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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之期终于到了,元仙兴奋一宵,但他什么也没有等来,净远并没有遵守他的诺言前来带他离开。魔君大帝幸灾乐祸,道:“我说过,他不会来的,他只是纯粹想要你死罢了。”
元仙道:“不可能,一定是因为什么重要的事情耽搁了。太师傅乃一介神僧,怎么会像你说的那样?而且他曾经为我把过脉,他看出我身体内有几股力量在相互冲撞,一如你之前所言,他一定是借机让我来这里接受磨砺,以控制身上的这些力量。”
魔君大帝道:“也许他能看出你身上复杂的状况,但是他一定也非常喜欢你那柄剑。既然你那么相信他,你敢不敢与我打一个赌?”
元仙道:“我,出家人不能打赌。”
魔君大帝道:“佛教哪一条规定和尚不能打赌?我们赌的又不是钱财,为何不可?我看你定是怕了吧,哈哈!”
元仙道:“你要赌什么?”
魔君大帝道:“就赌你那太师傅来与不来,倘若十日之内他来了,便是你赢我输,倘若十日之后他没有来,便是我赢你输,好不好?反正这地底下也是无聊,我们何不以此打发时间增加些乐趣哩?”
“这……”
魔君大帝道:“倘若我赢了你便答应将我带出去,倘若我输了,我便再不来纠缠于你。可好?”
元仙迟疑了。
魔君大帝冷笑道:“男子汉大丈夫,你怕什么?既然你如此相信你的太师傅,为何却不敢打这个赌呢?我看你终还是心虚罢了!哼!我也是看错你了!原来你与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和尚并没有什么区别,那没用的佛号与那假惺惺的谦卑只不过是迷惑世人的虚伪罢了!”
元仙道:“并不是元仙不敢,而是这赌约已超出了我能许诺的范围,你关系到整个人间的安危,我怎么可以拿天下众生的生命开玩笑?”
魔君大帝思索片刻,道:“既如此,我们便把赌约变小些:倘若我赢了,你便将我从熔流里捞出来如何?”
“捞出来?”
魔君大帝道:“正是。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在哪里么?我在下面烦闷得慌,早想上来透透气了。这个赌约你能否答应呢?”
元仙本就欠他一份人情,便也不推辞,道:“这个赌约我答应了。”
接下来的十天里,对于元仙来说可谓度日如年,他望穿秋水,坐立不安,二十万遍佛号早已经念完了,而且还是在六个月之内念完的,他本以为他期待的神圣的那一天即将降临,可是净远根本就没有出现。莫非他真的将他忘了么?还是正如魔君大帝所说,净远压根就没有想过让他回去?
但十年之期终于还是到了,他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他无精打采,垂头丧气,此刻他的心比地底的寒冰更加寒冷,并不是因为他要兑现魔君大帝的赌约,而是因为净远根本没有来。净远让他遵守佛门十戒,可是为何他自己却可以妄语,不兑现他的诺言呢?
“我看得出你很难过。”魔君大帝道:“但是你要知道,你那柄剑,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抵挡得了它的诱惑;倘若我是他,我也一定会想方设法得到它,我虽然不是人,但我却很了解人性,你要弄清楚一点:你的太师傅并不是佛,他也只是一个人而已。你不要对人有太多的幻想,那只会让你十分失望,在我看来,人类并不是聪明的物种,他们和蚂蚁并没有什么区别。你既然与我打了赌,现在便是你应该兑现赌约的时候了。”
元仙道:“愿赌服输,你却告诉我你在哪里?”
魔君大帝道:“我在熔流的中心,最深的地方,你潜入熔流二十来丈深,倘若碰到一个铁笼子,便是了。”
元仙道:“这熔流如此高温,竟化不了这铁笼么?”
魔君大帝道:“铁笼乃是用神铁打造,厉害得很,这熔流奈何不得它,否则我怎还能被禁锢于厮呢?”
