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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撕心裂肺的怒吼之后,异变突起,几人所站的阵图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绿珠本能地举起袖子遮住这耀眼的强光,男子仍不为所动望向阵图,魔尊楼隐倒是吃了一惊,就在这须臾间,又有一道光线从中射出,射向遥远的天际。
半晌,九天之上千里传音:“苏长雪,你可愿成为这司命神殿的亲传弟子?”
苏长雪此刻毫不为之所动,怀抱着沉睡的银发女子,神情涣散。
“圣女!”
绿珠急切奔向殿内,半跪下来,伸出手想要去触碰苏长雪的半角衣袂,却被她周身耀眼的光芒弹射出去,好在楼隐及时赶到,接住了飞身而落的绿珠,这才使她不至于险些栽倒。
“她入了幻境,需她自己走出。”那男子缓步而来,语气无一丝波澜。
“需她自己走出?”楼隐深深看了男子一眼,“没想到,你要守着司命神殿这么多破规矩。”
“历代司命神殿的弟子都要有逆天的本领,昔日的钟凌雪是,今日的苏长雪更是,若是区区一个幻境都破解不了,她自是没资格当我神殿的入室弟子,更不配做我九幽的弟子。”
一语言罢,九幽眸子里皆是清冷,似不沾尘世的嫡仙,令人难以接近。
绿珠在一旁听得真切,扯住男子素白衣袍哀求道:“神君,求求你,绿珠已失去了小姐,万不能再失去圣女了。”
“绿珠,何须求他!”
楼隐面上不悦,喝道:“九幽,她可是你借着我烈焰宗的幌子挑中的弟子,倘若她有闪失,我倒看你救与不救。”
“楼隐,就算你颠覆整个三界,也别妄想我再像你父亲当年那般染指中原。”
“那么,就拭目以待吧。”
楼隐嘴角噙着一丝邪魅的微笑,只是简短几句,却有些一触即发的火药味。
“就算你有一切,而司命神杖已在我手,鹿死谁手尚未可知。”男子言罢再不吐露半字。
绿珠并不清楚他们二人在策划什么要紧之事,眼下她最为担忧的是苏长雪能否走出九幽亲自设下的幻境。
水,给我水,我要喝水。
苏长雪感觉陷入了无尽的沉睡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她缓缓睁开眼时,喉咙干涩地厉害,她试图发出声音,却只能听到牙床咬合的声响,她起身,发现自己被困于一个虚幻的时空里,面前是一座紧闭的红漆木大门,她试图想要推开这扇门,却无济于事。
蓦地大地在震动,千军万马朝她本奔来,千里,不,已是百里,再回神,她发觉自己身在战场,眼看着千军万马就要奔赴至她身前,时空如有实质一般的扭曲了起来。
夜明星稀,乌鹊南飞,似乎站在天之尽头,伸手便可触得天上明月。
那一群乌鹊越飞越远,就在快要飞出苏长雪目光所及之时,最后一只乌鹊突然回头,双目大热,万道火焰向她射来,她想跑,可双腿像被钉在原地一样,动弹不得。
火焰破空而来,如有实质一般的时空再次扭曲了起来。
入目而来的是一道宽厚的背影,他身着青衫,身上没有任何威压,只是那一道背影却给人深不可测的感觉。
“你是谁?”
苏长雪试图发声,当听得自己声音后这才发觉自己此刻可以说出话来。
那人并未回答,只是久久立在那里,似是在等待什么,半晌,听到一声呼唤,悠然转身,眸子里满是难以掩饰的欣喜。
是他!
苏长雪娇躯一震,她见过!钟凌雪厢房的画像,画的正是此人,眉眼清秀,笑容迷人,当时年幼的她并不知晓这幅画上的人是谁,问起阿娘,也都被身边的绿珠姐姐搪塞了过去。
直到困于天山派,内心平静得如一面明镜,她才渐渐明白,能让阿娘如珍宝似的将此画收藏至今,定是她生父无疑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活着。
为什么,当初要舍弃她们母女。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万个谜团萦绕在苏长雪的脑海中,让她烦躁不已。
“雪儿……”
似是听到男子的呼唤,苏长雪抬眸望向男子,十分困惑,却见身后蓦地出现一蒙面白衣女子,应了一声。
苏长雪大惊,女子虽然蒙着面,但微风徐徐吹拂着她的斗笠,竟可清晰看得到她的面容,女子与苏长雪有着近乎相似柔美的容颜,腰肢纤细如柳,眼眸温柔含情,缓缓踩着碎步而来,此人正是年轻时的钟凌雪。
“阿娘!”苏长雪惊的花容失色。
她顾不得多想,想要上前一探究竟,却被一道无形的墙壁磕住了鼻梁。
“阿娘!我是雪儿啊!阿娘!”
纤纤玉手拼命地锤砸着面前无形的墙,硬是锤到红肿,却仍无法接近他们。
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眼前的二人并未察觉到苏长雪的存在。
“苏郎!”
钟凌雪见到男子,雀跃而去,上前挽住他的手臂,二人依偎在一起甚为亲密。
苏长雪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入了钟凌雪的梦境,细细想来,倒也觉得这是件奇事,既然这样,不如就在此寻觅真相,还她阿娘一个公道。
“雪儿,这些日子着实委屈你了。”
“苏郎,和你在一起就足够了,谈何委屈。”钟凌雪露出难得的娇羞,依偎在男子怀中。
男子眸子里闪出太多复杂的微光,思索了片刻,开口问道:“雪儿,你信我吗?”
钟凌雪毫不犹豫点点头,换上认真的神色抬眸深情地看着他。
“那好,既然这样,我们就逃到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逃?”钟凌雪面露讶色。
“对,逃到一个世外桃源,过着与世无争,男耕女织的生活。”男子松开钟凌雪的手,负手而道。
“苏郎,你大可不必如此,你是天山派掌教首徒,心系苍生,岂能为我这般放弃一切。”
“雪儿,你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为了你,我甘愿赴死。”
钟凌雪将玉手轻轻覆在了男子的嘴唇上,“我不准你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男子反手紧紧握住她冰冷到无一丝温度的手指,一手将她揽在怀里,“前面就是这古渊城最繁华的夜市了,走,去看看。”
“好。”钟凌雪甜甜笑道。
阿娘,我究竟该不该相信这幻境中的一切,倘若相信,那这男子在你最危难的时候为何不愿挺身相救。
倘若不相信,那这般情真意切的感情又如何做得了假,这世间的情爱,究竟是怎样的,是否真的如书中所说,可以令人生,亦可以令人死。
就这样,苏长雪紧紧跟了过去,幻境之外,三人默默地注视着一切。
“圣女她,真的可以破除幻境吗。”绿珠仍是担忧,望着镜像隐隐不安。
“幻境亦由心生,一切只能靠她自己。”
男子微闭双眼,似是在用心神观摩幻境,殿外,洒下一地琉璃光晕,有一丝温暖透过镂花原木窗照了进来,映照着他清冷而又孤傲的面容。
四周皆是沉寂,似是在等待命运的时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