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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着双眼从睡梦中醒来,夜色进入了梦乡,桌上摆着饭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凉了,起身坐在桌前,望着已经发凉的饭菜,无风心里莫名的烦躁,也许是先前许员外的话,也许是心里那莫名的无奈……
他就这样静静坐在桌前,双手托着下巴,迷茫着双眼,望着漆黑的夜色发呆……
“你醒了?”许木蓉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走了进来,见无风发着呆,像是没有听见似的,轻轻的放下饭菜,坐在一旁,托着腮帮注视着那张容颜。
明明一张稚气未脱的脸上,多了一份莫名的惆怅,就好像有说不完的许多心事,从见到那一刻起,年少的他就像披着神秘的面纱,让人忍不住想去靠近揭开,却又拒人千里之外,从爹爹了解到他们的相识,这个少年也许并不是他口中三言两语那般简单……
她知道,眼前这个少年吸引了自己,让她心里对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悸,也许就这样静静地望着他就好了……
无风漆黑的眼眸忽然闪烁着光芒,眼眉跳动,双手突然放在桌子上喃喃自语道,
“我知道了,命厥境界,明悟的是气,那么人们呼吸,吐息,也是一种气,那这两种气是不是就是一种呢?如果把两者合二为一,是不是就能达到命宫的境界。”
刚起身低头陷入沉思,忽然,无风望着坐在一旁的许木蓉,捂着胸口吓了一跳,眼睛一瞪。
“你什么时候坐在这里了?”
望着无风拍打着胸口缓释着气,不禁莫名的好笑,起身递过桌子上的饭菜,轻声道,
“来了好些时刻,快坐下来吃饭,不然饭菜都凉了。”
无风一时露着怪异看了一眼许木蓉,小心翼翼的坐下,端起碗筷,从警戒到狼吞虎咽,边吃边竖着大拇指。
“好吃,真是太好吃了,比婉儿姐做的饭菜还好吃,”
端着碗筷,嘴里咀嚼着饭菜,斜眼打量了一下着许木蓉,“你做的?”
见无风吃的津津有味,脸上莫名的一红,听得询问,掩面娇羞的点了点头,却又想到话语里的婉儿姐时,羞红的脸上渐渐变得平静。
静静地坐在桌子旁,就那样迷离的望着他。
感受到许木蓉看来的目光,无风扒着饭菜的手一顿,迷惑不解道,
“我脸上有东西?”说着,握着筷子在自己脸颊抚摸了几下。
许木蓉默默的摇了摇头,轻声询问,声音是那般温柔,却又带着坚实,
“她……是谁?”
听到询问,无风先是一愣,然后立马扒完饭菜,放下碗筷,眼睛深处闪过一丝黯然,微笑着道,
“什么她?你在问谁啊?”
见无风装傻充愣,许木蓉心头莫名有些恼怒,却又想到自己的身份,眨眼有些释然,眼睛望着漆黑的夜色里。
“你知道锦囊里为什么会是一个“寻”字嘛?”
许木蓉突兀提起锦囊的事,这让无风心里一惊,该不会眼前这女子看出什么来了吧?不过他也有些好奇,为什么“清风道人”给的锦囊会是一个寻字,给自己的也是!这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呢?
摇头不语,端正着身子等着回答。
“世界很大,就像这星空一样,它不会因为,一颗星星的存在,而流光溢彩,也不会因为,一颗星星的缺席,就黯然失色。”
“算命仙人当年悬挂的锦囊,就是在等待一个有缘人去摘下它,亦或仙人早就算准了,爹爹晚年得子,必会宠溺加身,算准了小女子会在爹爹的宠爱下,而摘下它,当小女子摘下看到“寻”字那一刻起,小女子便明悟了仙人的用意。
寻一人而终,得一人而老。”
徐徐的道来,让无风看到眼前此女子的睿智,也明白此女子的含义,若不是打开锦囊那一刻起,此女子也还会像从前那般娇宠,任性吧。
想到这,无风摸着胸口怀里的锦囊,自己锦囊里那个相同的字,又会是什么含义呢?
