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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至古渊,已是半夜三更。
城内稀稀零零的几人在收拾着摊位,唯有通往拐角处的茶肆灯火不眠。
“几位客官,喝点什么?”
“绿茶。”
“只有茶?”
“当然,茶肆茶肆难不成还有酒?”
苏长雪白了一眼楚傲天,捡了条长凳坐下,道:“小二,给我们一人上碗绿茶。”
“好嘞,客官们稍等。”
几人作罢,才发觉不远处坐着三人,模样及其熟悉,苏长雪长长口,还未发声,便见一人缓缓转动轮子而来,定晴一看,才看清是萧唯。
“师……父?”
似是不确定似的,萧唯开口甚为犹豫,却仍将目光锁定在一旁眺望远方的楚傲天。
楚傲天缓缓转过身子,看向萧唯,一瞬间的记忆漫上心头,他鼻头一酸,沉默良久,才道:“你……如今还好吗。”
“你有徒弟?”
素月甚为惊讶,再看向双腿已废的萧唯,心里顿觉明白了七八分,闭口噤言,不再作声。
“客官们,你们的绿茶来了,本店小本生意,概不赊账,你们看,是谁来付钱?”
“小二,我来付。”
苏长雪从锦囊中取出一些散碎银两,小厮将其引至茶肆内付钱,白疏离则与寥寒静观其变,元氏兄弟端着茶壶,就势坐下,与素月互相问候。
只有萧唯与楚傲天,相看两无言,唯有清风扬袂,茶水相送。
“师父,一别数年,我一度以为你在弱水之灾中丧了命。”
“萧唯……你,还是别叫我师父了,我心有愧。”
“过去都过去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萧唯说的风轻云淡,但楚傲天却仍跨越不到心里那道槛。
“天色太晚了,你们便委屈在我这潇湘馆住一晚吧,元丰,元朔,还不去吩咐人准备。”
“是,馆主。”
元氏二兄弟领命,忙提剑起身匆匆回了潇湘馆,余下的茶水还有温度,被微风吹的洋洋洒洒。
楚傲天怔怔得看着幽暗破败的苑落,内心愈发悲苦。
待苏长雪出来后,几人并行,一路无言,进了潇湘馆。
机关翻转,几人就势下了地下,通往暗道的厢房,楚傲天甚感新奇,然而萧唯自幼便精通奇门遁甲之术,能有如此造诣并不稀奇。
沈月姗深夜仍未眠,听得厢房外有轻重不一的脚步声,忙披了褂子掩上门,再见了寥寒,才放心心来,拥上去双手抱紧他。
“好啦,我这不是没事吗。”
“这几位是?”
然而,他身后而来的几人,沈月姗甚感眼生,待萧唯一一介绍后,几人很快便熟络了。
“我认得你,你便是昔日在街市与他打招呼的女子。”
沈月姗一眼认出苏长雪,上下打量片刻,笑道:“不过,既然你不喜欢寥寒,我也就放心了。”
苏长雪哭笑不得,没料想到当朝郡主竟这般孩子脾气,不由轻笑,“放心,他只是你一人的。”
几人谈论了一阵便都睡下了,夜色沉沉,唯有萧唯一人并未睡去,而是窝在里厅整理卷宗。
“还不睡。”
忽而,耳畔传来熟悉低沉的声音,萧唯抬起头,看着楚傲天一步一步走来,放下手中的卷宗,笑意收敛,“睡不着,馆内诸多琐事,需要人打理。”
楚傲天想起阿布,对萧唯愧疚之感油然而生。
“你真的不怨我吗?”
“我说过,我从不怨任何人,能成为司命神殿的入室弟子,成为你的弟子,此生无憾。”
“好一个此生无憾。”
楚傲天摇摇头,负手而立,“弱水之灾后的那段时日,我隐归在西漠,后袁淮三番四次找我麻烦,我便知那个地方并不适合我。”
“袁淮如何找到你的?”
“绝冥……”
萧唯听到“绝冥”二字,本能得有些愤恨,但他却极力压制这种负面的情绪,他缓缓开口,语气有些苍凉,“他杀了阿布。”
“我知道。”
“你知道?”
“我一直都知道。”
只是简短的对话,旁人或许不知,而萧唯却是心里明白,他的内心一直在挣扎,仿佛陷入泥潭之中,越陷越深。
他突然想要哭泣,放声哭泣,在无人的时候,在一个遥远的地方。
可是他不能,他如今不是一个人,他身后有众多需要他引领的人,他们需要他,而他,必须要隐忍而坚强。
“我会治好你的腿。”
楚傲天丢下一句话便不再言语,捡了几本古书,按动机关,便缓缓下陷,“早些睡。”
萧唯有些微愣,治好他的腿,他扯出一丝凄惨的笑意,他何尝不想重新执剑兴复萧家,可万般方法皆试,却从未修复好他受损的经脉。
他把“补天”赠予苏长雪,却是因为他自知那柄神剑与其放在他这里不见天日,倒不如交予一可靠之人手中发挥它最大的潜力,这样,才不愧于萧家,不愧于自己。
他缓缓转动轮子,扣动白墙上的枢纽,但见一清晰的古渊图纸映射在墙壁上,密密麻麻圈点几乎覆盖了整个城镇。
他沉着眸细致得望去,不时在上面圈点勾画一翻,忽而他听得柔弱的脚步声,回身相望,却是苏长雪立在身后。
“睡不着,知道你也没睡。”
“阿雪……你的伤。”
“我去探查龙脉,险些被一些奇怪的光线灼烧掉一只手臂,不过好在我命大,死不了。”
“光线?”
“对,奇异灼热的光线。”
萧唯沉下心来去深思,似是从苏长雪的话语中寻到了什么。
“怎么了,有何不对?”
“你见到主龙脉了?”
“见到了,但是我觉得事情并非如此顺利,仅仅是过了几个洞穴,不费吹灰之力便可见的龙脉。”
“你的意思是说?”
“我半入幻境半在真实世界。”
萧唯紧缩眉头,每次与苏长雪对话,他总能寻到一些蛛丝马迹,他见苏长雪从锦囊中取出一枚银针,小心翼翼递了过去,见萧唯伸手要拿,忙缩了回来,“银针有毒,你不能只手拿。”
萧唯忙取了一副铸铁的渔网手套,接了过来,放在手中仔细打量,半晌,抬头道:“瑶月宫?”
“果真是瑶月宫的人。”
“阿雪……素月,来此的目的是什么?”
苏长雪想起素月曾提及过萧唯,而在茶肆处却一脸清冷的端坐在长凳静观其变,萧唯则也并未有一丝一毫的表露态度,她不得不怀疑二人之间的过往。
“你认得她?”
“或许认得……或许也不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