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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培盛的声音,就好像一盆冷水一样,浇在了浑身滚烫,大汗淋淋的两个人身上,刚刚爆发的火一样的情愫,也迅速被浇灭了一大半。
靳水月看了看四阿哥,轻轻戳了戳他的肩膀,涨红脸低声道:“今天的确不能耽误,要不……要不……。”她想说,要不现在就算了,回来再继续,可是就是开不了口,声音越来越小,脸色越来越红,因为她能感觉到两人现在是完全贴在一起的,他的手,还放在她最私密的地方呢,怎么能让她不害羞。
刚刚她觉得自己脑子都糊涂了,这会子倒是清醒了不少。
四阿哥的脸色也罕见的红了,一来是因为有些忍不住的缘故,二来也有些憋屈,他好不容易要把自家媳妇给吃干抹净了,老天爷偏偏不给这个机会啊。
紧紧抱着靳水月,片刻之后,四阿哥翻身躺到了床上,转过身子又亲了她一会后,才把她拉了起来,柔声道:“更衣进宫吧。”
“好……。”靳水月连忙应了一声,声音中竟然有些抑制不住的喜意在里头,好像四阿哥没有把她吞下去,她很高兴似得。
这可把她身边的某人给“惹毛了”。
就在靳水月准备以最快的速度把衣裳穿起来时,某人伸出手臂一把把她抱在了怀里,轻轻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以至于靳水月原本已经正常的小脸,瞬间又变得通红一片了。
她又羞又急,本想瞪他一眼的,哪知道才转过头就发现某人要扑过来了。
“别闹了,快点,一会进宫迟了可不好。”靳水月连忙伸手挡住了四阿哥的脸,乘机从他怀里钻出去,到被窝里更衣去了。
四阿哥见她如此害羞,也不逗她了,加之时辰来不及了,他也迅速开始更衣。
按照规矩,他们大婚的第二日,是要进宫谢恩的,当然……向皇帝谢恩并不容易,因为皇帝政务繁忙,要等候召见,何时召见,何时去乾清宫谢恩,但是……向太后以及各宫嫔妃娘娘们拜见的时辰,那是不能耽搁的,还有……四阿哥还得带着靳水月和诸位皇子以及福晋们见面、互相见礼呢。
两人动作都很快,一会功夫就穿好了衣裳,侯在外头的奴才们也迅速的送了水进来伺候他们梳洗,靳水月依旧由妙穗和巧穗伺候,四阿哥还是苏培盛在打点一切,虽然有点儿怪异,毕竟一般主子屋里都是婢女伺候的,但是众人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反而动作很快,一会功夫,四阿哥便整理妥当了,靳水月那边也差不多了。
快速的用了早膳后,两人急匆匆上了马车往宫里赶去,这会子快马加鞭进宫,还能赶得上向太后以及各宫嫔妃请安。
其实……这算是新媳妇的见面之礼了,皇家是格外重视的。
万幸的是,皇帝今儿个还在上朝,所以一时半会没有功夫见他们,也没有下旨召见,否则两人肯定迟了。
“别急。”四阿哥见靳水月小汗都跑出来了,加之她脚下还踩着高底鞋,肯定是累坏了,他想也没想,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放慢了脚步。
“可是时辰来不及了……。”靳水月语中有些急切了。
大婚之后,进宫谢恩,这是大事儿,若是迟了,便会落人口实,说他们不敬长辈,藐视君王,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也许现在没事儿,但是日后,这将会成为四阿哥的诟病,会被旁人小题大做的。
“还来得及,从此处去宁寿宫,一刻钟差不多了。”四阿哥柔声说道。
靳水月虽然觉得有点儿危险,不过还是稍稍放慢了脚步。
她心里还是有点儿憋屈的,皇家这是什么破规矩嘛,新人成亲入洞房的时辰,本就很晚了,都凌晨了,又规定这么早就要进宫谢恩,这……简直是影响人家夫妻和谐嘛。
不过,郁闷归郁闷,她还是乖乖跟着四阿哥往宁寿宫赶去了。
当两人都带着小汗快步进了宁寿宫正殿时,请安的时辰刚刚好。
看着四阿哥拉着靳水月进来了,高坐上位的太后微微松了一口气,轻轻点了点头后,袁嬷嬷便让奴才们端了茶水上来。
“孙儿谢皇祖母恩典,皇祖母请用茶。”四阿哥和靳水月一人端了一杯茶,向太后敬茶。
“好好好……。”太后听靳水月也喊她皇祖母了,高兴的合不拢嘴,立即把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拿了出来,递到了靳水月手里,虽然是个雕花的木匣子,看不见里面装了什么,但是太后出手,肯定不会小气,更别说是给靳水月的了。
“多谢皇祖母。”两人立即谢恩。
