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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外,一片阳光洒落。
再看看向太阳时,他发现太阳一点儿都不刺眼了,反而很舒服。
身体的一切都改造强化了。
阳光也提示了他一个问题——这是第二天了,也是到了要交地租的时间。
必须赶快回去!
炼一抬头看了看悬崖。
身体一跃,跳到了崖树上,敏捷地抓住藤条,开始了急速攀爬,身体的敏捷性和速度远远超过了一般人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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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一的家中,来了两个不速之客。米家家丁赵雷和李霸。
简陋的房间,一个头发半白的中年人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他的脸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抓痕。
他正是炼一的父亲,肖成。
“喂,别装死。起来,交地租了。”赵雷站在床边,嫌弃地瞅了一眼肖成。
肖成睁开了眼睛,没有生机的眼睛。
“请宽限一些日子。”肖成沙哑着嗓子。
“今天是最后的期限了。”李霸狠狠道,“从现在起,你这个破屋,还有你儿子都是米家的了。至于你这个废物嘛,扔出去得了。对了,你儿子呢?该不会跑了吧?”
肖成见炼一不在,欣慰地闭上了眼睛。
赵雷扫视了一眼屋子,皱起了眉头,“连值钱一点儿的东西都没有。”
李霸在肖成床头的桌子上拿起了一个镯子,“这个镯子,可能还值点儿钱。”
听到“镯子”二字时,肖成猛然睁开了眼睛,眼中有了一点明亮,“不许动我妻子的东西!”
肖成的妻子很早就病亡了,那枚镯子是她留下的唯一遗物。
“我就动了,怎么样?”李霸笑道,露出了一嘴的黄牙。
“还给我……”肖成撑着坐了起来,伸手去抢镯子。
“老东西,给我滚!”李霸大力一推,肖成“砰”地撞到了墙上。
一朵血花在破旧的墙上绽放了开来,肖成皮包骨的身体松垮垮地瘫在了床上,眼睛仍睁着,双手保持着抢镯子的姿势。
“不,父亲!”就在这时,从门口处传来了一个撕心裂肺的声音。
同时,天空响了一个霹雳,风起云涌,暴雨即将到来。
李霸看见炼一站在门口处,他的眼睛异常明亮,就像一个愤怒的野兽,面色冷酷得犹如千年寒冰,从他身上爆发出一股惊人的杀气。这样的杀气和冷酷,根本不是一个少年会有的。
李霸和赵雷不由后退了几步,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仿佛天将要塌了。
“你们都得死!”炼一冷漠地低吼了一声,这个声音仿佛不是出自喉咙,而是来自地狱。不带丝毫感情。
李霸忽然感觉身体很冷,并且似乎产生了幻觉,他看见,炼一的黑发缓缓飞舞了起来。他大颗大颗的眼泪刚跌落到胸前,也漂浮了起来。
接着,地面的灰尘、桌子、椅子、锄头、猎器等,齐齐漂浮了起来。仿佛失去了重力。
李霸和赵雷分别都觉得炼一盯着他,那目光寒入骨髓,而自己的身体也仿佛被禁锢了,一动也不能动。
炼一并没有动,但那些漂浮物齐齐动了,闪电般砸向李霸和赵雷。
“砰!”两人被砸到墙上,破旧的墙出现了几条裂缝。
李霸摸了一下嘴角的血迹,惊恐地说道,“你……怎么会……”
还没有说完,他就看到了恐怖的一幕——两枚墙上挂东西用的铁钉,簌簌地抽了出来,缓缓逼近他和赵雷的额头。
“不!”他和赵雷不约而同吼道,但身体被禁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铁钉一寸寸插入自己的眉心。
炼一缓缓抱起父亲的身体,扫了一眼地上的两具尸体,仿佛看到了两条恶狼的躯壳。
他缓缓在父亲眼前一抹,肖成闭上了死不瞑目的眼睛,僵直的双臂也放了下来。他看了一眼母亲的镯子,镯子飞到了父亲尸体的怀中。
就在他转身离去的时候,两具尸体流淌在地上的血液诡异地消失了。
屋外下着瓢泼大雨。
此时,就在炼一的魂台中,无限魂念符文新增了内容——
一级魂念:制动。
功能:移动、禁锢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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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檐下,炼一漠然地看了一眼电闪雷鸣的天空,大步踏入雨幕。
雨水打湿了他的发丝,长袍,并滚落在父亲的尸体上。
“天若欺我,我亦灭天!”
炼一愤怒地对着天空吼了一声,“滚!”
