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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斜月城。
已近午时,城门外有不少官兵看守,进城的人都要接受很严格的检查。
“姓名。”一个身着精致重铠的男人问。
“谢鸢。”平静的回答道。
停笔顿了顿,那男人问:“哪个鸢?”
谢鸢答:“鸢飞戾天的鸢。”
那男子略带诧异道:“见你气度不凡,竟然只有炼体期?”以他精蕴大乘的实力可以看出谢鸢并没有刻意隐藏修为。
“在下天赋略欠,见笑了。”
剪短盘问后对行李稍作检查,便放行了。斜月城不愧是帝国北疆的都城,人山人海一片繁华,谢鸢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有些发懵不知该往哪走。
顺着进程的路逛了不远,便是一家小酒馆。一直没有进食肚子早就抗议了。走进酒馆,喧闹声让谢鸢有些不适,喜静的他对吵闹很是抵触。
空桌不多,找到个最靠边的地方坐了下来。不一会儿店小二跟了过来,打量一下谢鸢的着装,不像城中贵族,毫不在意道:“吃什么?”
谢鸢还是第一次进这种地方,不了解规矩,他问道:“在下初来乍到,不知您这里都有什么吃的?随便来点填下肚子就可以。”
本就不耐烦的小二故作气声道:“嘿!你是不是来解闷子的啊?想吃什么自己不知道?还让我给你来点,我给你端几盘子大鱼大肉上来吃得起吗?”
没等谢鸢说话,旁边一身着重甲的壮汉拍桌道:“什么东西跟我这絮絮叨叨的?人家问你有什么吃的,都说填饱肚子就行给人端碗面上来不就得了。你一个跑堂的学什么不好还学会了刁难人。”
酒馆内的食客均被这如雷贯耳的训斥声惊到,纷纷看向这边。好奇心,看热闹,这也是一种热爱生活的表现。
那小二顿时十分紧张,赶忙赔礼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位官爷,小的一时没收住声,吵到您了。我该死,我该死。”说着的同时掌起了自己的嘴。
“行了吧你,别学的这么势利眼。我就是一个小兵长,不是什么官爷,你没必要跟我点头哈腰。”壮汉冷漠道。
小二应和了几声,看向谢鸢那边道:“这位爷,我这就去给您拿菜单子。”
壮汉打断道:“慢着,我们这儿菜刚上还没动筷子看不见?那小哥就一个人你还想让他点什么点?这点事不会办?”他这也是故作刁难,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瞬间让小二哑口无言。
说着,壮汉起身,行礼道:“小哥,我们人少菜多,要是不嫌弃就并过来一起喝点小酒,暖暖身子。斜月城这两天可有点儿冷。”
见状起身回礼,谢鸢对人情世故了解还少,却也知道这一脸憨厚的壮汉绝非阴险狡诈之徒,盛情难却只好客气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小二一脸尴尬的走开,其他人也继续吃起了饭。
加上谢鸢一桌四人,只听那壮汉道:“小哥,我叫孟思过。”而后又介绍到其他两人:“这是辽云,这是辽远,亲哥俩。”
谢鸢抱拳道:“在下谢鸢,方才刚到这斜月城。多谢三位的关照。”
辽远满上四碗酒后,壮汉孟思过端起酒碗杯道:“相逢即是有缘,我们北疆人天生好客,以酒会友。极寒地带啊,离不开这烈酒。来,干!”
不好推辞,这是他第一次沾酒。可所谓烈酒入口,他却察觉不到任何与清水不同的感觉。一饮而尽后,留意三人的表情,这酒不应无味才对。
孟思过将碗按在桌上,大笑道:“谢兄弟好酒量啊。看这哥俩,两口脸就开始红上来了。”见辽云辽远不约而同的傻笑了几声,他呵斥道:“你俩别逞能啊,早上来的信儿,这两天得随时待命。”
听到些有用的消息,谢鸢轻笑道:“听孟大哥此言,几位是斜月城中的将士?”
“是啊。照理说我们平日都是在王都操练,打打对抗练习。今儿个被派了出来,传言说这几日有大事发生。”说到这,孟思过看了一眼四周,悄声道:“还听说夙卿皇子亲自介入此事了。”
听到夙卿二字时,谢鸢神识一颤,不知为何,有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定下神来,他道:“大事发生?竟连皇子都提前惊动了。看来北疆境内也不太平啊。”见只有自己和孟思过的酒碗空了。讲着话,谢鸢拎过酒坛将两碗满上,而后举起碗来,他道:“保家卫国的将士,实在令人钦佩。我敬几位热血忠魂。”
又是一饮而尽,又是毫无感觉,在谢鸢的口中烈酒如水,可身子里却有一股暖意。他心想,定是自己应是味觉上出了什么问题。
见他连干两碗,孟思过来劲了,好客的北疆人就喜欢能喝的,他道:“那我也干了。真是好酒量啊,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对了。平时这俩货几乎天天晚上让我灌多,差劲。”
辽云辽远喝完后继续傻笑,不时吃上两口菜,没有说话。
孟思过想到了什么,他问:“兄弟你喝酒可别误了下午的事,咱们可以晚上还聚在这,来个不醉不归。”
“没问题,孟大哥尽管放心。”谢鸢客气道。
一直没说话的辽远突然冒出一句:“这次事情这么突然,早上国师说话时都没底气似的。头儿,咱北疆不会也成为东灼炼狱那样吧?”
听到这话,孟思过嘴里的菜差点喷出来,强咽下去后他用力弹了一下辽远的脑袋,郁闷道:“你这蔫了吧唧的一天天想啥呢?北疆什么实力?四大国之首!谁敢动?弄不死他们的。”
辽远嘟囔道:“以前东灼可比北疆强。三年前还有传言说,咱君主接到东灼传来的求救信置之不理,不然东灼不会成现在这样。”
孟思过怒声呵道:“再说这些我把你扔出去!”
不理解他为什么突然发火,谢鸢试探问道:“东灼灾境?那件事情众说纷纭,莫非有鲜为人知的内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