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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苍河」是贯穿整个中平和半数青昌国的大陆第一长河,其恰好将整个兴漳城一分为二。
不过,与其说是兴苍河贯穿了兴漳城,倒不如说是很久以前兴漳就是在兴苍河周围建立起来的。
在兴漳城内,有河的北部称为「城北」,河的南部称为「城南」的说法。
十年前的南北盟战争中,「北国联盟」占领了中平的多数城镇,其中就包括了兴漳的「城北」。被占领的城镇多数遭到了侵略者大肆破坏,甚至进行了惨绝人寰的人口屠杀。因此,战后的城北无论从繁荣程度还是自然环境来讲,都远远次于城南。
冯书容就出生在城北。在她还尚未记事的时候,全家人便为躲避战事渡河迁至城南。当然,能够有资格迁移的也只有像冯书容这样的富贵人家,大部分一般的难民只能被迫出逃兴漳,甚至漂流异国。
华泽仁带着穆娅楠重新向酒馆老板开了一间普通的房间,老老实实地将豪华间让给了冯书容。
“你还真打算跟那个狐狸精睡一个屋啊。”穆娅楠轻声问华泽仁,话语里充满了醋意。
“你就安心吧,刚才那个房间我看了,那么大张床我横着都能睡下。再说了,那个冯小姐才多大啊,我会动什么歪心思?”
老板重新给他们开了一间普通房间,正巧就在冯书容所在的豪华间旁边。
一打开房间门,一股充满腐败味道的潮湿空气扑面而来,穆娅楠连忙用手捂住了脸。
整个房间不算小,但是布置极其随意。一张床摆在了房间正中央,床的旁边放着一张破旧且沾满灰尘的桌子,上面放着两盏用了一半的蜡烛。洗漱间一片狼藉,给人一种根本就没有清洗过的感觉。
“你不会真打算让我住这种地方吧……”穆娅楠带着哭腔说。
华泽仁见状,也犯了难:“要不……我帮你打扫一下吧。”
“你看这角落里的蜘蛛网,还有窗户上都长青苔了……能打扫干净嘛!”
的确,想要把这间破屋子清扫成穆娅楠能接受的标准,一天根本不可能。华泽仁一阵头疼,自己住豪华间,让穆娅楠住这种破屋子,怎么都说不过去。
这时,冯书容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了正在房间门口的两位。
“哟!怎么不进去啊?”冯书容一脸坏笑:“是嫌弃房间太小了吗?”
“你闭嘴。”穆娅楠朝冯书容翻了个白眼:“我算是搞明白为什么你非要跟我们抢豪华间了,你看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嫌条件不好就换地方嘛,白住还挑起来了?”冯书容落井下石道。
华泽仁担心两人又吵起来,赶忙插嘴道:“冯小姐,你看我本来就是蹭她的房间住的,结果最后让她住这样个破屋子,我实在是不好意思,要不然……你们两个凑活凑活住一起呗。”
穆娅楠没有说话,华泽仁很是了解她,这样的反应表明穆娅楠默许了。
冯书容打量了一下捂着脸的穆娅楠,也到小房间门口,看见了里面「别致」的风景,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门源客栈本来就是给外地人长住的旅馆,价钱比别家能便宜好几倍,条件好就怪了。”冯书容说道:“不过华哥哥你要是愿意委屈自己的话……我倒是无所谓。”
穆娅楠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感动的光。
“那就这样吧,娅楠,你把行李搬到那个房间吧,简单收拾收拾咱们找个地方吃饭去。”
穆娅楠点点头,冯书容倒是眼睛一亮:“你们要去哪里吃啊,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吗?”
