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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白疏离走后,廖寒一人便协得众弟子寻得那沈月姗的下落,巡便了大半个天山派,也未见得她的踪迹。
此刻,天山内峰住处,沈离光焦急的踱来踱去,面色不悦。
廖寒自知此事蹊跷,经由掌教白断风同意,再次来到偏殿的玉露池旁,半蹲下身子,用青花瓷器斟得一池温泉之人,细细查验。
“白师兄昔日在这里遇到毒蛇,定是有人事先放置在此处。”
廖寒心下一沉,思索道:“看来这毒蛇并非针对沈月姗,而是有可能是针对白师兄。”
廖寒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下,倘若真是如此,那么放置毒蛇之人早就算出白疏离醉酒后会来此处,倘若一失足跌入玉露池中,任由毒蛇撕咬,继而中毒而亡,这等天衣无缝的设计。
廖寒冷笑一声,既然这样,沈月姗此刻便是安全的,他在地上摸索着寻觅线索,蓦地,脚下只听咯噔一声,想起昔日进去的暗道,廖寒心下有了底,用指缝扒开脚下那一丝缝隙,继而往上一抬。
然而掀开这地上的木阶之后,映入眼帘的竟不是一处暗道,反而是一通牢狱似的通天囚房。
铺天盖地顿觉涌上水来,廖寒心知不秒,顾不得多想,一头钻进水里朝底处游去。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通秉掌教和沈师叔,你们几个,还不下去把廖师弟救上来!”
为首的一弟子惊恐而道,与周边的几名弟子极力想要堵住这突如其来的水灾。
然而入了水底,却见那水渐渐退了去,廖寒警惕的朝里面走去,一座囚笼似的牢狱立在他眼前,周围全是擎天锁链,甚为周密。
“沈月姗!”
廖寒大喊一声,却听不得任何回应,他不得不继续前行,牢笼里不见一人,空空荡荡,似是人间蒸发一般,每一个牢笼都无一丝人气。
“我……我在这……”
正待这时,他听得一极其虚弱的声音,他循着声音而去,从背后取出宝剑,放缓了脚步,一步一步,仔细得打量着四周。
“救我……”
“喂,喂,你醒醒啊。”
撑到恍惚中看到廖寒的身影,沈月姗只觉体力不支,继而呢喃了一句便一头栽到了廖寒怀里,廖寒见她浑身是伤,显而受到了非人般的虐待,手紧紧握住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咯吱作响。
他抱起沈月姗,目光低沉,朝外一步一步铿锵有力得走着,每走一步,身后便翻滚着巨大火焰灼烧于囚笼之中。
再回头,烈焰扑鼻,再无了方才安详空寂的感觉,他脚步加快,一跃而起,朝方才的水道而去,却不料中间降下一石阶,引得他出了暗道,进而到了玉露池。
“奇怪,太奇怪了。”
廖寒手中力道轻了轻,看着怀中昏迷的沈月姗不由的心中一揪,“这下吃了苦头,看你该如何。”
虽这般说着,脚下却不停,见着几名弟子,忙道:“通知掌教和沈师叔,就说沈姑娘找到了,廖寒且先行带她去水月居,找灵芝姑姑诊治。”
“好。”
也顾不得礼数,几名名弟子听罢,忙随一众弟子前去正殿复命。
而廖寒则腾出一只手默念御剑诀,御剑行到水月居,水月居自水月掌脉逝世后便再无人接管,水月居后的澜山瀑布旁,住着一位嫡仙之女,唤作灵芝姑姑。
灵芝姑姑妙手回春,医术高明,就连掌教白断风见她,都要礼让三分。
此刻,不得已而为之,廖寒抱着沈月姗来到澜山瀑布,单膝跪地而道:“求见灵芝姑姑。”
那自竹楼而出的一女身着白衫长裙,美眸含情,面容娇好,大有不沾尘世之脱俗,然而一头苍白之发足以见得岁月的残酷。
见得廖寒怀抱一女子,双膝跪地甚为焦急,她忙上前为沈月姗的号脉,由轻及重,平衡取力,继而收手,叹道:“不碍事,好在没受内伤,只是皮外伤严重些,养些时日便好。”
“灵芝姑姑可知是何人所为?”廖寒追问道。
“我已不问尘世数百年,我又如何知晓。”
灵芝掩面一笑,“把这姑娘抱到竹屋里来吧,我替她熬制一些草药,以便于恢复。”
“多谢灵芝姑姑!”廖寒感激道。
“你是天山派的新弟子?”
“正是,姑姑怎知?”
“随口问的,无需介怀。”
那唤作灵芝的女子熟练得从药橱里取出几味草药捣碎,再捻了一丝灵力缓缓注入药渣中,继而倒入药罐开始煎煮。
“她受了惊吓才会昏迷。”
“既是受了惊吓为何还未醒来?”
看着廖寒焦急的模样,灵芝笑笑,用团扇扇着药罐,语气沉着,“她是你的心上人?”
“噗……姑姑莫要瞎猜,我与她只有几面之缘。”
廖寒正待喝了一口热茶,听得灵芝的话语险些都喷了出来。
灵芝会心一笑并未多作言语。
“姑姑为何要住在这里,听掌教的意思,姑姑应该与天山派的诸位长老颇熟,又何必只身一人在此。”
“你还小,并不懂其中缘由。”
灵芝并未过多解释,而是轻轻揭开药罐上的盖子,扑鼻而来的满是药的清香,她用木勺盛了一碗药汤,递与廖寒。
廖寒缓缓接过药汤放于桌上,扶起沈月姗,再拿过药汤,笨手笨脚的吹去上面的热气,想要一勺一勺喂给她。
“罢了,我来吧。”
灵芝见状忍俊不禁,忙接过廖寒手中的药碗,一手催动体内的真气为沈月姗续送了一丝灵力,沈月姗这才从昏迷中缓缓睁开双眼,周围模糊一片,她适应了好一会方才察觉自己离开了那地狱般的牢笼。
“廖寒……”沈月姗有气无力的唤了一句,随即苦笑,“谢谢……”
“好了,你身子虚弱,灵芝姑姑为你熬了药汤,快趁热喝吧。”
灵芝将药汤送入沈月姗口中,浓重的腥苦味险些使沈月姗吐出,但她自知良药苦口,强忍着吐意将药汤喝完。
“受了点苦性子倒收敛了些。”廖寒见沈月姗有些好转,忙打趣道。
“你信不信……我拨了你的皮。”沈月姗没好气得白了廖寒一眼。
“我信我信,大小姐你还是好好养伤吧。”
廖寒扶着沈月姗躺下,看着她毫无血色苍白的面容以及满身伤痕,仍不禁问道:“何人把你伤成这样?”
沈月姗听罢,眸子里满是惊恐,继而紧闭双眼,缓了好一会方才道:“我不知道,他自始自终都未曾出面,都是他的手下……看管我们。”
“你们?你是说还有别的人!”廖寒大吃一惊,“竟然在天山派眼皮子底下犯事,此人胆子也是够大!”
“月姗!”
廖寒还未问清缘由,便闻一熟悉之声而至,此人走路急促,轻重不一,再加上雄厚的嗓音,一听便是沈离光寻到此处了。
“爹……”
沈月姗听到沈离光的呼唤,下意识的应了一句,身子仍是虚弱万分,继而又陷入了昏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