶,转头看见春瓜和京豆手挽着手,朝着这边过来,慌忙将包装袋挡在眼前,蹲在了垃圾桶的后面。
“你不跟我回家坐坐!”
“你妈在家吧!”
“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的!”
“你说什么?”
“不好意思,说早了!”
“……”
老交警听见一对小情侣打情骂俏似的交谈,高兴的歪倒在了路边的旱沟里。
老干部攀爬到了春瓜家的门口,又开始犹豫了,心想着这次冒昧的到来,万一不被欢迎,该怎么办啊?
不料,“咚”的一声,慌了神的手还是敲响了房门。
秋瓜听见门响声,猜到不是自家人的敲法,小心翼翼地将房门打开,没料到站在面前的竟然是京豆的老妈。
“是你,阿姨,你不是……”
老干部笑了笑,看到美女生疏了自己的身份,只能自报家门了。
“我是京豆的妈妈!”
“嗷!”秋瓜大悟似的看了看老干部手中的礼品,“你这是……”
“范森在家吧?”
“你是来看我弟弟的!那里面请……”
秋瓜慌忙将老干部请进屋里,这下子,可把沙发上的冬瓜惊坐起来了,没想到自己受伤,竟然还有旧同事来看望,真心地受到了感动。
“孙局长,你怎么来?”
老干部开始寒暄起来:“来看看你啊!”说着,走进了客厅。
谁料,瓜母拎着小瓜瓜从旁边钻了出来,看见了昔日的冤家,故意干咳一声,挺身上前。
老干部坐在沙发上,假装没看见站到跟前的野婆子,继续和冬瓜交谈着:“哎呦,我听说你受伤了,一连两夜没睡着,就想到医院看看你,谁知一到医院,听说你出院了,所以就到家里来了……”
瓜母看到城里妇人完全把自己当成了空气,继续干咳一声。这下子可吓坏了冬瓜和站到一旁的秋瓜。
“我看见你在这了!不过,今天我是专门来看望范森的!”
“俺看见你了,到俺家里了,还说憋人的话!”
秋瓜听见斗气声,忙上前夹在了两个老婆子之间:“妈,你干什么呀?人家是来看望冬瓜的!”
老干部听到秋瓜帮着自己说话,故意干咳了一声:“是啊!作为范森曾经的同事,我是带着个人的情怀来看望范森的,表示一下问候,不是来和你吵架的。”
“孙局长,谢谢你啊!”
老干部看着冬瓜晃着单纯的脑袋:“怎么还喊我局长啊,学着你姐,喊我阿姨!”
冬瓜不好意思的笑笑:“是是是,该喊你阿姨了!”
瓜母不屑地瞅了瞅放到茶几上的礼物,回头又看了看胖儿子:“呦!看着东西,就改口了……”
冬瓜听到母亲的埋怨话,朝着秋瓜使了个眼色:“姐,要不那你带着妈,再带着小瓜瓜,下楼遛遛去!”
“为啥?俺不下去。”
老干部看到老婆子埋怨起儿子想把自己赶出家门,心里也有些不高兴了,朝着执拗的老婆子摆摆手:“行行行,你不下正好,反正有些话,我也想跟你说说。”
“正好,俺也有话跟你说!”
老干部看到野婆子瞪起眼来,故意起身绕到卧室门口,借着参观之机,瞅见了抱着小瓜瓜的野婆子,将头一歪,露出脖间黑痣。
这次,在自然光下,豆妈清楚地看到了瓜母脖间的黑痣,和记忆中的黑痣一模一样,难道这位老婆子就是当年赠送病婴的妇女吗?
秋瓜看见老干部突然惊慌地回到沙发上坐下,感觉被什么触碰到了神经系统似的,看了看母亲脸色严峻的坐在冬瓜身边:难道爱子心切,也会引起了老干部的嫉妒吗?
“我看这房子也太小了吧!哪能住下五个人啊,对了,还有孩子!”
冬瓜听到老干部谈论住房,忙凑过来:“孙阿姨!我和大姐、二姐都是暂时住在这里的!要是我哥结了婚,我们都搬出去……”
老干部笑了笑:“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觉得这房子还是小了点!”
瓜母听到城里人嫌弃自家的房子,心里可生气了:为了这套房子,全家上下可是想尽了办法。
“俺老家的猪圈大,十几头猪圈着里面,还有空呢?”
“哎呦,你怎么扯到猪身上了。”
秋瓜看见老干部受到了奇耻大辱一般,整张脸都绿了起来,忙上前安慰:“阿姨,别气!”
“我没生气啊,你瞧你妈怎么说话!好像看到今天我来,专门找她吵架似的!”
瓜母抱着小瓜瓜被秋瓜挡道一旁:“谁叫她嫌弃这房子小的!再小,也是俺孩子一分钱一分钱攒下来买的!”
“我说房子小,说错什么话了!”
“没有,没有!”
“妈妈妈,你进屋。”
瓜母看到冬瓜摇着脑袋,秋瓜掺和中间也犯了难,瞪了一眼城里妇人,抱着小瓜瓜进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