周边的雨水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抹掉了,炼一周边三米的地方滴雨不沾。
“李霸和赵雷他们怎么还没有出来?”院子外传来了一阵喧嚣声。
一伙人闯入了院子。
当看到炼一身边的怪异现象时,他们不由惊讶了一下。
“啪嗒啪嗒”,炼一无视他们的存在,抱着父亲的身体,继续前进。
“给我停下!”为首之人吼道,“不管你搞得什么名堂,都得给我走。交不起田租,你已经是我米家的奴隶了。”
炼一踏出了一步。
空中的一滴雨水,忽然改变了轨迹,闪电般射入那人的眼睛,“噗嗤!”那人的眼睛被洞穿,身体直直倒下,溅起一串水花。血液流入雨水中,眨眼间就消失了。
“啊,啊!”惨叫声四起,炼一每踏出一步,就有一人倒下。
空中的雨水都成为了炼一的暗器,随意驾驭,无往不利。
此时,大门外,一个家丁听到惨叫声,悄悄探出了半边脑袋,当看到院子内被染红的雨水,冷酷的杀人少年,脸色就瞬间变得惨白,急忙撤回脑袋,拼命地朝远处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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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眨眼间便放晴了。
一条彩虹,花圈般挂在天边。
乱土岗,一座孤坟前,炼一跪着,身边放着父亲的尸体。
“母亲,孩儿不孝,没有保护好父亲。”他边说边磕头,“母亲,不报此仇,孩儿誓不为人。”
他在母亲的坟墓旁边,用手挖着土。双手鲜血淋漓。
虽然用制动魂念很快就能挖出一个墓坑,但他没有。
我要用自己的鲜血祭奠父母。更要用仇人的血祭奠父亲的在天之灵。
“他在那里!”一个声音传了过来。他正是在院子外看到炼一杀人一幕的家丁。
米石带着一群家丁围了过来,“李峰,你说他变得很厉害,杀了我们很多家丁?可是,我看他没有什么改变呀!还是那个低贱、羸弱的熊样。哈哈哈。”
炼一置若罔闻,依然挖着墓坑。
“去把他给我拖过来。”米石冷笑道,“那个病鬼老东西死了也好,反正是一个废物,活着也没有什么价值。”
两个家丁气势汹汹地奔向炼一。
炼一将一捧土堆在墓坑边,土中夹杂着石子,还有他的血。
就在放下这捧土的瞬间,有两颗石子闪电般腾起,绕过他的身子,飞向那两个家丁。
“噗嗤,噗嗤!”洞穿大脑的两声响起,血液喷涌而出。
剩下的家丁,脸色大变,恐惧在眼中堆积。
“不可能……”米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仅仅过了一个夜晚,他就变得如此厉害了?
炼一又放下了一捧土,又有几个人倒下。
转眼间,米石带来的人都死绝了。
米石早就没有了逗留之心,只是身体一动不能动。
能容下一人的墓坑形成了,炼一轻轻将父亲的尸体放入坑中,又一捧捧地填土。
一座简易的坟墓形成了。
炼一手一挥,一片平整的石板飞到了手中,他用血迹淋淋的手指写下了几个字——父亲肖成大人。
轻轻地将墓碑插入坟墓前,炼一站了起来。
他扫了一眼米石。
米石忽然觉得一股无形之力拖着他,身子不由自主到了坟墓前。
“跪下!”炼一冷冷道。
“不!”米石反抗道,但腿还是不由自主地弯曲了,“砰”地一声跪倒在坟墓前。
“磕头!”
米石被迫磕了十个响头,额头血迹一片。
疼痛,屈辱,但更多的是恐惧,他无法理解,一个毫无灵气的普通人,为何具有如此神奇的力量。这超乎了他的想象。
“你想……想怎样?”米石全身颤抖着,他闻到了死亡的气息,可是他还不想死。
一股屎尿味,从米石腿部传来。
炼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曾经这个姿势是米石常用的,他喜欢居高临下地藐视炼一这个低贱之人,他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现在,一切反了过来。
炼一的眼神,没有得意,没有骄傲,只是一种漠视。
米石剧烈颤抖着,他知道自己的生死就在炼一一念之间。
“求你不要杀我。求你了。”米石不断磕着头,他将曾经的骄傲、高贵、尊严等统统抛弃了,只求着能活下去。
“我不会杀你。”炼一冷冷道。
“不杀我?真的?”米石一下看到了希望。
“不杀你,不是因为我慈悲。”炼一不带一丝情感地说道,“杀你很容易,但这样太便宜你了。我要你亲自感受失去至亲的痛苦!”
说罢,他手一挥,米石飞上了一棵树,脚上头下地挂着。
看着炼一远去的背影,米石疯狂地吼道,“炼一……我要将你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