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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什么吵!”庄子门被猛然推开,一个汉子吼道。
看着那汉字腰上挂着的血红穗子的腰刀,外面的农人一下哑了声,静默了片刻,一个妇人忍不住哭道:“这可怎么办?我就说了,不要种不要种,你偏不听我的。”
“张硕家的,咱们庄子开春没多久就被封了,那时候也是告知了各位的,现在各位这么闹我也无法。要找,便找新东家吧。”
从汉子身边走出一个中年人,神色冷冷的道。
看着这人,农人更加说不出话来,那妇人对地上一坐,便大哭起来。
中年人冷哼了一声,抬眸,看向了从山道上疾驰而来的马队。
马队在离得门口还有些距离的地方停下,一个身着素白衣裙的女孩从马上被人扶了下来,快步跑到了庄门前,蹲下了身子,和颜悦色的对那妇人道:“这位大婶,你先别哭,告诉我,原来袁家怎么答应你们的?”
“这位姑娘,你来评评理,去年,这袁家跟咱们说,今年要咱们全部种油菜,可以用油菜籽抵今年的田租,一亩地,收咱们两担油菜籽,多余的,他们也以一担一两银子的价格收了,我们将家里所有的钱都用在地里了,可是,他们却说不管了,说换了东家,油菜籽不要了,还是得按照以往,以银子抵租子,我们哪里还有银子给啊!”
妇人说着,拍着地大哭起来。
在妇人出声之时,中年人就想阻止,却被那汉子用力一推,给推回了庄子里,转而阴森森的对着先前在门口阻挡乡人的下人笑了笑。
那下人也不敢动了。
“那,大婶,您家今年能收多少油菜籽呢?要是能卖掉,能回本吗?”顾欣悦瞅了一眼那汉子,回头声音委婉的道。
“今年老天爷赏脸,田里的油菜长得好,一亩能收个三担,要是能抵了租子,多余的那担能卖掉,也能回来个五钱银子。”妇人抹着眼泪道。
种子钱要五钱,家里五十亩地一共用了二十五两银子,不光是自家的全部贴进去了,还跟亲戚借了许多。
本是想着,能抵了租子又能回来点钱,今年的粮食便都算自己的了,怎么都能赚。
谁想到会这样。
悲从中来,妇人忍不住又大哭起来。
“大婶,你别哭了,你放心,你们的油菜籽,我们都收了,两担抵做租子,一担,用一两现银支付。”顾欣悦从袖中掏出一条帕子给妇人擦了下脸,道:“快回去,我见你们田里,有好些菜籽可都已经老了,再不收,就烂田里了。”
“姑娘你……”妇人惊愣着看着她。
“这庄子,我们姑娘已经卖下。”秦齐扫视了一圈门口的农人,大声道:“还没听清楚吗?姑娘说了,以两担油菜籽抵做田租,多出来的,我们全部以现银收下,一担一两。”
乡人们面面相觑一番后,发了一声喊,便各自回家,赶紧去收那些已经成熟的油菜籽去。
等门口人都散光了,顾欣悦扶着紫苏的手站了起来,冷冷的瞧了一眼呆愣在门口的那几个下人,向庄子里面走去。
*
和青羚那边的庄子比起来,这个庄子就是十足的农庄,虽然也是青砖碧瓦,却一个个都是粗狂的大开间,后面更是连绵了几十间的仓库。
而在仓库再过去一些的临水处,就是油坊。
山溪从山上倾泻而下,在油坊旁边形成了一个小瀑布,从上往下立了十几个水轮,在激流的冲击下忽悠悠的转着。
油坊里最大几个的房间里,是连着外面那水轮的一个巨大的石磨,带着淡淡的油香,旁边一些小点的房间里则是放了两个石磨,连着稍微小点的水轮,石磨的槽沟比较深,带了金黄色的油渍。
而从油坊越过溪流,有一个非常隐蔽的从山里挖出来的平地,面积总有百来平方,平地上,放置了四个炉缸,炉缸上面则是放置了一只巨大的铁锅。
顾星悦围着那炉缸绕了一圈,招手让秦齐靠近,等旁人都退开后,低声道:“这就是炼制熟桐油的家什,在那石磨里将桐子磨成油后,再放在这铁锅里面加热熬制,等水分蒸发后,再离火,用木棒不停搅拌,冷却后,桐油能被拉成丝状,便是熟桐油了。
秦齐眼瞳深了深,点点头,道:“姑娘为何要收那些油菜籽?”
顾欣悦淡淡一笑:“当然要收,桐子是秋季成熟,而油菜籽是春季成熟,正好可以让油坊不空置,那么大的油坊,一日可能磨很多油!这袁家大少爷还真是个人物,你看啊,油菜籽的出油率一般是四成,如果控制得好的话,能到五成,一担油菜籽可以出五十多斤油,现在的油价是多少?菜油?”
想了想庄子里刚买的那几大桶油,秦齐道:“精油三百文一斤,粗油八十文一斤,五十斤粗油,可得四两银子。”
精油,顾欣悦抿嘴一笑道:“所谓精油,不过是去掉油里的杂质让油品看起来漂亮而且不出泡而已,这个简单,无非是用纱布过滤一次,在加热到一定温度,添加百分之二的水,静置沉淀之后便可得,五十斤粗油,可得四十斤精油。”
也就是说,一担油菜籽,可得十二两银子。
秦齐眉头不觉一挑。
这一路过来,所见田地大半都种了油菜籽,就以五百亩来算,也有一千五百担的产量,去掉五百担要付钱的,可得一万七千五百两银子。
“你看,有这个收入,便是桐油全部给了哥哥,咱们也是有钱人。”顾欣悦眉头一挑,轻声道:“你去查下,那袁家大少爷是何许人也?”
又是桐树又是油菜籽的,这人赚钱的本事可不小!
秦齐默了默,道:“袁家大少爷是袁家大房的独子,自幼聪慧,五岁便以一首七步诗得到天才之名,十岁进入灵山书院,与当时准备毕业的师兄们舌战了一个时辰,大败师兄,然后以灵山书院只教迂腐顽固之人为名退出了书院,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恃才傲物之人,今年十五岁,正好在要砍头的岁数上。”
“砍头?”顾欣悦想起顾陌寒说过袁家是他们抄的,顿了一下道:“你见过没?”
秦齐讪笑一声:“那个,三天里抄了那么多家砍了那么多头,说实话,我记不住。”
顾欣悦叹了口气道:“可惜了,要是他没死,咱找了他来,大家一起赚钱多好。”
“姑娘,”秦齐小心的道:“他们家可都是将军亲自砍的头。”
你不怕他钱不给你赚,先杀了你再说?!
呃,顾欣悦望了望天,道:“走,咱们去见见这个庄子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