华泽仁看了一眼穆娅楠,答应道:“可以倒是可以,不过我们只能吃点便宜的,不知道你介意不介意。”
“哎~带两个乡下人见见世面也无所谓,我可以请你们吃点好的,保准你们这辈子没吃过。”冯书容露出了一个可爱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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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仪式」在中平总共有十六个分部,总部设立在兴漳城北的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
负责主持「神仪式」的总管,便是中平的国王锐仪。锐仪作为数百年来最为出色的国家统治者,在战争期间运用超常的军事指挥绝处逢生,率领大军击破了北盟的围剿。并且在此期间,还没有放下对「神仪式」的研究,战争结束以后,以一己之力划分出了以阴国学派为主的「暗仪式」为衍生学派,并广纳各国学士。锐仪一生精彩的事迹,不仅在中平妇孺皆知,就是在别国也赫赫有名。
然而,如今的锐仪已经六十九岁了,年事已高又多病的他,早已无力主持国事,多数时间他都躲在「神仪式」总部的建筑里研究神书。
“再过几天,就是锐老爷子的七十大寿了,过完寿又要主持考试。这几天真是忙的我晕头转向的。”
说话的男人叫方桥,眼前挂着一副黑晶石做的护目镜,头发像刺猬一般高高地竖起。方桥是管理「神仪式」学派的负责人,人送别号「屠龙之手」,今年四十二岁,在整个研究会的高管中算是较为年轻的了,在大家心中,他是唯一一个有资格接手锐仪「神仪式」主管的人选。
此时,他与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在一个书房里边喝着茶边聊天。
胖子回应到:“给老爷子祝寿的事儿你就少操点心吧,他那几个孩子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今年纳新考试咱们可得好好筹划了,这几届招到的人实在太少了,眼看着整个研究会人越来越少。反观「暗仪式」那边,易涉每届都能收个将近一百号人。你啊,就是太挑了,稍微放宽点影响不大的。”
“这是什么话,真不是我说的,战后早就没什么人愿意静下心来好好做学问了,你看之前那两届,我手还松了些,真的一个令我满意的都没有。”
胖子嘬了口茶,不想继续争辩:“今年各科打算招多少人。”
方桥从面前的桌子前翻出了一张纸,推给了胖子。胖子接过,照着纸上念了出来。
“天文科五个、占卜科五个、建设科二十个、国防科十个、神论科三个、古术科五个。”胖子叹了口气:“不招管理科了吗?”
“不招。我算看明白了,一帮年轻人能管理个什么,能老老实实不捅娄子就不错了。”
胖子了解方桥的脾气,说一不二。
“还有一件事,成员宿舍楼全都用来当研究室这个事儿,你当真想清楚了?”胖子又问道。
“没办法的事,我问过锐老爷子了,老爷子现在没钱再拨款了,财政权都给他儿子了。”方桥一说到这儿,气不打一出来。
“他长子?锐煜城?”
“就是那个,等老爷子一死,他就是新国王。”方桥身子靠在了椅背上,翘起了二郎腿。护目镜的遮挡下,让人分不清他是睡觉了还是睁着眼沉思。
“那个孩子,做事很稳重。”胖子说道。
“稳重有什么用,真说起来还不全靠我们会撑着腰。当年战后瓜分时候别忘了跟邻国结了多少仇,还不是全靠锐老爷子维护着「神仪式」跟「暗仪式」的关系撑着?这崽子倒好,直接克扣经费,钱全花在修建国防上,有什么用。”方桥激动了起来,头上冒起了几根青筋。
由于「暗仪式」多数为原北盟的成员,代表着原南盟的「神仪式」能与「暗仪式」交好,也是大陆几国关系维持稳定的重要支撑点。
这是锐仪在战后瓜分会议上提出的和平方针,然而真正落实的还是少数。两个学派内部学员几乎是水火不容,除了硬性规定的固定时间互相交流研究成果之外,两边基本上没有什么私下交流。
“老晖,锐老爷子的寿宴准备随什么礼。”方桥问胖子。
“从家乡带过来的千年石。”胖子比划了一下大小:“有我胸口这么大,算是厚礼了。”
“老爷子可不喜欢那种花里胡哨的玩意儿。”方桥靠在椅子上,笑了笑。
“哪有你懂老爷子,我可是个俗人。”胖子也笑着自嘲道。
