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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潇湘馆内。
锤炼之气蒸腾,萧唯停下手中的活,不时望着掀起的围帘外,似是在等待什么。
白疏离一入潇湘馆里厅,便问道:“怎么近几日不见阿布?”
“苏姑娘有难,我且派他探入极乐阁内部打探,许是这几日误了时辰吧。”
“苏姑娘,你说的是哪个苏姑娘?”
白疏离面露讶色,显然是未料到萧唯早与苏长雪一行人已相识。
萧唯笑笑,转动身下的轮子朝白疏离而去,“我忘了与你说,前段日子结识了苏长雪姑娘,为她锻造了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那柄剑你也见过。”
“她曾找过你?”
白疏离愣了片刻,提了剑便飞奔出去,扔下一句话,“萧兄,我还有事,他日再一叙。”
“白兄!”
萧唯只觉得白疏离有些古怪,但却说不出究竟是哪里古怪,他摇摇头,不再去想除却潇湘馆外的杂事,只是静等阿布的消息。
没走几步,便见拐角处立着一人影,白衣如雪,神色清冷,视线下移,白疏离便怔在原地。
一侧的人力轿子里,已然躺着一面带微笑的少年,此人便是阿布。
白疏离不可置信的上前一步,伸手上前探他的鼻息,蓦地垂下手,道:“他死了。”
“被极乐阁主所杀。”
九幽吐出几字,便要进潇湘馆,却被白疏离一手拦下,眸子铮红,“为何,不救他。”
“天数已定,无能为力。”
九幽将白疏离的手掰下,深深看了他一眼,续道:“他为救阿雪送了命,我是她师父。该替她向馆主赔罪。”
“你是她师父……”
白疏离听到此处,缓缓松了手,不再言语,低头望着阿布的尸首,看的出神。
“这位公子……这人送到了……这银钱谁结算啊?”
见着九幽进了潇湘馆,为头的苦力有些为难,开口朝白疏离道:“我这也是在这讨生活的,公子还是别为难我们的好。”
白疏离从怀里摸出一布袋散碎银两,递了过去,面露歉意,“抱歉,一时有些无措,你们且收好。”
“得嘞,若是再寻人力,公子可到北首街角寻我,我叫阿牛。”
阿牛咧嘴笑笑,忙收了布袋,几人将阿布抬起,送与潇湘馆内。
一入潇湘馆,九幽便问到一股药香味,自知萧唯身子孱弱,又残疾在身,常年服药已是寻常之事。
“是你,苏姑娘可有事?”
萧唯抬眸正对上九幽清冷的目光,九幽正待要言语,却见得阿牛一首人抬了阿布的尸首进来,置于九幽脚边一侧。
“这位便是萧公子吧,人,我给你送到了,便告辞了。”
阿牛挠挠头,也顾不得萧唯惊容,忙使了个眼色,几人便退出了潇湘馆。
萧唯嘴唇颤抖,缓缓转动轮子,眸子里满是悲凉之意,缓了半晌,又见白疏离折回,才开口道:“他是被何人所杀。”
九幽立在一侧并未言语,倒是白疏离先开了口,言语中满是愤恨,“极乐阁阁主。”
“极乐阁阁主……呵……”
他弯下身子,试图伸手去触碰阿布冰冷的脸颊,却因轮子嘎吱转动迟缓而摔倒在地,满是狼狈。
“萧兄。”
白疏离一惊,忙上前扶他,却被他一手推阻,他拖着毫无知觉的两条腿爬到阿布身旁,他低着头,额前的碎发垂落下来,略显沧桑,双手握拳,一腔愤恨涌上胸口,令他险些窒息。
“师弟。”
九幽吐出二字,白疏离却早已面露惊色,看向九幽,等待他的下文。
“你不该就此堕落。”
萧唯摇摇头,笑得近乎凄惨,“堕落……自萧家易主,二弟流放,我一个废人又有多大的本事。”
“不,萧兄!难道你忘了建这潇湘馆的初衷了吗,你广纳贤才,不正是为了最后光复萧家吗!”
白疏离越说越激动,同样蹲下身子,目光炯炯,“阿布如今已死,即使他还活着也不能看你就此堕落。”
“你们走吧……我需要一个人静静。”
“萧兄!”
“走吧。”
九幽并未逗留,一身白衣如雪,转而离去,丢下一句,“三日后,城西凉亭晌午,若你愿听得这其中来龙去脉,愿止弱水之灾,便前来一见。”
白疏离将木椅摆正,搀扶着萧唯坐好,叹了口气,便急切跟上九幽。
“来人。”
萧唯眸光深沉,暗处现出一人,拱手而道:“馆主。”
“替我将阿布厚葬,令多派几人暗中护着白兄和九幽一行人。”
萧唯事无巨细得吩咐着,一改方才失魂落魄之举,眸子里射出一丝精光,令人胆战心惊。
“是。”
那人听罢,忙上前抱起阿布,朝潇湘馆的暗道而去,不再逗留。
“绝冥……来日,我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萧唯轻轻转动轮子,暗道的木门轰然打开,他也随着此人隐没在潇湘馆内。
“萧兄曾也是司命神殿的人?”
一路追赶九幽,白疏离脚上步伐飞快,见他并未回答,仍担忧道:“阿雪如何了?”
“情况不乐观。”
“她现在在哪?”
听到此处,九幽脚下一顿,看向白疏离,语气清冷,“阿雪与你并非同道中人,如若你执意要背天而行,下场便与你曾反复梦到的幻境一般。”
白疏离惊起一身冷汗,同样停下脚步,看着九幽渐行渐远,再没了心思去追赶他。
眼下,古渊城皆是谜团,萧唯也并非只是执掌潇湘馆的馆主,而九幽一行人也并非浪得虚名,他只觉得自己被卷入了莫大的记忆漩涡中,一头乱麻。
他头一次对萧唯的身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握紧手中的剑,大步流星朝潇湘馆而去。
“萧兄!萧兄!”
潇湘馆大门紧闭,显然是今日已不接外客,他垂头丧气正待要走,听得吱呀一声,木门轻启,萧唯面色沧桑,露出半个头,“何故又要回来。”
“我不放心你,还有,我有许多疑惑。”
“进来吧。”
萧唯置开门,让得白疏离进来,沉稳开口,“正如九幽所说,我曾是星象师,可我们之间从未有过交集。”
“你们都不曾见过?”
“不曾。”
萧唯轻啜一口香茶,眸光幽深,“今日,你想问什么便问吧,我知道的便会毫无保留告知于你。”
“所有的一切,包括你自己?”
“所有的一切,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