转过头来,注视着无风,柔声道,
“能说说你的心事嘛?”
许木蓉再次询问,这让无风不知道如何去开口,自己的懦弱,自己的无能,自己的不甘,是那么容易说出口嘛?前几日发生的事历历在目,就像是一颗种子,一颗在自己迷茫的路上,点燃的一颗火种。
连叹三声,默不作声注视着漆黑的夜色。
见无风不想说,许木蓉面带着失落,起身准备离去。
“夜已深,你好些歇息。”
望着许木蓉关上屋门,渐渐离去,伸手拿起放在床头的竹竿,抚摸着竹竿上的竹结,温润如玉,那放在竹筒里写着“布衣神相”字的白布,更是细心的封存,脑海不禁想起与曾暮云前辈的点点滴滴。
手上不知不觉的运行起气脉,在感受到无风手上的气息时,竹竿忽然嗡嗡作响,牵引着气息,让无风的意识进入到一个须弥的空间里,望着周围白茫茫的一片,无风一阵茫然。
这时,忽然一团气体慢悠悠的飘来,露出一个身影。
吓得无风警备的向后跳了跳,在看到那个身影时,失声叫道。
“师傅!!!”
那白色气体的身影似从梦中醒来,模糊不清的发出一声喝,只见,白色身影举着双手伸了一个懒腰。
“终于等到了!”
白色的气体慢慢的靠近无风,还没来的及躲闪就被笼罩了。
气体缓缓散去,又重新化作一个身影,自言自语道。
“不错,不错,等了五百年,终于等到了。”
无风露着诧异,好奇着问道。
“你,是师傅嘛?什么等了五百年?”
那气体露着皎洁的目光,嘿嘿笑道,“不错,老夫就是你师父,”
无风打量了几眼,露着不可置信的表情,
“师傅,你这?这是什么回事?”
那团气体忽然满脸沧桑,语气怅然道。
“这,都是命啊!老夫道号“清水”,与在外转世为人的“清风”道人皆为同一人,因所修命法,如今才得以活在这根竹竿里。”
这番话听得无风云里雾里,这师傅怎么一下变成两个了,而且一个言下之意已经活了五百年,这让他不禁骇然,吓得赶紧往后缩了缩,弱弱的道。
“师~师~傅傅,你是人还是鬼?”
那气体露着古怪的笑容,眨眼变从一团满面獠牙,头生双角的恶鬼气体向着无风扑来。
无风双眼一阵瞪大,急忙往后退,嘴里打着哆嗦,这不正是那天曾暮海,魂法所变化的恶鬼嘛?
无风双手一个抱臂,低着头,闭着眼睛,交叉挡在胸前,那团气体迎面扑来,一穿而过。
片刻,感受到自己没什么疼痛,无风睁开眼睛在身上一阵打量,见好像没受伤,有些诧异着扫看周围。
只见那团气体慢慢再次聚集成一个人影,抱着肚子大笑着,嘴里发出嘎嘎的声音,不知是因为本身是气体的原因,还是笑声本来就那样难听。
无风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那还不知道眼前这个所谓的师傅在捉弄自己,嘀嘀咕咕道。
“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什么这性格差异这么大呢?”
那气体像是听到了,转眼变成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孽徒,竟敢取笑为师,看为师门规伺候,”手上气体一阵变化,一根竹竿当头一棒,吓得无风下意识举起手挡着,变化成竹竿的气体一穿而过。
那团清风道人模样的气体,再次捧腹大笑不止,气体时而变化成云彩,时而变化成树木,时而变化成一块青石……
无风一时半刻无语至极,额头布满着黑线,没好气道,
“师傅,你玩也玩够了,是不是该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
听到询问,那气体转眼变成一个威严的老人,满是苍凉道。
“这一切说来话长……”
声音哑然而止,无风满脸期待着下文,见半天没声了,不禁诧异道,“没啦?”
