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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摇落树柯,早市正盛,街头望不到巷尾的人潮里一辆牛车显得尤为扎眼,唯诺得不敢出声,脾气暴躁的操着家伙就想往赶牛车人的脑袋上招呼,定晴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潇湘馆门客元朔,如今已然换了一副行头,倒真有市井小民的样子。
肉摊后的屠夫早不耐牛车阻挡他的生意,拨开人群,手起刀落,车轮应声而裂,一车子满载的酒倾倒在地,元朔挽救不及堪堪抱住了一坛,面上十分痛惜。
屠夫抓起身前油乎乎的布擦拭着刀,呼哧呼哧喘着气,迈着沉步就要回去,也不管他的车如何,他的表情如何狰狞。
元朔一手护着酒坛,一手拽住屠夫的衣袖,佯装怒道:“我这一车子酒你怎么赔!”
屠夫斜剜了一眼元朔,见他身着破布旧衣,身子却魁梧,不由心虚道:“谁让你挡老子的生意。”
屠夫壮了壮胆子,扬了扬手中的刀,“想拦我,小心我一刀抹了你脖子。”
元朔这会不怒反笑,“那倒是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要杀的了我,算这一车子酒为我践行了。”
见周围人围了上来,屠夫本想吓吓他,此刻自己火气上头,不管不顾得挥刀而去,元朔却见刀不躲不闪,围观的人只以为要溅血了纷纷惊出一身冷汗。不料从旁边突然窜出一人横脚踢向屠夫,一手夺过屠刀,幸免了一场灾祸。
这人是萧家现任门客叶浮生,手中持着剑,长身而立,风度绝佳,回望屠夫与元朔二人道:“二位为了一车子酒便喊打喊杀,在下实在看不得这般轻贱性命才出手多管闲事了。”
屠夫手脚虚浮,听得这一席话,这才缓过神来,自己一时气急,险些酿成大祸,按照古渊律法,不仅是他,还要牵连他的家人,他惊出一身冷汗,连连点头。
元朔不惊不惧,嘴角上扬,似是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道:“你说的倒是轻巧,这酒本是给萧家府主拉的,经他这一闹,我如何交差。”
叶浮生并未恼,反而笑道,“正巧我今日要去萧府,我且赔你酒,这事可作罢?”
元朔闻言笑道:“有酒便可了事。”
屠夫听此长舒一口气,对着元朔深揖,“兄弟,是我方才莽撞了,多有得罪,这酒钱我来赔你。”
“不必了,你我经这一闹便算相识了,日后我若再送酒经过你这,肯定给你带一坛。”
元朔不计前嫌拍了拍屠夫的肩膀,屠夫搔着头憨笑,暗叫侥幸,如若不是叶浮生及时出现,还有元朔胸怀宽广,自己流放边疆不说,还会牵连家人,心中顿时油然而生感激之情。
叶浮生见元朔有容人之量,渐生好感,出声道:“你且随我去买酒吧。”
“我先嘱咐老牛几句。”
元朔解了牛的缰绳,附在牛耳道:“好牛儿,事已达成,你且归家,替我向萧公道声谢。”
然而却见那牛瞪着眼珠子,牛鼻子朝着元朔喷了一身热哄气,众人笑的前仰后合,四散而去,唯有叶浮生一脸审视得看向元朔。
“果真是牛气冲天,这坛酒我送予你了。”
元朔拍拍牛首,把仅剩的最后一坛酒送给了屠夫,便随叶浮生去买酒去了。
“我想,你去萧家并非只是去送酒吧?”
一路上,叶浮生道出自己疑问,笑容却是不减。
“看来,我这小小伎俩瞒不过你。”
“你认识我?”
元朔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道:“何止认得,萧家门客叶浮生。”
“那阁下是?”
“我叫元朔,曾任皇家锦衣卫,现为潇湘馆卖命。”
“潇湘馆?就是那个号称知晓天下事的潇湘馆?”
“正是。”元朔爽快答道。
“你就不怕我会告密?”
“我相信阁下的为人。”
“哈哈哈哈,好,走,随我去取酒。”
元朔跟着叶浮生去取酒,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一青石丈的山洞旁,里面的藏酒足足有十多坛,均是陈酿六年的天禄,一坛便比那一车贵的多,二人相视默契,手脚利落得将酒坛搬出来,叶浮生启开一坛,与元朔开饮,不见疏离。
“果然好酒。”
“这是六年的天禄,自是好酒。”
“你就这么带我来这藏酒之地,难道不怕我日后来取?”元朔疑问道。
“没有日后。”叶浮生微微一笑。
“这是何意。”
“难得遇上元兄,你觉得这点酒够吗?”
“哈哈哈哈,不够,不够。”
“你还没告诉我你如何知道我的。”
叶浮生将一坛酒递给元朔,问道。
“想来叶兄该是个明白人,如今萧家衰败,最终缘由你也再清楚不过。”
“不错,现任萧家之主奸佞,所监工铸剑之名也大不如从前,我奉萧国公之命一直守在萧家,萧家兴衰,我都看在眼里。”
“所以,这也正是我寻你的缘由。”
元朔凑了过来,在叶浮生耳边低语了几句,只是几句,叶浮生便变了脸色,“当真可行?”
“千真万确。”
“唉,也罢,便遂你心愿。”
“多谢叶兄。”二人碰坛畅饮。
叶浮生行走江湖多年,有一呼百应的荣光,有兄弟相交的情谊,亦是缱的柔情,如今孑然一身,倒也潇洒自在。
不得不说,萧唯才是真正的了如指掌,他知晓叶浮生的一切,亦知他便是突破口,而元朔,只是寻他的引子。
“绝冥,你当真要释放邪龙,让古渊陷入一场浩劫之中吗?”
幽暗的阁内,灯火渐明渐暗,绝冥身后立着一削瘦的身影,俊美的眸子波光涟漪。
“这不就是你意料之中的吗,赤王星如今已偏离轨迹,一切都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真的要如此吗?”
“你怕了,还是说,你因为一个人动摇了?”
立在对头的男子并未说话,只是沉重的叹了一口气,“与其说是你精心谋划数十年,不如说是我在耿耿于怀。”
“呵,你我,本就是一类人。”
“是啊,本就是永堕黑暗之人。”
“倘若最终真相大白,或许,你的罪孽要远胜于我。”
山能杀人,水能杀人,而人心,亦能杀人,这世上变幻无常的,永远是一个人无法揣度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