随后便是敏贵妃、佟贵妃、惠妃、宜妃和德妃等人,位份高的嫔妃,两人都是要行大礼的,位份低的嫔妃,却是连敬茶都不必了,互相欠身问安就是了。
忙完了后,靳水月和四阿哥还不能休息,又得往南三所那边去,在一处殿内,和诸位王爷、福晋,以及皇子和福晋们见礼。
若是长辈,四阿哥和靳水月便要见礼问安,奉茶,比四阿哥年长的皇子们,是他的皇兄,他们也得奉茶。
就这样,两人忙活了一上午,快到午时时,皇帝终于找见了他们,等两人从乾清宫出来时,日头已经很毒了。
不过,这还不算完,他们才出了乾清宫,就被德妃身边的小顾子请去永和宫了。
就这样,两人从大清早折腾到了天黑,才回到了贝勒府,除了身后的奴才们拿了一堆礼物外,唯一的收获便是“累”。
才回到屋里,靳水月便把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了,往床上一倒,恨不得立马就能睡,脸都不想洗了。
应付宫里的人,真的比什么都累啊。
更何况……昨儿个她差不多只睡了两个多时辰,真是撑不住了。
“这么心急?看来当真把为夫早上说的话记在心里了。”四阿哥凑上前来,看着倒在床上的靳水月,捏着她的小脸说道。
“啊……。”靳水月闻言浑身一个激灵,立即就坐起身来了。
这丫头早上对她说,今天回来后,把没干完的事儿再来一遍,这会子他这么说,靳水月当然又羞又恼了,她哪里是那个意思。
而且……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起来了?
她从前怎么没有发现。
“我去拆掉发髻,这些首饰压的我头都疼了。”靳水月知道,自己再和他坐在床上,肯定是要出事的。
看着她急急忙忙爬起来,四阿哥忍不住笑出声来。
靳水月一边拆自己头上的珠花,一边忍不住回头瞪了他几眼,这丫的……有必要笑的那么夸张吗?当真以为她怕他啊,一会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
不过……这一次注定是靳水月欺负四阿哥了,因为她实在是太困了,随便洗了把脸后,躺倒床上就睡着了。
等四阿哥梳洗完过来,某人已经呼呼大睡,毫无反应了。
“这丫头。”四阿哥轻轻将她抱在怀里,亲了亲后,便没有其余的动作了,他知道,她肯定是累坏了,昨儿个本就没休息好,今日又奔波了一整日,虽然娇妻在怀,能看不能吃的感觉实在是太坏了,但是他还是忍住了,而且……相拥而眠的感觉也不错,他很喜欢,只要有她在身边,他的心里就非常踏实。
绕了那么多弯,经历了那么多坎坷,他们终于在一起了,她终于是他的嫡福晋了,四阿哥想想就觉得很开心,搂着靳水月,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一早,靳水月才醒过来,就被化身为狼的某人给扑倒了,昨儿个清晨的一幕如期上演,这厮三两下就把她给扒光了,这次倒是没有奴才来打扰他们了,因为四阿哥这几日都会沐休在府,不必去衙门里,也没有什么事儿,所以……他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包括……白日里滚床单,那也是光明正大的。
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两人你侬我侬,情意缠绵,一切也就水到渠成了。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靳水月真没有料到会那么疼,眼泪完全控制不住往下流,虽然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眼前的男人也是她所爱之人,可是……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酸酸的感觉,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消散了,因为……真的很疼,可是看着卖力安慰她,哄着她的某人,她又有些想笑,便一把拉过他的手,往他手指上咬了一口,本来,她只是想让他也疼一下,看他还敢不敢那么使劲儿,还敢不敢动,可是……结果却让她大跌眼镜,原本还算温柔的某人,真的化身为狼了。
听着屋内传来的声音,守在门口的几个丫头,无一例外,全部面红耳赤,连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咳咳……都散了吧,一会再来伺候。”苏培盛虽然是个太监,也闹了个大红脸,一边说着,一边逃也似的往外头跑去,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