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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宫女从假山后闪出来,对祁夙慕恭敬行礼,“爷。”
祁夙慕问道,“你伤了茹乐?”他听祁凤曦说茹乐被暗器伤了。
宫女跪下道,“爷,我正想去永寿宫打听断玉之事,却不巧被她发现了,为了躲开她,不得不出此下策。”
祁夙慕摆摆手,“罢了,只是你身份败露,他们也定当知道我安排了人手在宫里。”
“爷,茹乐并未看见我的脸。”宫女说道。
“屠森和苏葭儿都见过你,屠森只要一问茹乐你的身形背影,他就能核对出是不是你。”祁夙慕冷眸微敛,“他们迟早会发现你的身份的,现在发现也无妨了。起身吧,你今晚一定要看好安贵人。”
宫女站起身,“爷,我打听到太妃宫中有人见过这断玉的其他部分,所以才想去永寿宫探个究竟。”
祁夙慕闻言,眉头微蹙,“可知道这断玉的来历?”
“不知。”宫女摇头。
祁夙慕斟酌许久,“近日宫里风大雨大,你暂且把这事搁一边,只要保护安贵人便可。断玉一事,我让银狐去查。”
“属下遵命。”
祁夙慕对她摆了摆手,“回去吧,一会十九弟的人就来了。”
宫女点头道,“我这就回去。”
转身,她正是安贵人宫中的哑奴,也是扶苏阁的红潼。
祁夙慕看着红潼离开,想起今儿个苏葭儿提到祥嫔有可能出宫去的地方,他是该去那个地方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苏葭儿出宫太不安全,她在宫里各宫不敢轻举妄动,但她一出宫那可就不一样了。现在守城的还是张仲,昭妃若是知道苏葭儿出宫,第一个就得要苏葭儿死。
他冷眸流光掠过,手指摩挲着玉扳指,嘴角若有似无的笑着。战争拉开序幕了,而他想要的人,谁都别想染指,别更别动她,否则他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地狱。
夜深,凉风阵阵,这一夜天空无星,连月光都被重重乌云遮挡,渐渐的乌云遍布整个天空,一种低沉的气压笼罩在整个皇城之上。
幽幽冷宫,清清冷冷,凄凄凉凉。
哀怨的歌声如午夜幽魂的哭诉,姚铃树下,妇人一身白衣靠在树干上,脸上满是看淡世态炎凉的冷漠,嘴里却能哼出让人肝肠寸断的歌声。
听见了身后的声响,妇人停下了歌声,好听的声音逸出,“姐姐,你还是来了,这么多年,你早已等不及要杀了我吧?”说着,一声看透世人的苦笑,“姐姐,在死之前,我想奉劝你一句,不要被你的恨蒙蔽了心,成为她人的杀人工具。当年你的孩子不是德妃姐姐,也不是梅妃姐姐害死的,你杀了她们只是被当成刀子使。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了,从祥嫔妹妹死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要来杀我了。这么多年我躲在这里日夜歌唱,只为了等到能解开真相的那一天,看来我是等不到那天了。”
言罢,她转过头。
当看到身后的人并非是她所认为的人时,她楞了一下,“怎么会是你?”
“李昭仪,你很聪明,甚至懂得设计自己到冷宫。可你唯一做错的就是跟祥嫔联系上了,否则我还怀疑不到你头上。我本不想杀你,但是你知道了我太多太多的秘密,所以抱歉了。”一身夜行服的女人带上了面罩,一手瞬间掐住李昭仪的喉咙,“这后宫中,有两种人是活不长的,一种是秘密知道的太多的人,第二种是太聪明的人。而你正好是秘密知道的太多,又太聪明的人,留着你只会将我推入地狱。德妃和梅妃、祥嫔不够聪明,但是她们知道的秘密太多,注定要去见阎王。对了,还有一个莲皇贵妃,她也跟你一样,太聪明也知道的太多,当然下场不会变。”
李昭仪被掐的脸涨红,她毫无惧色的看着夜行服女人,“你杀了这么多人都不会害怕吗?午夜梦回,都不怕她们来找你吗?”
“怕?”夜行服女人冷笑,“当我踏进这地狱一般的皇宫时,我就已经是一缕幽魂,试问我还怕什么?再说了,很多人并非是我动手。”说着,力道又用力了一些。
李昭仪知道自己就要死了,她笑了,撕扯着嗓子说出最后一句话,“幽魂必定有厉魂收……”
风刮过,姚铃花瓣落下,李昭仪断气了。
夜行服女人嗤笑,“没错,是有厉魂,这宫中会出现很多厉魂,就从今晚开始。这大晋全国也都有厉魂出现,百鬼夜行,天降瘟疫,奇石怪谈。只可惜,这些你都听不见了。”
冷宫门口的守卫伸了伸懒腰,其中一人说道,“这李昭仪娘娘今儿个怎么唱一半就不唱了?”
“对,这每日听她唱歌都习惯了,现在没听见她唱歌,还真有些不习惯了。”另一人说道。
两人正说着,忽然感到一阵冷风刮过,隐约听见铃铛响了一下。
“怎么忽然冷的渗人?”两人哆嗦了一下。
“瞧那是什么?”其中一个指了指远处宫门的一个晃着的影子,影子朝他们这而来,离的远有些模糊。
另一个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等那红色的影子近了,两个人吓得魂都去了半个,那朝着他们靠近的红色影子,头发散乱着,脸比面粉还白,七窍流血,眼珠子上下动着,张着嘴巴发出可怕的声音,“救救我,救救我……神王要杀我,神王说要杀完所有人,因为神王不开心……”
本来他们还想壮壮胆子,以为只是谁在装神弄鬼,但是看到女人没有脚,而是在飘着朝他们过来,被锯掉脚的地方血淋淋的还在冒着血。
“啊!鬼啊!”两个人尖叫出声,抱在了一团,祈祷着这东西赶紧消失。
巡逻的禁卫军刚交班,夜里有些凉,冷风飕飕,当他们巡逻到假山时,,齐齐听见女子的调笑声。
领队打了个手势,示意大家停下,仔细听了听,那笑声是从假山里发出来的。
队伍里有些禁卫军觉得这个笑渗人的很,心里有些发毛,谁大晚上没事做来这假山里笑。
领队是个不信神鬼的小伙子,他示意禁卫军进去假山内查看。
就在这时,调笑声越发的大声,越来越尖锐,最后变成痛苦的尖叫声。
忽然,一颗头颅从假山内滚了出来。