“没了,”清水道人耸了耸肩,平淡无奇答道。
只听见这须弥空间里,有一阵乌鸦飞过……
无风翻了一个白眼,打量着周围,寻找起了出去的路。
周围白茫茫的一片,伸手一摸,明明是一团气,却让人感觉像是一堵墙,把周围摸了个遍,也没找到出路。
无风望着清水道人,“喂,怎么出去啊。”
那团气体眉头一皱,露着怒容,“你这孽徒,没大没小,怎么跟为师说话的?”
无风顿时趾高气扬道,“我师傅是清风道人,不是你这团人不人鬼不鬼的气体。”
似乎被无风戳中他最不愿被人提起的事,那团气体瞬间,滚滚翻腾如在燃烧,片刻之后,又慢慢的恢复了身影。
“敛息气神,三气合一,心藏内气,意纳天地。这是出去口诀,”
那团气体再说完这句话时,眨眼化作万千零光散去,只留下无风一个人纳闷沉思。
“敛息气神到理解,可这清水道人说的三气合一是什么意思?这般想着,没有头绪便是一个时辰。
忽然,脑海灵光乍现,想起自己醒来时的那个猜测,既然命厥境是明悟一种气,那么那日踏入命厥境时,无意看到天地万物头顶上漂浮的那种也是一种气,这会不会就是曾暮云师傅所说天地人三种境界,而现在清水道人所说的三气会不会对应的也是这三种境界?
这般想着,无风像是踏入新世界的大门一样,盘膝双腿,就地而坐,双手供合,置于丹田,运气行命脉一周,身上顿时在这须弥空间内散发着浓浓的雾气。
在这雾气变得粘稠时,翻滚不已,如沸腾的热水。
却又转眼间,那雾气腾腾被身体吸了进去,就像一块海绵,在吸收了自身散发的气息时,竟然夹杂着这须弥空间的一些气体进去,在感受到身体受到外界的气息涌进时。
无风身上变得通红,就像深处在热气中一样,气息就这样周而复始循环下,无风体内的内气瞬间增加了许多。
这让在一旁白茫茫气体中的清水道人一脸不可思议,却又眨眼像想到了什么,面带着释然,和蔼可亲的继续观望着……
察觉到体内的气息增加,无风慢慢的睁开眼睛,先是惊喜,转眼又面露着愁绪,
“自己内气深厚了一点,可三气合一到底该怎么做啊?”
望着无风愁眉苦脸,清水道人再次化作一团气体出现,喃喃自语道。
“天生三气,道合一,地有三才,万物斯,天地之极,三合成清。”
这一段玄妙的话语出现,让无风一时脑海一片空白,嘴里朗朗上口,自顾自的念叨着。
也不知想到什么,他再次运气行脉,雾气再次出现,像刚才那样被吸收了进去,却又在吸收的瞬间,强行运气贯通全身,上达黄庭,下沉丹田,心藏内气,一刹那,他感到天地旋转,意识一下回归到本身,身体依旧坐在床头,握着竹竿,一动不动。
见自己归来,脑海对清水道人那段玄妙的话语感到惊讶万分,
这段话似功法,又像是道法,却又像是对天地运道的一种顺其自然,心中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低头看着手上的竹竿,运气注入到竹竿里,一阵天地旋转,无风竟然再次回到那个须弥空间里,惊讶之意露于言表。
见清水道人还站在原来的地方,立马跪地一拜,
“多谢师傅,徒儿有眼无珠,还请师傅责罚。”
清水道人气体的手一挥,
“起来吧,你既与我有缘,是与在外的我有缘,老夫在这个空间待的太久了,见有人出现,多少有些顽童,也不怪你。”
见清水道人这般洒脱,无风那个心里欢喜,立马嬉皮笑脸,好奇起来。
“师傅啊,你为什么会在这个空间待了五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