“行了,你回去好好再准备下考试吧,今年别出岔子了。”方桥站了起来,拍拍胖子的肩膀:“我得去睡一觉了,两天没合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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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神仪式」总部最深处的书房内。
锐仪,这位接近古稀的老者,用带满各色戒指的干枯的手颤抖的翻阅着面前厚重的书。
房间除了一块发着光的石头,再无任何光源,整个屋子显得阴暗而压抑。
锐仪时而皱眉,时而兴奋,情绪激动时,他会忍不住的发出轻微的咳嗽声。
书是用古文写成的,许多页面已经破损发黄,但这仍然没有打消他阅读的激情。
他已经这样坐在房间里整整二十天了。
翻过了这本厚重书籍的最后一页,锐仪长抒一气。他闭上了双眼,仰身回味着书中的内容。
良久之后,他站了起来,转过身子望向左手边书架上的玻璃球。
乍看之下,这只是一个不能再不同的玻璃珠子,底座是用褐色的木头制成的,没有任何碉楼的痕迹。
锐仪走过去,用手覆盖在了上面,神色凝重。
慢慢地,玻璃球发出了淡淡的蓝光。
锐仪又闭上了眼睛。
蓝光像是变成了流动的液体,缓缓地通过他的手臂流入了整个身体里。不久,锐仪的整个身子和玻璃球仿佛融为了一体,透露出淡蓝色的光芒。
突然间,锐仪睁开了眼睛,光芒随之消失。
“罢了罢了,就这样吧。”锐仪喃喃自语:“我也活的够久了……”
“最后,再试最后一次。”
老人缓缓地将身上的袍子退去,裸露出全身瘦弱又干枯的皮肤,开始念着没有人能听懂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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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书容带着华泽仁和穆娅楠两人来到了兴苍河附近的一家饭馆内。
“说实话,要不是有你们,我都很少来这种地方的。”冯书容蹦蹦跳跳地说:“这半年来,我基本上没有出过旅馆里面了,要不是前段时间回了一趟家,我都不知道外面已经这么暖和了。”
“我说冯小姐,你为什么要在旅馆里啊,在家不也能读书吗?”华泽仁问道
“这你就别管了,我乐意!”冯书容神秘地说道。
“我看你就是个离家出走的小姑娘,找借口说自己是为了考试的吧。”穆娅楠毫不留情地大声说。
令人惊讶的是,冯书容这次并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那不挺好吗?”
进入饭馆里,华泽仁和穆娅楠都惊讶地张开了嘴巴。整个饭馆分三层,地下一层,地上两层。楼下为酒馆,一楼和二楼是吃饭的地方,靠着兴苍河,开着大窗户,视野开阔。整个楼内散发着令人说不出的食物香气,让吃了很久干粮的两人禁不住流出了口水。店里的热闹非凡,食客们热热闹闹地边吃饭边大声聊天,小二端着盘子小跑着送着菜,厨房里不时传来吆喝声。这对于出生在小镇子里的华泽仁和穆娅楠来说,实在是新鲜不已。
“这家可是兴漳赫赫有名的饭馆,叫「抚潢楼」,里面的饭菜便宜又好吃。”冯书容自豪地说道。
“大城市还真是好啊……”穆娅楠露出了仿佛败下阵来的笑容,果然自己的见识跟眼前的小姑娘比还差得太多。”
“上楼吧,楼上可以看到整个城北,还能望见「神仪式」的总部。”穆娅楠轻快地说道。
华泽仁一听,眼睛便闪出兴奋的光芒。毕竟关于「神仪式」总部的样貌,他只在书本上读到过。究竟现实中是什么模样,他十分好奇。
三人上了楼,在一张空桌子前就坐。小二飞速跑来询问道:“客官需要吃什么,我们今天新进了青昌产的鲈鱼,味道鲜美,可以试一试。”
“不用了,来份三份肉末烧饼,莲蓬豆腐、油焖鲜蘑,嗯……再上一份莲子膳粥吧!”冯书容熟练地点起菜来,华泽仁和穆娅楠尴尬地坐在她对面,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放心吧,我点的都是招牌菜,你们会喜欢的。”冯书容笑道。
华泽仁支支吾吾地说道:“这顿饭你真的要请?我看也没你说的那么便宜啊。”
“本姑娘像是那么小气的人嘛?再说了,你们肯让给我房间,本来我就欠你们一个人情,这是应该的。”
没想到年纪虽小,倒也挺懂世故。
“还没问你呢,华哥哥,你准备考哪个科啊?”冯书容突然问道。
“神论科,你呢?”