元仙想起在天坑时遇到的神铁,便点点头不再困惑了。元仙并不拖延,向那熔流之海的中心游了过去。游得近时,才发现那其中乃是一个巨大的熔流漩涡,虽然运动缓慢却吸力惊人,元仙挣扎片时,便被那漩涡吸了进去。
周围尽是红色的熔流世界,元仙拍打着翅膀,勉力维持着身体的平衡,幸而他身上有真火诀的佑护,毋宁这熔浆如何高温,竟也伤不得他半点。顺着魔君大帝的指引,他终于碰触到了一个坚硬的铁笼,只是此刻,他已不知在这溶流之中呆了多久,已有些闷绝窒息的感觉了,他急忙将铁笼捉在手中,拼命地朝上游去,然而他的意识却越来越模糊,二十来丈深的溶流确然不是他想像得那么简单……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听见一个声音在呼喊:“快醒醒,醒醒……”他猛然惊醒,意识到自己仍在险恶的熔流之中。他感觉到那个笨重的铁笼子还在手里,他既然答应要将笼子拿出来,他便必须做到,他忽然将铁笼衔在了嘴里,然后使用他的绝技壁虎游墙术,发了疯地往上爬去。
“咕噜噜……”
熔流的表面鼓起好多个巨大的气泡,一颗金色的头忽然伸出“浆面”,呼出一口长气,然后奋力地朝石台爬了过去,当他伸手抓住石台的那一刻,他整个人似乎已经虚脱了。
“想不到你在熔浆里也能爬得那么快。”
元仙循声望去,声音正是来自手上的铁笼,他才意识到,自己辛苦从二十来丈的漩涡之中取来的铁笼,自己还没来得及细看哩!只见那铁笼似鸟笼一般,只是比鸟笼的铁条更加粗壮,铁条上雕刻着佛家的万字等符号,当然吸引他注意的还属铁笼中的那个骷髅头。那骷髅头看去比正常人类的骷髅大上两三倍,两个黑洞洞的眼洞正瞪着自己,看去好不瘆人。元仙一惊,早将铁笼丢在了一边。
那声音却急道:“你这是干嘛,你辛辛苦苦将我拿上来,却又将我扔了不成?你可别忘了我们的赌约!”
元仙才想起那铁笼之中的骷髅头便是魔君大帝。他不得不又将铁笼拾起,一鼓作气爬上了石台。
虽是熔岩时间,那铁笼却散发着一股逼人的寒气,只见那笼子里的骷髅头熔浆流尽后,竟是枯炭般的黑色,与白色的人骨并不相同,除了那两个黑洞洞的眼眶,骷髅头上满嘴的尖牙更令人叹为观止,两颗犬牙竟有手指长度。
元仙显是吃惊不小,被那铁笼中的骷髅惊得迟迟没有缓过来,好久,他才道:“我说怎么看不见你,想不到,在这里陪我说话的竟然是熔浆底下的一个骷髅……”
“非世,”魔君大帝道:“我只是藏在骷髅里的一丝游魂而已,我的魂魄早已散尽了,直到六个月前,我感应到一股我昔日的能量,我才幡然醒悟,重新凝聚起一丝游魂而已。”
“六个多月前……”元仙沉吟起来,他忽然想起在天罗门上与无柄神剑争斗的那本噬魂血书来,莫非是因为任守信将那本书从三千弱水取出来的缘故,竟唤醒了远在千里之外的魔君大帝么?“群魔舞,法宝出;天罗陨,世道倾”这童谣莫非就要成为真实么?而他竟然将禁锢魔君大帝的铁笼从熔浆之中取了出来,倘若他再次复活重回人间,他岂不是助纣为虐,他岂不是天下的大罪人么?而这等大罪,他是如何也不能偿赎的。
可是他毕竟输了赌约。
魔君大帝又道:“我被禁锢于此之前,曾留了一本血书于世,这本血书记载了一些威力巨大的血咒,与一些使用它们的法门。我想正是这本书重新现于人间,让我感应而魂凝。我猜你应该见过这本书吧?”
“我,……”元仙不知所措。
魔君大帝明察秋毫,忙道:“看来我说对了,你果然见过这本书。它现在在哪?”
元仙道:“我不知道。”
魔君大帝道:“你知道了也不会告诉我,呵呵,不过我认为其实你比任何人都更适合这本书。倘若你能将这本书带过来,那么,这个世界便是我和你的了。当然可惜的是,你显然并没有拿到那本书,但你还有一个选择,将我从这里带出去,你同样可以与我一起分享这个世界。”
元仙自然嗤之以鼻。
魔君大帝道:“莫非你想一辈子都被困在这里么?”他当然知道任何人都不愿意永远被困在这个可怕的地方,包括元仙。他又道:“倘若你想从这里出去,便只有与我合作,否则我们便相伴彼此,共度余生罢了。”
元仙道:“这伏魔洞机关遍布,伏魔寺中也只有三人可以进来,我连自己都出不去,又怎么可能带你出去。你为害人间,无恶不做,致使生灵涂炭,倘若让你从这里出去,悲剧便会重演,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而沦为千古之罪人,你就死了这条心罢!”
魔君大帝道:“‘为害人间,生灵涂炭’?那我且问你,人吃动物便可以,我吃人便不可以了么?羊不吃草会饿死,狼不吃羊也同样会饿死,羊与狼的本性根本就没有本质的区别,只不过一个天生是羊,一个天生是狼,是羊就必须要吃草,是狼就必须要吃羊。这是天理,亘古不变。人既然可以吃其它动物,我当然可以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