冯书容没有回答,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神论科?就你?你知不知道这个最难考,而且考官可是「神仪式」的主负责人方桥,他的严格众人皆知,像你这样的肯定第一轮被筛掉。”
“第一轮?”华泽仁疑惑道:“我还不知道怎么考呢,听说每一届考法都不一样。”
冯书容瞪大了眼睛,刚想说什么,又憋了回去。只轻轻回道:“你还真是老实呢……”
华泽仁刨根问底:“什么意思,你已经知道怎么考了?”
冯书容表情复杂了起来,仿佛想笑,又有一丝同情地神情,最后只能拨弄着耳边的金发饶有兴致地对华泽仁说:“实话告诉你吧,表面上说的是考前不能知道考核方法,但其实稍微用点心的人都能得到小道消息的。”冯书容又笑了一下:“不过……你们这些外地来的就另说了。”
华泽仁表情呆滞了起来,脸上冒出了冷汗,他说不清自己是不解还是愤怒。如果不是遇到冯书容,他可能一直被闷在鼓里。原来从一开始,他和这些兴漳城内的考生就没有站在一道起跑线上。
一旁的穆娅楠最先坐不住了,大声说道:“那这样不对仁仁很不公平嘛,他准备的那么努力,还不如你们暗地里走关系来的方便?”
“这世上,本来很多事就不是考单纯的努力就能得到的。”冯书容打断了穆娅楠的话:“我看你还是别考了,「神仪式」里的水很深的,想在里面出头,可真不是考你有能力和才华就行的。”
穆娅楠心疼的看着华泽仁,华泽仁沉默了好一会儿。
冯书容好想打定主意要继续数落他,有说道:“而且你也应该听说了,整个「神仪式」的宿舍楼被改成了研究室,听说好像是因为经费不够用了。你又没有钱,打算住哪里,吃什么,想过吗?”
“我……”华泽仁答不上来。
“这顿饭我请你,是因为我本来就欠你们俩个人情,你可别指望以后的饭我顿顿请你们。况且我还是在看你们俩是外地来的份上才照顾下你们的,真进了「神仪式」里,可没有这么好心的人了。”
菜上来了,一道道美食冒着热气,应着旁边吹来的河风和柔和的阳光。本该如此舒适的一顿午饭,华泽仁此时却提不起任何食欲。”
“仁仁,实在不行咱们就别考了,老老实实找个工作,这不也是你爸妈期望的吗?”穆娅楠心疼地对华泽仁说道。
华泽仁突然冷笑了一声。
“你帮我看看,这个值多少钱。”说着,他从自己脖子上取下了一块吊坠,那是一块扁片状的暗灰色的石头,形状极不规则,让人看到不禁要想这么丑陋的东西是怎么好意思挂在脖子上的:“你要是真准备了考试,应该能看出这是什么吧。”
“仁仁,这不是你一直珍藏的东西吗?”穆娅楠尖叫一声。
冯书容接过吊坠,放在手上端详了起了。石头很小,只有冯书容的手心那么大,这使她不得不把眼睛凑到手前才能看到石头的纹路细节。
“荒香石……这是真货吗?”冯书容将信将疑。
“是的话,能值多少钱呢?”华泽仁有些神秘地说道。
“我不太清楚价钱,不过小时候听家里人说,现在很少能见到这类矿物了,基本上没有什么实用价值,不过……如果当收藏品的话……”冯书容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陷入了沉思。
“看来《奇石宝鉴》你没有仔细读啊。”华泽仁笑道:“这可不是什么荒香石,或者说,这连石头都算不上。”
冯书容抬起了头,疑惑地看着华泽仁。
“我都不知道那时候你出生了没有……”华泽仁鄙夷地看着冯书容,仿佛是回击一般,扬眉吐气地说道:“这是龙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